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宴把两条裙子中的其中一条塞进小B的手里:“我们上次一起看的最新款,送你的!”
小B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赶忙把纸袋退回去:“我不要!”
苏宴轻叹一声拉住小B的手:“我已经递交了辞职申请,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你要去哪?”小B脱口而出。
苏宴摇摇头,缓缓的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所以我跟萧慕锦根本不可能,我跟他连手都没拉过一下,根本没什么感情纠葛。小B,你是个好姑娘,就算没有萧慕锦,你也值得拥有最好的男人,看在我们马上要分别的份上,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一想到马上要跟苏宴分别,小B心中有股难言的酸涩。
冷静下来想想,小B就知道苏宴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这么多天没跟苏宴说话,不过是怄着那一口气,没有台阶给她下,其实她早就不气苏宴。
她放下手里的药盘,上前拥抱住苏宴,哽咽的说:“我不想你走!”
苏宴拍拍她的后背,目光飘渺的说:“有了别离,相逢才有了意义,小B,记住我的样子,下辈子我们还做同事!”
这一天的早晨,除了天空有些暗沉之外,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苏宴早早的起来,穿了她新买的那件裙子,靓丽的鹅黄色把她的皮肤衬得格外白皙,身材更显得凹凸有致。
苏望起床刷牙路过她,看她一眼:“今天要去见什么人么?”
苏宴对着镜子涂着唇彩,嗯了一声。
今天她没做早饭,让苏望出去吃。苏望不吃早饭是经常的事,苏宴今天却一直叮嘱她要记得吃早饭,苏望出门的时候,她还帮他整理了衣领,夸他是蔷薇区最漂亮的男孩子。
苏宴虽然有些怪异,苏望却没有放在心上,他这个姐姐最是神经,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他早见怪不怪。
一切都与平时差不多,直到苏望离开后,苏宴偷偷的往自己包里藏了一把刀。
苏宴坐在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小床上,望着她小时候的一张全家福出了一会儿神,然后轻轻拿起,对着玻璃的相框轻轻一吻,眼中有泪无声的划过。
蔷薇区已经拆迁大半,分到新房的街坊都高兴的笑着,看见苏宴走过来,跟她打着招呼:“囡囡,你家也快了吧?”
“嗯,快了,差不多下个月这个时候就能搬。”苏宴跟以前一样回应着邻居们的话,小心的跨过一个又一个坑坑洼洼。
大家都忙着搬家,施工队忙着拆旧房屋,堆满石头与灰尘的街道上不时的驶过一辆辆载满重物的大卡,卡车飞过,是漫天的灰尘,各色的塑料袋被扬到半空中再徐徐降落,走在这么喧嚣的环境里,苏宴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她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如同一个走秀的模特面无表情的穿过脏差乱的巷子。
她走到路边拦出租车,上了车之后,司机问她去哪,她说去雨花台,司机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蔷薇区竟然出了女政员!”
苏宴微微一笑:“不是,我老公在那里工作。”
司机一听苏宴的老公在雨花台工作,有心巴结,不停的跟她说着话,苏宴表情淡淡的应着,似乎后知后觉她没什么聊天欲望,识趣的闭了嘴。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本来不想接,但是那个铃声执拗的响了一阵又一阵,电话一接通,萧慕锦的声音急急的传了过来:“苏宴你骗我,你们医院根本没什么瞎想扶贫,也没安排你出什么差,……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去找你,苏宴不要做啥事,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帮你,苏宴……”
萧慕锦聒噪个不停,苏宴有些不耐,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然后直接关了机。
她就知道,以萧慕锦的聪明才智,她瞒不了他太久。
他发现的早,可还是迟了!
到了雨花台,苏宴从车上下来,抬头望了望天,比早上更加阴沉,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最外层的门岗处,直接把她与盛朗熙的结婚证摆到警卫的面前:“我有急事要找我老公,请通报一下。”
警卫看苏宴的眼神立刻变了,赶忙拿起座机给秘书处拨了电话,过了几分钟,警卫处的人为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苏宴刚想进去,警卫又拦住她:“对不起太太,雨花台有规定凡携包进入者一律要经过检查。”
苏宴蹙眉:“我的也需要?”
“对不起太太,我职责在身,请您不要为难我。”
苏宴看他一眼,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电话接通后,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说:“他们不让我进,我包里全是女人的东西……”
警卫脸上火辣辣的,一阵尴尬。
过了几分钟,简闵开着一辆巡视用的警车过来,打开车窗,脸上有些不耐,冲着苏宴说:“上车,阁下让我带你进去。”
苏宴的打开后车门,跨坐进去。
警卫看着远去的警车,发出无奈的一声叹息。
总统办公室。
盛朗熙看见苏宴,眼睛亮了一下,他推开椅子站起来,把她拉进来,关上房门:“一直想去找你,但是太忙,姬玛公主失踪十几……”
苏宴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唇,轻轻的摇摇头:“不用解释,我不怪你。”
猛地肢体接触让盛朗熙身体一僵,他的眼中散发出更亮的光芒:“苏宴你……”
苏宴忽地张开双臂拥抱住了他,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柔软乖顺的如同一只听话的小猫:“我想你了。”她哑着声音说。
盛朗熙惊喜莫名,突然而至的幸福冲昏他的头脑,僵硬的两只长臂不知该如何安放,他想说点什么,什么也说不出。
一定是杜凤莲的死亡牵起她心底最无助的脆弱,她身边除了苏望没有其他亲人,苏望又年少无知,此刻除了依靠他,还能去依靠谁?
盛朗熙闭了闭眼,张开双臂紧紧的环抱住她:“对不起,最近让你辛苦了!”
苏宴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是如水一般温柔,她冲他嫣然一笑,踮起脚,在盛朗熙讶然的神色中,她吻住他温热的唇,他的唇柔软湿润,带着清新的气息。
盛朗熙只感觉大脑轰的一声变成空白,在苏宴即将离开他的身体时,他本能反应的紧扣住她的头,加深这个吻。
他噬咬着她如棉花糖一样的唇,一点一点,吸走她肺里的空气,他的舌尖先是慢慢描绘着她唇形的轮廓,然后强势侵入,沿着她的口腔一通横冲直扫。
等待这一天,他等的太辛苦,多少次都想把她拉入怀中,与她的身体紧紧相贴,与她相濡以沫,与她抵死缠绵。
她不知道,夜深人静欲望席卷他的时候,他都是幻想着她的样子自我释放,忍的太辛苦,就像是他身体里困着一头猛兽,一旦释放,就疯狂的想要吞噬它想要的一切。
盛朗熙把苏宴抵到墙角,微闭着眼睛,感受着那魂牵梦萦的气息如甜美的毒药一样渗入他身体的四肢百骸,他禁锢着,吻着她,身体还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她感受到他的着急,他的压抑,他的不可得,可他仍是人温柔的,太害怕伤害,所以他的手臂放到她的身后,隔绝她与墙壁的距离,他怕没有温度的墙壁冰着她。
苏宴蓦地睁开眼,看那张帅脸在她的眼前无限放大,她眼中的情欲一点点退去,不,没有情欲,她的眼中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感情,她在伪装,伪装成她爱上他的样子。
随身带来的包被她紧紧的抓在手里,她一边看着盛朗熙在自己的情欲里不可自拔,一边拉开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那把在地摊上选了很久的水果刀。
“砰”的一声闷响,包掉在地上,里面的零碎的东西散了一地。
“专心点。”盛朗熙轻咬着苏宴的耳垂说。
苏宴的眼中划过一丝的阴森,手臂回缩,待她与盛朗熙的身体有了一些距离,她把那把水果刀直挺挺的插向盛朗熙的腹部。
盛朗熙骤然睁大了眼睛,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迷惘的恐慌,他踉跄的后腿一步,缓缓的低头,看向插入腹部的匕首,额头起来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滴滴暗红色的血顺着他白色的衬衫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他的瞳孔在一点点的涣散,脸色苍白如纸,他哆嗦着嘴唇,声音断断续续:“为、为、为什么?”
苏宴冷笑,眼神如匕首一般尖锐:“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盛朗熙,你如今还做戏给谁看?我做错了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你?我不过为了全家能活下去替你生了一个儿子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我碍你的眼,不配做你儿子的妈妈,我的存在怕成为你事业上的绊脚石,这些你都可以告诉我,告诉我,我会离你远远的,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看见我,我能保证我的存在对你的总统地位没有一点威胁。你可以冲我来,什么都可以冲我来,你要我死,就直截了当的给我一刀,为什么要误杀我的妈妈?那是我唯一的妈妈啊……”
天空轰隆一声,紧接着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点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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