"喂,公共场合两位是不是该注意一下观众的眼球?"欧彦西抱着胸站在门口,兴味的瞅着他们。
芳舞脸红了下,离谦看一眼欧彦西,眼底有丝丝复杂划过。
他的视线,仅在欧彦西脸上定格了半秒便移开,面无表情的把芳舞放到床上,还没来得及盖上被子,她一下子又坐了起来。
"你做什么?"离谦问她,长臂将她按住。
"我想喝点水。"她盈盈黑瞳望着他,"喉咙都干得发不出声音了。"
欧彦西站在门口,嫌弃的哼了一声,"活该。"
芳舞委屈的撇嘴,"你没同情心!"
"你不是活该是什么?病成这样还敢这么跑出去!"欧彦西抢先一步去倒了水递给她。
"谢谢。"她笑着接过。
离谦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去的互动,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变得有些幽暗。
"你们聊吧,我去公司了。"欧彦西拿起外套准备走,视线掠过离谦,微微转黯。
"今天不是周末吗?"莫名的,芳舞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单。
他回头,讪讪的耸了耸肩,"有应酬。"
事实上,不想当电灯泡,而已……
…………
房间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捧着水杯,坐在床上,热水氤氲着她清澈的眸子。
他坐在一旁,径自低着头,似在想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想。
空气里,静谧得不可思议,她轻声打破这份沉窒,"你昨天去做检查了吗?"
他抬头,薄唇轻抿,"没有。"
她眉心轻皱,"为什么不去?坚持做检查和治疗,你的腿很快该好了。"
"你们很熟?"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突然问。
锁着她的眸子,忽明忽灭。
"什么?"他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她有点摸不到头绪。
"我说欧彦西。"他语气冷了几分,"昨天你昏倒时他好像很紧张。"
"是吗?想不到他也会紧张。"她抿唇笑了一下。
印象里,他一直是个调皮的孩子,越是和他接触,越觉得他还没长大。
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抬头,对上离谦一双不悦的眸子,她下意识解释:"那个,我和他只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是吗?"他漫不经心的添了句,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她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明显很怕他误会什么。
"小5呢?为什么没见到他?"
"彦西说在他家里。"芳舞半躺在被子里,咳了一声。
他眉头拧了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拿开了她手上的水杯,将被子替她拉高。
她心里一暖,怔忡的看着那双大掌。
他……这样子,算关心自己吗?昨晚的守夜,还有现在……
"小鬼和他也处得很好?"盖好被子,他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低沉的语气,明显有着不愉快。
芳舞想了下,才想到他口中的'他'是指欧彦西。
"嗯,好像是不错。"她老实回答,发现他的眉宇蹙得更深了,她笑了下,问:"你在生什么闷气?"
他愣了下,瞥她一眼,"别自作聪明。"
"你在吃小家伙的醋?!"她试探的问,又几乎是笃定的语气。
似乎怕他生气,她嗓音怯怯的,轻得不可思议。
果然……
被她一语戳破心思,他显得有些恼,拿眼狠狠瞪她。
不知道为什么,见他那样子,芳舞一下子就笑了。
心头,泛起的是无限的欣然和安慰……
原来,他并没有真的讨厌小5。
这样,小家伙就不用伤心了。
她明媚的笑脸,动人得毫无瑕疵,就那样落在他眼里,狠狠牵动了他的心,让他有片刻的出神。
"等你出院陪我去做检查。"这样的要求,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愣了下,也让芳舞愣住。
她有点迷惑的看着他。
"不愿意?"他脸色沉了沉。
芳舞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拒绝他的能力,只要他的要求,她似乎都会无条件答应,所以这一次,也没例外。
"我陪你去。"几乎连考虑都没有。
他的神色,因为她的回答,即刻缓和了许多。
恍然间,昨天的冷厉、争吵、伤害,似乎已悄然淡去……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二人空间,男医生一身白袍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小护士。
离谦稍微让了让,空出位置来给医生。
他没有走,只是安静的坐在窗边,外面薄薄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淡淡的投射在他身上。
仿佛替他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圈。
依然那样俊朗非凡。
"杜小姐,麻烦你把被子稍微掀开一点。"医生吩咐她。
她听话的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医生隔着衣料,将听筒贴在她左胸上。
大概二十秒,他收起工具,笑着问:"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喉咙有点不舒服,又痒又涩。"
"比起昨天已经好很多了。"医生边记录边说。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离谦问了一句。
"出院的话,不如还过两天吧,观察一下,免得反复感染。"
"其实没关系的。我身体一向很好,这次完全是意外。"芳舞赶紧说。
"杜小姐要是不愿意留下观察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
"留下来。"医生的话,被离谦突然打断。
他看着芳舞,语气干脆得不容辩驳,"这两天就呆在医院里。"
"可是,我还得照顾小5,而且,过两天我该去上班了。"她有点为难的瞅着离谦。
"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他的语气丝毫不动摇,"公司里我会替你请假,至于小5,我也会替你照顾他!"
既然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芳舞也不好再反驳,只扁了扁嘴,噤了声。
那医生边开药单,递给身后的护士,边笑着打趣:"看来还是男朋友的管制比较有效,现在医生的话,大家多半都不放在心上了。"
"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板。"芳舞不想离谦尴尬,便主动解释。
想了一会,才艰涩的想到'老板'这个用词。
这两个字,大约最适合形容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下意识侧脸去看离谦,却发现他正阴沉着双目望着她。
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忽明忽灭,让她全然看不懂他此刻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听了她的解释,医生恍然大悟,"能有这样体恤下属的老板,也是杜小姐的福气。"
医生走了后,芳舞从床上爬起来,手上还吊着点滴。
床头放着医生留下的药丸,她想去倒点水,把药吞了。
碍于点滴,她只好笨拙的移动着那钢筋座。
"你乱折腾什么?"离谦勉强从轮椅里站了起来,神色不悦的把她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
芳舞有些委屈的努了努嘴,"我要吃药。"
他哼了一声,走到饮水机面前,阴测测的开口:"你不是很厉害,可以不用水吞药么?现在怎么不试试!"
他想到昨天早晨她吞避孕药那决绝的样子,心里无端的又是涌起不悦。
想起她说的副作用,不由得又有点心惊。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芳舞也不可避讳的想到他那么疯狂的要了自己后翻脸不认人的绝情样子,心尖儿一抽,情绪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坐回床上去,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幽幽的说:"这么多药,不就着水,非噎死不可。"
他把水递给她,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看她一眼,猜到她大概也是对昨天的事耿耿于怀。
"那药副作用是不是真那么大?"他严肃的望着她。
她把热水捧在手心里,来回吹着,听他这么问,她微顿了下,偏头看他,神色有些涩,"你买的时候医生没告诉你吗?"
他抿了抿唇,"没说这么具体。"
"如果说这么具体了,你难道就不买了?"芳舞定定的看着他,拧起的心,似乎在期待着他一个答案。
兴许……
他还有那么一点疼惜自己。
他皱着眉,缄默了一会,似在思考这个问题。
但回答她的却是,"还是会买,我不可能让你怀孕。"
他说得直接而坦然,甚至有些残忍,她心抖了下,鼻尖一下子就酸了,愤然的拽了身边的枕头朝他狠狠掷过去,"离谦,你能不能对我公平点?"
她一下子就哭了,委屈的样子像个孩子,"你恨我,我不怨你……可是,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还要……要碰我?我可以退出你的生命,不招你烦……说好滚出你的视线,你偏偏又要主动出现在我这里……"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柔弱,让他心一抽。
但那句'退出你的生命'却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恼,他接过她掷过来的枕头,狠狠瞪她,"你最好给我闭嘴!"
她难得逮住机会发泄,便只想把心里憋了很久的东西一股脑发泄出来,"离谦,你走吧……我求你别再给我任何错误的幻想,就像昨天那样,让我对你死心吧……"
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对她,到底算什么?
本以为他对自己动过心,可是,转眼他不开心,便把她狠狠打入十八层地狱。
好不容易死了心,他却又出现,霸道的将她的心湖撩起来,让她跟着他荡漾,强制的掌握着她的一切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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