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是不去不行了, 等待唐糖的, 不只是陈芦笙, 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卫队。
唐糖之前虽然得大领导接见过, 但是没有为他看过病。毕竟她只是一个野帮子,大领导有最好的医疗队。
这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大领导的身体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 肺部感染,冠心病, 就在不久前,已经发生了心肌梗塞的迹象,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了。这一年,大领导连吞咽都困难,饮食量很少。
大领导本来是卧床养病的, 但是地震发生那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除了在床上时时关注着灾区传来的消息,还在护士的搀扶下到走廊里往地震的方向遥望。
这样的劳心劳力,加重了他的病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 陈芦笙排除万难把唐糖给找来。
“陈同志,我只是会一点医术的医生,并不是神,领导他, 已经83岁了。”
唐糖痛恨这样的无能为力。
“我知道, 有没有办法能让领导少受点折磨, 这两天,他的半边身子越发麻木了。”
“我尽量。”
唐糖从进了领导居住的院子,就没有离开过。这也没办法,毕竟,领导的病情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她每天为领导按摩有偏瘫继续的身体,做针灸,再熬药泡脚。
但是这些只能让领导不那么难受,他的身体,依旧在衰败。
中旬,遥测心电仪又一次显现出心脏跳动不规律的迹象。而且在这期间,领导情绪变得烦躁起来,右侧肢体的偏瘫症状也变得明显加重,针灸已经完全不起作用,按摩也只有在按的时候才能让领导舒服一些,陈芦笙与警卫队员,护士,学着手法每日长时间给领导按摩,疏通血脉。
大领导只有在左侧偏卧才能保证呼吸畅通。从下旬开始,唐糖和陈芦笙,以及一干医护人员越来越沉默,因为他们知道,领导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没几天,傍晚,领导出现第三次心肌梗塞!这次要比前两次严重,面积扩大了许多。
雪上加霜的是,领导一度好转的全身性症状也在不同程度加重,呼吸急促、咳嗽多痰,尿液也再次从正常水平降至每24小时不足300毫升。医生拿着经X光片愁眉,上面显示,领导的两肺再次发生感染。
好在领导还是清醒的,他虽然因为折磨控制不住自己,变得脾气暴躁,但是他一直在努力的压抑,早上陈芦笙给他喂粥,他勉强笑了笑。
“小陈,别 别 担心。”
陈芦笙笑着应和,转身泪流满面。
六天后,领导的病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呼吸困难,整个脸都憋红了,大声喘着粗气。
医生们给领导戴上氧气罩,几分钟后,领导的呼吸又开始恢复正常,但他从此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一天唐糖没有帮上忙,从傍晚7点起,一直到午夜零点,医护人员始终在紧张地对领导进行抢救。
领导的医护班子有着极高的职业素养用药、注射、导尿、量血压和输氧,哪怕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双眼通红,忍着泪水。但依旧强忍着不让双手发颤,把工作进行得一丝不苟。
领导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守在病房外的□□委员和工作人员、国家高层领导以及警卫员,都在静静观察着遥测心电仪上那条不停波动的曲线。
最后,曲线停止了波动,变成一条直线,刺耳的嘟声响起,大领导的手永远的垂下去。
病房里一阵阵呜咽哀嚎,年轻的小护士忍不住悲痛痛哭出声。
陈芦笙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老人,他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情。
他能让叶将军平反,能掰下黄家复仇,正是由于领导信任他,给了他足够高的位置。
可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亲口跟老人说过他那些私心,即使老人恐怕是知晓得清清楚楚。
整个华国,都沉浸在这场悲痛之中。学生停课,工厂停工,就连种地的农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送老人最后一程。
但是对于霍维邦周凯来说,老人离世的影响对于他们更大一些。新旧交替,新领导并不是他们一个派系的。特种部队移交到了别人手上,他们两人升了军衔,却分配到了闲职。
霍家爷爷第一次动怒,在房间里摔了墨盒,巴不得把小儿子两口子拉回来揍一顿。自领导身体不好,上面乱起来,他废了多大力气才把孙子给送到边境去。
虽说边境不安,但是男人嘛,风风雨雨里才能成长起来,想当初他十四岁就当兵了。
可就因为黄慧芳想把黄珍珍塞给孙子,听说他在云省喜欢上姑娘后,打着霍家的名义把特种部队大大吹嘘,又提出可以到京城参加演习。
若不是这样,为了防备越国组建的队伍,怎么会召回京城。这下坑了自己孩子不说,还连累了周家孙女、孙女婿。
他都没脸去见周老头。
只是事已至此,再没有别的办法,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时候这能蛰伏,若是做了出头椽子,说不得就得让人弄下去。
霍维邦虽说是心中遗憾、不甘。但也没有颓废,左右他还年轻,等得起。
“你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吗?”
唐糖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跟在他后面的男人。
“没有啊,我现在闲得很,每天坐坐办公室,这都周末了,还能干嘛。走吧,别耽搁了,祁教授等着呢。”
“我去给人看病,你跟着干啥啊,什么都不会的。小花还想学针灸呢,你这不是耽误她吗?”
唐糖皱眉,霍维邦现在是巴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他这里,每天一下班就往唐氏医馆跑。搞得她天天遭人取笑。
“这药箱多重啊,再说了,那边胡同多,你们两个女孩子我哪里放心得下。”
霍维邦厚着脸皮把一条门口蹲满了织衣服唠嗑大妈的胡同说得像见不得光的黑巷,若是胡同会说话,怕是会怼死他。
明明就是自己看祁教授的儿子不顺眼,打翻了醋坛子,还要让它来背锅。
祁教授是钱教授介绍过来的病人,早期被学生举报去了农场劳改,他的妻子当时就与他离婚,没两年就改嫁了。
到了两人唯一的儿子,才十岁大,就对父亲不离不弃,跟着在农场吃了许多苦,今年才跟着回来。
唐糖虽然长得漂亮扎眼,但她是那种端庄艳丽型的。在不熟的人面前,她又是个大气的孩子。这样子最得老人家喜欢,之前就有许多人想给她做媒。
这祁教授也一样,一眼就相中她做儿媳妇。少年慕艾,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嘛,心里没人的小伙子哪有不心动的,自个儿也跟着献殷勤。
虽然听说有对象了,但是人家不愿放弃。
唐糖对感情迟钝,只以为小伙子天生热情,但是有耳报神当然霍维邦可不一样。
从几个孩子的只言片语就能看出这祁华居心不良,这才打听了复诊时间,过来宣誓主权。
“祁叔,昨晚还疼吗?”
唐糖净了手,边拿针边问道。
“疼,就像蚂蚁咬似的。”
“疼就对了,这是好现象,您这腿受寒太严重,都木了许久,现在疼是说明经脉已经通了,您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吃点止痛药。下一个疗程就好了。”
“没事儿,比起以前受的罪,这点儿疼怕啥。倒是辛苦你了,别人都是上医馆去,我这还得劳烦你亲自跑来。今天就在这儿吃饭,我一早上就叫你祁华哥抢了个猪肚,你不是爱吃红油肚丝嘛,你祁华哥做得可好了。
这是你哥哥吧,也留下一起。”
霍维邦这会儿正在给唐糖打下手,帮她拿着针盒子,背对着祁教授,与唐糖面对面。
听了祁教授的话,做出个哀怨委屈的表情。看得唐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这不是我哥,是我对象。”
唐糖就像开了情商,一下子就看出他那表情来,连忙解释道。果然,这话一出,她便见那男人偷偷勾了嘴角。
唐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大男人,要不要这么爱吃醋啊!但是内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情绪,像是吃了颗大白兔奶糖。
可唐糖却不知道,霍维邦高兴不仅如此。他可是知道祁家那个傻大个这会儿虽说在外边杀鸡,可那视线时不时的就朝里张望。两只耳朵支着偷听呢!
就刚刚那一句,那小子差点没把手割了,一副生无可恋可样子。
能让这小没良心的亲口承认,又打击了情敌,他自然高兴了。
“还真有对象了?小伙子做什么的啊?”祁教授心下可惜。
“当兵的。”霍维邦说道,对于一个老人,他还是有基本的尊重的,哪怕这老人想撬他墙角。
“当兵的啊,那挺忙的吧,一年到头在军营里,也不能回家,真是辛苦了。”
霍维邦皱眉,这老教授,说话挺正常,人也乐呵呵的,这话听着是为他好,可是他怎么就觉着不对劲呢。
“我爷爷说了,男人就要忙点才好,养家。”
祁家那小子可还是吃白饭的闲散人员呢。
“这么一说也是,唉我家那小子就不如你,现在还没个工作,只能好好复习,争取考个好大学。虽说这孩子以前成绩都是拔尖的,但到底给耽误了。这会儿是巴不得觉都不睡的努力呢。”
老人是为了炫耀儿子,唐糖却一下子听出话外音。
“祁教授,您是说,高考要恢复了?”
“早晚的事,现在的大学生靠推荐,有些连初中的知识都搞不懂,现在四大护法也遭到打压了,我们这些都回来了,校园哪里会一直空着,怎么?小唐,你也想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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