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午饭的时间,苏宴与小B冰释前嫌,又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快下班的时候,苏宴在办公室跟小B闲磕,两人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大吃一顿来庆祝他们伟大的友谊,他们这边正讨论的热火朝天,萧慕锦拿着一束玫瑰径直推门进来。
小B看见萧慕锦手里的玫瑰怔了一下,心存侥幸萧慕锦突然开了窍,发现她的好,要重新追求她。可萧慕锦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打破了她这种幻想,并把她跟苏宴刚修复好的有友谊推到决裂的边缘,萧慕锦说:“苏宴,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正式追求你!”
苏宴怔怔的看着萧慕锦,只见他笑的一脸得意,好像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小B的眼圈顿时就红了,她狠狠的瞪了苏宴一眼,冷冷的说:“你不是说跟他只是逢场作戏骗他妈妈么?现在你又怎么解释?苏医生,你真让我失望,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说完,嘤嘤的哭着跑开了。
苏宴欲要去追,萧慕锦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我刚才说要你追你,你听见了没有?”
苏宴甩开他的手,生气的说:“萧慕锦你能不能别闹了?”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反正我妈也同意我跟你交往,再找别人也是麻烦,我觉得咱们两个挺搭的,不妨凑在一起过完后半生吧?”
萧慕锦把玫瑰花塞进苏宴的手里,没等苏宴反应过来,他就一枚铂金戒指戴到她的手上,似乎完成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一口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紧张死我了!”
素颜不知道他紧张什么,把玫瑰花扔给他,然后去摘手上的戒指,戒指好像太小,卡在骨节处怎么也摘不下来,最后她急了,冲萧慕锦低吼:“我已经登记结婚了,你到底想怎样?”
萧慕锦无谓的耸耸肩:“我知道,那又怎样?我说过,我随时可以向法院提交你们假结婚的证据,让法院判你们离婚。”
放眼整个H国,敢跟总统叫板的除了他估计也没别人了。
苏宴怒极反笑:“我有时候都怀疑,你到底是脑子进水强充牛逼人物呢,还是真有通天的本领所以连本国总统都不怕?”
萧慕锦邪笑着把脸凑过去:“你希望是哪种?”
苏宴推开他的头,恶狠狠的说:“我觉得你就是个傻大胆!”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就说那盛朗熙,我一没做坏事二没犯法。干嘛要怕他,你们之所以怕他,是因为手上握着的权利,如果他不是总统,看谁还会鸟他?我问心无愧不畏强权,所以他手里的权利震慑不了我!”
苏宴朝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一眼,这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有吹牛逼的嫌疑。
“你这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可不敢跟你在一起……”忍着痛摘手上的戒指,骨节磨破了一层皮,总算摘了下来。
把戒指塞进萧慕锦的手里:“玩笑到此而止,再闹我就就要恼了!”
萧慕锦低头看着手里的戒指,这是他昨天下午在珠宝店亲自选的,害怕太贵的给苏宴造成负担她不肯收,所以就选了一个一般的。戒指在他的掌心温温的的,带着苏宴手指的体温。
眸中的笑意一点点消散,唇角仍上扬着,眼中已是灰冷的一片。
“真难过。”他说。
第一次跟女人说这种话,第一次办这种事,就这么被拒接了,好丢脸。
感觉到他情绪的异样,苏宴怔了一下,用手戳他一下:“不是吧,你认真的?”
萧慕锦苦笑,盯着她的眼睛:“你以为呢?我在逗你玩?”
苏宴被震住了。
再见面,萧慕锦在她面前一直没个正经,他说的话,苏宴很少往心里去,就在十几分钟前,她还都以为最近他跟她走这么近,完全是因为要她配合糊弄谈怀瑜,本来一直十分笃定的事情怎么突然间变了样呢?
“你……真的?”
萧慕锦一副被打击的受伤表情:“用我剖开心给你看看吗?”
那种让苏宴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来,朝他心口捶了一下:“来,我这什么样的手术刀都有,去手术室还是就在我这,用打麻药么?”
萧慕锦气的咬牙:“心如毒蝎的女人!”从地上捡起那束玫瑰花,端放在苏宴的办公室里:“我才不是那种遇到些困难就轻易放弃的男人,苏宴你给我等着,你迟早是我的女人!”
把手里的戒指揣进裤兜,刚想离开,有些不死心,吊着眼梢看着苏宴,像小孩子一样无赖:“我不管,你伤了我,晚上得请我吃饭弥补一下!”
“我没空!”
“少来,你除了去你弟弟店里就是回家,今天周一,也不用接那个小魔王,你干什么没空?”
苏宴眸色暗了暗:“你调查我?”
萧慕锦不屑的‘嘁’了一声:“就你那摆在台面上的事情还用的着我费劲去调查?只有你身边那些蠢人才不知道你每天干什么夏?”
“够了啊萧慕锦,你骂我就骂我,别连带着其他人。”
“本来就是。你跟盛朗熙登记结婚并且育有一子这么大的事情,你身边的人竟然没一个知道!”
苏宴的眸色更添浓郁,她抬着下巴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慕锦怔了一下,嬉笑着说:“我掐指算的!”
苏宴瞪他一眼:“那你算算我接下来要干什么?”不等萧慕锦说话,苏宴一个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玩,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外公一家人吗?”
萧慕锦懒得跟她计较,过来勾住她的肩膀:“别说那些没用的,快请我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苏宴最终还是被萧慕锦捆绑到饭店,萧慕锦点菜的时候,苏宴一直观察着他,明知道他身上有很多谜团,苏宴却不知从何下手拆穿,跟他相处越久,越是看不透他。
相反,她的秘密,她极力掩饰的东西,在他面前就如透明一样,他把她看的清清楚楚。这种感觉就像被人剥光放到马路上,一块儿遮羞布都没有,这让苏宴感觉很不好,很难堪。
“看了这么长时间,看出了点什么没?”萧慕锦点餐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笑吟吟的看着她。
就是这样,他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对方在干什么,洞悉出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苏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唇下,垂眼慢慢的喝,口是心非的嘟囔着:“谁看你了,你有什么可看的?”
萧慕锦今天铁定了心要宰苏宴,点了一桌子的菜,苏宴一边狂吃一边暗骂萧慕锦黑心。
她的小动作、小情绪全都落在萧慕锦的眼里,他故意不揭穿,在这顿饭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开了一瓶贵的离谱的红酒,把苏宴气的差点用眼神杀死他。
饭毕,两人一同走出饭店,外面天完全黑了下来,天色十分暗沉,有点想下雨的前兆,萧慕锦让苏宴在饭店门口等他,他去停车场取车。
苏宴摇摇手:“你自己开车走吧,我得消消食。”为了把浪费值减到最低,苏宴使劲的吃,一不小心又吃撑了,她觉得,有了这一顿,让她三天不吃饭都行。
萧慕锦看了看天色,看着她:“去哪消食?我跟你一起。”
“你走你的,我就随便转转!”苏宴像轰苍蝇一样轰他,萧慕锦笑话了她几句,被逼无奈,只好开车先走。
苏宴沿着饭店前面的马路慢慢的走着,边走边按摩着肚皮,今天吃的实在太多了,下次坚决不这样,饿死撑死都是死,但前者起码有尊严。
一阵一阵夹着凉意的风吹过,苏宴瑟缩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一颗星星都没有,预感到真有可能要下雨,她转身朝着回家的公交站牌走。
一辆黑色轿车响了几声喇叭之后停在她的身边,苏宴向外张望了一下,是六叔,她沉了沉脸,有点不想搭理他。
司机从车上下来,礼貌的说:“苏小姐请上车,六叔有些事要要跟你说。”
苏宴迟疑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车子并没有开动,司机走远了一点,在路边一棵树下面抽起了烟。
车子只有苏宴跟六叔。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我赶时间。”距离回家的末班车还有半个小时,她真的不能太耽搁。
六叔看了她一眼,淡漠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接达达,达达以后不再由你负责。”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
“谁的命令,你的还是盛朗熙的?达达是我的孩子,我有权照看他,他现在也离不了我!”苏宴深吸一口气:“如果这是盛朗熙的决定,请您告诉他,我缺席了达达人生五六年,不会再缺席他以后的生活,以前我没能力养他就算了,现在我有能力了,谁也不能干涉我们母子在一起。”
跟达达相处的这一段时间,苏宴的心境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的一举一动会这么牵动当母亲的心,达达高兴,她也会高兴,达达难过,她会想法设法的让他高兴起来。达达一生病,她的心像是栓在他身上一样,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孩子可以给一个女人这么多快乐,这么多体验,自从与达达相认,她恍若重生,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都变得理所应当。
她已不能离开达达,达达也不能没有她,他们二人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心连心肉连着肉的一对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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