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被程如雪的扔到地上的手机中，又传来李建斌的声音，“丫头，这世上万家灯火，海晏河清，所有的美好的背后都是有人在负重前行。如今，你就是那个前行者，那些仇恨，那些牵挂。还有那些战友家属，都是你的负重。你能放下吗？若是放不下，就回来吧！我们一起去想，去实行正确的方法。”

　　程如雪泪流不止，没有说话。

　　屋内的人也都沉默不语。

　　良久后，李惊鸿才慢慢踱步到程如雪身前，伸手将她的手抬起来，让她自己看。

　　“如如，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它在颤抖。就算能给你一把枪，你能拿的稳吗？就算是你能拿的稳，又能做到豁出一切开枪吗？你的语文，我，唐诗和清歌我们一众人，都是让你无法扣下扳机的理由。听我一句，先回去吧！”

　　她说完后，顿了下后道：“你先回去，明早我去你们队里找你，我一会把场内的监控调出来，然后刻盘明早给你送去。今天来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根本就混不进来人。你放心，这人跑不了。”

　　纪允文也点点头，抱着程如雪轻声道：“是啊如雪，我们先回去吧！”

　　程如雪又沉默了一会，眼神扫过屋内的人。

　　他们都在关心又紧张的看着她。

　　最后，她疲惫的闭了闭眼，“好，我们先回去。”

　　“我开车送你们。”李惊鸿主动请缨。

　　“还是我去吧。”许清歌淡淡的说了句，然后看向李惊鸿，“惊鸿你喝了酒，虽然不多，却也不合适开车了。这屋里的人，也就我滴酒未沾，我去最合适。”

　　李惊鸿深深看了她一眼，耸耸肩，“那好，清歌你去吧，我们送你们到门口。”

　　许清歌点点头，对着纪允文道：“咱们走吧。”

　　纪允文让程如雪靠在自己肩膀上，半抱半搂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们两个在最前面，剩下的人跟在后面。

　　他们没在从前面走，而是从后面的后门离开的。

　　等到三个人上了车，许清歌又对大家说了句，“有我在，你们放心。”

　　几个女孩子都点点头，的确在姐妹里面，许清歌话最少，做事也是最为稳妥的。

　　是妥妥的最能信任和依靠的人，有她在大家都能多放些心。

　　看着许清歌将车子启动，沈湘湘欲言又止，许妙婉和林果儿也是张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在这时，她们只觉得，说什么都有些苍白无力。

　　尤其是沈湘湘，她是最后加入的。

　　她认识程如雪也是最晚的，那个时候程如钧也已经牺牲了。

　　她只是大概知道一些，却不甚详细。

　　可就是这一些，也足够让她心惊和心疼程如雪了。

　　尤其是刚才，她多想能光明正大抱着程如雪的是她。

　　可实际上，她却只能看着纪允文陪着程如雪一起掉泪，看着他心疼。

　　她的心也很疼，也很痛。

　　却还要欣慰，至少程如雪身边的那个人，是真得满心是她，也是爱她入骨的。

　　这样，也能让她放心一些了。

　　沈湘湘都觉得她自己很贱，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犯贱。

　　她自嘲的轻笑，看着许清歌开着车驶离而去，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程如雪他们走后，剩下的几个人也没有了心情。

　　“我们先走了，你们谁走，一起。”许妙婉当先开口。

　　林果儿忙加了一句，“我也走，湘湘，咱们都一起吧！”

　　沈湘湘对这个倒是无可无不可，也点点头，“行啊！”

　　左誉一直在默默的跟着，这时看到沈湘湘说了话，也沉沉的看她一眼，“那就都一起吧。”

　　沈湘湘一滞，将头偏过去，没有说话。

　　“那你们就都一起走吧，我留下来拷贝监控刻盘，我等弄完了在撤。”

　　李惊鸿看着几个人的眼神，说了自己的去留。

　　这样大家也就没有异议了，再次告别后，都各自离开了。

　　临走时，也都说好了，第二天大家一起去送监控光盘。

　　李惊鸿也知道她们这是都在担心程如雪，自然也不会拒绝，也就答应了。

　　说定了后，几个人就都在一起离开了。

　　目送姐妹们离开后，门口就剩下了唐诗和李惊鸿。

　　李惊鸿看了唐诗一眼，眼中带着一些莫名的光芒，“走吧，唐总裁，开工了。”

　　唐诗点点头，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李惊鸿的胳膊，就要往回走。

　　李惊鸿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几分情绪，将手抽了出来，“唐总，女女授受不亲，别让人误会了。”

　　唐诗身子就是一僵，不说话，却还是固执的要去挽着李惊鸿。

　　李惊鸿迈开步子，故意拉开距离，“唐总，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还是赶紧先去把正事做了吧！”

　　唐诗看着她疏离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却没有在坚持，而是默默的跟着她身后进去了。

　　********

　　许清歌为人稳重，开车也是如此。

　　她的车速并不快，却很稳当。

　　要是程如雪开，也就是四十分钟。

　　许清歌却开了七十分钟才回了狂战。

　　李建斌早就等在了门口，正在来回踱步。

　　这会见到他们回来，主动迎了上来。

　　等见到坐在后座上，面无表情的程如雪，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一直在担心，怕万一程如雪脑子打结，就单枪匹马的报仇去。

　　她手中是没有枪，但是杀人就非要枪吗？

　　她是经验老道的老特种兵，要是真的存心杀一个人，凭她的身手也是足够的。

　　而她要是真的疯起来，纪允文也根本压不住。

　　李建斌就是害怕这点，才急急的在门口等。

　　这会人消消停停的回来了，也彻底放了心。

　　只要回来了就好，就好。

　　他想着，亲自去让门卫放行。

　　等到进了门就，许清歌按下车窗，对着李建斌道：“大队长，你也上来吧，我直接开到你的办公室门口，然后你们谈，我去如如宿舍待着。”

　　李建斌听了后，点头道：“那也行。”

　　许清歌将车开到了大队长办公室门口，纪允文将程如雪从车里带出来，她又加了句，“语文，一会谈完后，你将如如送到我手上再回去。”

　　纪允文二话不说的点点头，应了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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