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朗熙换好小内从洗手间出来,苏宴赶忙应迎上去,伸出手:“说好的十倍报销呢?”
盛朗熙嘴角轻勾,一边去找他的外套掏钱一边说:“催我这么急干嘛,我又不会骗你的……”话还没说完,他伸进外套里的手一顿,有些尴尬的看向苏宴:“对不起,我出门忘记带钱包。”
苏宴暴怒:“不带你这样的!”过去抓起盛朗熙的外套里里外外翻了一通,除了一条叠的很夏规整的手帕,什么也没有。
再翻了一下衬衫跟裤子,还是什么都没有。
“你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宴最近没上班,入不敷出,已经够拮据的了,这下倒好,一下子支出六七千,这简直是在放她的血。
“不是。我从医院过来……”
“别狡辩了,你就是故意的!”苏宴的肺都要气炸了。
盛朗熙眸色沉了沉,坐到床上一言不发,苏宴在不大的房间里暴走了几个来回后,一屁股坐到床的另一层,也一言不发。
客房里静悄悄的,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儿,忽地从隔壁房间传来一阵阵嗯嗯呀呀的申吟声,苏宴跟盛朗熙先是一怔,后都变得尴尬起来,客房里的温度瞬间升高,两人变得有些燥热。
“隔音效果这么差,还五星级酒店呢!” 苏宴把手当成扇子,小声的嘟囔着。
烦人的是叫声一阵高似一阵,叫了十几分钟还不停歇,两人的尴尬系数升级,苏宴偷偷的转过头看了看盛朗熙,只见他后背坚硬的宛如一尊石雕,苏宴忍不住戳了“石雕”一下,盛朗熙如惊弓之鸟迅速回头。
“干嘛?”声音微微颤了一下。
“要不你去敲敲隔壁房间的门,提醒他们一下吧!”
“你怎么不去?”
“我是个女的,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
“你……”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苏宴实在受不了了,隔壁男人也太强悍了吧,二十分钟了还没结束,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握了拳头对着墙壁咚咚咚的敲了几次,大喊:“诶诶诶,隔壁的,有点公德心哈,这边还住着人呐!”
盛朗熙满头黑线,突然有点不想认识她。
苏宴的这一嗓子喊过去真有效,隔壁的声响马上小了许多,渐渐听不到了声音。
苏宴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面向盛朗熙说:“我们下次不要来这家酒店了,隔音效果太差了!”
盛朗熙看她一眼,轻咳一下:“嗯,好。”
没多大一会儿门铃响了起来,“叮咚叮咚”很有节奏,苏宴心一惊看向盛朗熙,小声的说:“不会是隔壁的来找我算账的吧?”说完,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后,猫着腰,挤着一只眼睛往外看了看吧,不会吧,能坚持二十分钟以上以为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原来是个头发秃顶有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大叔。
苏宴转过头,张大嘴巴用口型问:“怎么办?”
盛朗熙抚了抚额,从桌子上拿起口罩戴上,走过去对苏宴说:“让开!”让他来!
苏宴一把把他拽开,在医院就差点被人认出来,不能让他再冒这个险。不是担心他,而是怕自己受到牵连。
苏宴把盛朗熙按到椅子上,深吸一口气,大不了跟人吵一架有什么啊。
地中海按了很长时间门铃都不见有人开门,以为里面没人,刚要离开,门开了!
“干嘛?”苏宴扶着门框先势夺人。
地中海怔了怔,笑呵呵的说:“小姑娘还记得我不?”
苏宴蹙眉,这是什么套路?
“我们刚才在大厅见过,我要订最后一间房,被你抢走了!”
苏宴长长的哦了一声:“是你啊。不过你得弄清楚不是我抢了你的房,而是这间房本来就是我准备要开的!”
地中海挥了挥手:“凭管谁先开的吧,我跟我几个朋友今晚注定睡不成觉了。我们准备打牌玩通宵,三缺一,不知道小姑娘有没有兴趣?……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棋牌室就在楼下,我们就是闲得无聊找人陪玩一下打发时间!”
苏宴正为给盛朗熙买东西花出去的六七千元心痛不已,现在就有了生财的门路,她偏头朝里面望了一眼,然后问道:“你们玩多大的?”
地中海沉吟片刻:“这样,今晚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苏宴本来还不太敢相信,等到了真正玩的时候她才知道她今晚运气好,遇上几个土财主,人家打牌不在乎输钱赢钱,完全是为了消磨时间。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添件衣服!”
苏宴哪里有什么衣服可添,她畏寒,怕夜里冷,想找点东西预防着。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盛朗熙的外套她又不想穿,索性拆了那条崭新浴巾的包装,往怀里一踹,拿了钱包,对盛朗熙说了一声:“我去玩了哈。”不等盛朗熙有什么反应,就匆匆匆出了门。
不愧是五星级酒店,里面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棋牌室除了地中海这桌还有其他两桌,里面有几个服务员来回走动,做随时清理垃圾更换烟灰缸等工作,其中也有两个女的,都比苏宴年纪大,跟其他男人一样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做为医生苏宴本想提醒他们吸引有害健康的,但是看到他们脸上寂寥的表情,她忽地什么都不想说了。
地中海他们玩的很大,反正苏宴很少玩这么大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故意让苏宴,苏宴一开头就来了个三连胜,高兴的她一直笑个不停。
这一玩就玩到了后半夜,除了上厕所苏宴没有进行其他活动机,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地中海以及他的两个都玩兴正浓,谁也没提吃饭的事。
夜色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水,雨势小了很多,盛朗熙站在窗前,脸色堪比外面的夜色,那个女人还真能玩,这都几点还不回来?
打她的手机也不接,发了无数条短信也不回,真快把盛朗熙气个半死。
从洗完澡他就一直感觉伤口隐隐的疼,刚才对着镜子看了一下,好像溃脓了,本来想让酒店的医生给简单处理一下,心里气苏宴,连自己也一块儿气。
溃脓就溃脓吧,最好烂掉!
凌晨三点半,地中海的朋友,也是坐在苏宴下首的一位大叔打着哈欠说:“上了年纪的人就是不行,困死了,不玩了,老苟,咱们找个包厢在沙发上躺一躺吧,我这腰都快断了!”
地中海笑笑:“你这每天三妻四妾的腰不断才怪!”
牌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苏宴下首的笑瞪着地中海说:“别瞎说,有小姑娘在呢!”
苏宴想笑,这算什么,想当年谭平还在的事,开的玩笑比这黄的多,她不照听不误?
苏宴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地中海遵守承诺把她赢得钱都给了她,连借给她的本金都没要回,苏宴有些不好意思,从里面抽出一小沓钞票放到地中海的面前:“这个还你!”
地中海笑呵呵的把钱推回去:“说了是你的就都是你的!”
苏宴打算再推辞一番,她对面稍微年轻点的男人说:“小美女你就别让来让去了,老苟不缺这点钱,他说你长的像他的初恋,他抛弃初恋娶了现在的富豪老婆,一直觉得挺对不起她,他今天权当是弥补初恋了你就收下了吧!”
“你个臭嘴巴胡说八道什么?”老苟笑骂道。
苏宴一阵尴尬,突然觉得手里的钱有些烫手,老苟安抚的冲她笑笑:“别听乱说,我女儿都快跟你差不多大了,我怎么会对你有这种心思,今天真是感谢你陪我们这些大大叔玩牌,我自己都感觉年轻了许多呵呵。”
他这么一说,苏宴就释然了,把钱揣进口袋,高高兴兴走了!
一晚上挣了五六万,苏宴别提多高兴了,走着路感觉马上要飞起来。
到了客房门口才想起出来时忘记带房卡了,这个时间盛朗熙应该正在沉睡,按门铃会不会打扰到他。
正在犹豫间,身后忽地想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你还知道回来?”
盛朗熙沉着脸撞开她,用房卡开了房门,率先走了进去,苏宴紧随其后,大喇喇的说:“这么晚不睡觉你干什么去了?难道是去做大保健了?”
盛朗熙整理着床不理她。
苏宴把今晚的战果放到盛朗熙的面前,眉眼之间全是得意之色:“看见没,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有所失就会有所得。”
盛朗熙把她的那些钱全都扔到地毯上,继续沉着脸整理大床。
也难怪盛朗熙对她没有好态度,苏宴走了之后,盛朗熙独自吃了晚饭,等到她晚上十点还不见他回来,他就出去找她。
她走之前说去玩,这里能玩的无非就是楼下的娱乐场所,盛朗熙就戴上口罩去找,一边焦急的寻找苏宴的身影一边注意隐藏自己不让旁人认出来。
最后他在一间棋牌室的门口,向里张望的时候看见了她,她坐在几个中年男人的身边,四周都是呛人的烟雾,几台自动麻将机不时响起哗啦啦洗牌的声音,最讨厌烟味的她竟然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一条雪白浴巾,面前摆着一小沓钞票,笑的像个傻子。
看见这样的情景,盛朗熙有种把她揪出来痛打她一顿的冲动。
堂堂总统夫人跟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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