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先下手为强，怼死一个算一个。

　　“听说某公司抓住王诗华和武伊娜等人给我和高老师造谣的风波为他们投资拍摄的影片造势炒作，影片二次排片又赚了一大笔，论功行赏竟然把我当炮灰给忽略掉了。你说这家公司怎么这么恶心，真想在大街上跳着脚骂他们。”

　　江小月看到秦向跟着她进了病房，不顾护士在场，当下就怼上去了。

　　秦向放声大笑，边笑边说：“在大街上跳脚骂街多累，你腿伤还没好，又有损形象，你这么聪明，想为自己抱不平，应该有的是绝招。”

　　大夫进来看了看江小月的腿和腰，确诊无碍，让护士给她拿来外用的药，嘱咐她好好休息。看到江小月脸色不好，大夫和护士说完话就赶紧离开了。

　　“秦总是专程过来恭维我的？你没那么闲吧？”

　　“不是专程，更不是来恭维的，我是顺便过来看看你，没别的事。”秦向又笑起来，“你说起论功行赏的事，我有必要多说几句。”

　　“说吧！”

　　“你给他打电话说郭敏行要五万块钱，他挂了电话就把郭敏行叫去给了十万，让郭敏行给他打了不记名的欠条，他……”

　　“别说了，我明白了。”江小月恨恨咬牙，“我要是再提论功行赏的事，不记名的欠条就转到我这里了，等于贵公司给了我十万块钱，直接交给郭敏行了。”

　　“你提不提他都会把那张欠条给你，要不为什么不记名呢？”

　　“真是……”江小月脑子里形容坏人的词语不少，拿出哪个用到唐屹潮身上都觉得便宜他。人家做事做一步想一步，他做一步想三步，尤其干缺德事。

　　“为什么不跟他明说？”秦向的笑容里透出些许兴灾乐祸。

　　“说什么？”

　　秦向让她说什么她很清楚，但她有必要装糊涂。

　　“说你……”

　　江小月两手一拍，指了指秦向，“说你婚内出轨？在和王诗华婚姻关系维持期间，又和帝都医科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好像叫陈默的同居。我这人不喜欢说闲话，要是说就说得有价值，比如去跟王诗华的外祖母唐家老太太说。”

　　秦向的隐私还是郭敏行跟她说的，正好用来要挟他。

　　“呵呵，月哥果然是人狠话不多，佩服佩服。”

　　“秦总客气了。”

　　秦向忍不住又笑起来，“江小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一般，看得清形势，善于选择，做事爽利不拖泥带水，绝对是聪明人。”

　　“您太高抬我了，都明码标价去卖了，考虑那么多不是吃饱撑的吗？有给一万的，我不跟给五千的，有给十万的，我会痛快甩掉给一万的。我认为这是我缺钱的本能反应，当不起您的夸赞，都他妈做妓女，还讲狗屁的诚信。”

　　“哈哈哈哈，别说得那么难听。”

　　江小月靠坐在病床上，问：“你还有事？”

　　“‘海上生明月’不只是一句诗吧？”

　　难道还是词？江小月不想跟他废话，毫不犹豫飞出一串白眼。

　　“他还有个名字叫海上，中学之前一直在用，你知道吧？”

　　“知道，他告诉我的。”江小月撇了撇嘴，又说：“你说这人都蠢到给妓女留名字了，他怎么还能活到现在？怎么就没蠢死他？”

　　“别总是张口妓女、闭口妓女的，多难听，你就是不把这件事当成你人生的污点，也没必要总挂在嘴边。他也没说把你当成什么，我更没这么想，王诗华偏激一些也是个人做法。当时的情况你不知道，确实让人……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就是郭敏行给他下了催情药吗？要不象他那么有身份的贵公子怎么会在那样的破旅馆里找……你不用解释，我清楚得很。”

　　“郭敏行跟你说的？”

　　江小月点点头，又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秦向皱眉，“郭敏行这人品性真不怎么样，这种事还好意思往外说。她现在走投无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你少跟她接触，那十万块钱你也要不回来了。”

　　“我没想要。”江小月促狭一笑，又说：“你回去跟他说把那张不记名欠条撕掉吧！那钱是我给郭敏行的谢礼，要不是她的催情药，我也碰不上那等好事。”

　　重度撕裂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一夜对她来说真算不上好事。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气唐屹潮，她现在没足够的钱和实力嫖他，拉着郭敏行刺激他也过瘾。

　　“我知道郭敏行是什么人，我跟你说，她……”

　　江小月摆手制止秦向，“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她还欠我的钱呢。”

　　她说了郭敏行欠她五千块钱的事，又说：“一个人的好坏需要综合评价，就拿郭敏行来说，其实她完全可以过得不象现在那么辛苦，但她有自己的坚持。

　　如果她肯低下头承认她骗了艾蒙财团主席艾先生，再求求情，那人不会亏待她。但她坚持说自己的孩子是艾先生的，有人诬陷她，把孩子换了。其实女人怀的哪个男人的孩子自己不会不知道，除非象武伊娜那种玩群P都不戴套的。

　　一个从小过优渥的日子、没吃过苦的人现在过得那么艰难还要坚持，就不能单纯用好与坏来衡量她了。就象她自己所说：她没本事保住她的孩子，但她不会让已经死去的孩子背上杂种的污名，她必须坚持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妥协。”

　　“江小月人狠嘴毒，又通情达理、冷静公正。看‘海上生明月’的小说，感觉她人很成熟，其实是心成熟。你跟他对郭敏行的评价很一致，他也赞赏郭敏行的坚持，与自己和她的恩怨无关，只是实事求是，这是一个人的胸怀。”

　　秦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她说了那一夜后来的事。得知唐屹潮不行跟王诗华骗他说她被他弄死了有直接的关系，江小月哭笑不得。

　　把人家弄死了，自己也不行了，认为这是报应，唐屹潮还自杀过。

　　昨天她还因唐屹潮不行兴灾乐祸，今天就唏嘘不止了。

　　要说这事也不能怨她，他最该恨的人是王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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