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泊钧低下头,轻吻了一下秦淑离的额头:“我们的依依,早就把这辈子的苦提前吃完,从今往后,只剩下甜蜜幸福。”接着又亲了一口她的脸颊,“好了好了,不用太担心,而且依依不也说,她心里有数,难道你不相信她么?”
然后,秦淑离的火气就逐渐降下来了。
再家两夫妻这种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的秀恩爱行为,深深刺激到脱双许久的单身狗谢某人,当然,以他的条件,想要撒狗粮,遍地都能抓来壮丁……
最叫谢南城无法理解的还是,他爸他妈从来不会在他眼前这样亲昵,从前他认为那是他们受得传统教育,要在子女面前避讳不合时宜的举动,可现在想来,满是疑点。
如今回想起来,即便他爸不经意间碰到他妈,他妈都会瑟缩一下,然后快速拉开距离。
在他记忆深处,有一个5月,他妈突然离家,他爸等到天黑不见他妈回来,竟将胆小怕黑的他一个人丢在没经过翻修,显得尤其阴森恐怖的谢家老宅里。
谢家的老宅和佣人房始终都是分开的,兰姑误认为他爸妈出门时把他一起带走了,直接锁上房门就离开了。
天完全黑下来,年幼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头狰狞的怪物盯上,连大声哭喊都不敢,莫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抱头鼠窜,最后直接躲进式样古旧的大衣柜。
肚子饿,饿得他整个人焦躁起来,像个被困的小兽,开始在柜子里乱撞,折腾一整夜,天亮后才沉沉睡去。
当天下午,他被巨大的踹门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透过未关严的衣柜缝隙看过去,发现他爸将怀抱中的,浑身湿透的他妈丢在大床上,接着一个饿虎扑食压上去,歇斯底里地咆哮:“告诉过你多少遍,他们没了——统统死了,你能不能别再折磨自己,找什么找,简直就是做白日梦——宇槿,算我求你,清醒清醒吧!”
他妈不声不响,像一个木偶一般,死气沉沉地仰躺在床上,任凭他爸大呼小叫,摇晃撕衣。
他爸像一只禽兽,在他妈身上啃咬,可他妈还是毫无反应。
最后,他爸进行不下去,伏在他妈身上,发出沉闷的呜咽声,抓过凉被,小心翼翼包裹住他妈一丝不挂地身体,从床上退下去,一阵风似的冲出房间。
又累又疼,外加饿得头昏眼花的他,搞不明白状况,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不多时,就看到他妈蜷曲起身子,缩成胎儿状,隐约听到断续地哭喊:“倬云……小水母……”
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结婚后,往往都是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逐渐懂事的他开始讨厌那些骗小孩子的故事。
所有人,包括莲姨这个不喜欢八卦的冰山女,都说他妈从很小的时候就非常喜欢他爸,并在双方家长推波助澜下,他妈十八岁生日当天,如愿和他爸订婚。
订婚当天晚上,他爸在长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留宿在他妈闺房,然后他二人就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分明是青梅竹马的爱情,门当户对的婚姻,可他妈在有了他之后,还是背叛了他爸,并深深地伤害了他——呵,这就是女人啊!
但很明显,再泊钧两夫妻眼中的程宇槿,和他印象中的大有出入。
不过谢南城看着秦淑离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被再泊钧哄住,不可能再继续给他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至于再依依现在人在哪里,秦淑离头不抬眼不睁,直接甩给他一句:“无可奉告!”
已过而立之年的谢南城,揣摩大概自己的“叛逆期”反射弧照比常人可能长到不止一丢丢——所有人都要逼他离婚,他偏不离!
思及此,谢南城迅速调整状态,再次对上再泊钧夫妇,笑得那叫一个温文尔雅,刻意拿捏出的声线较之平日也更加的优美迷人,慢条斯理地说:“算算也是呢,下个月21号,是我和老婆结婚七周年纪念日,顺利度过‘七年之痒’,可喜可贺,岂能不庆祝?”
谢南城还要摇头晃脑,一副欠揍模样:“想想呢,这本该是小婿操办的宴席,如今却要劳烦岳父岳母大人操持,实在惭愧,算起来,我老婆和儿子在娘家已经叨扰不短时间,是时候接他们回去了。”
将将平息下来的秦淑离一听这话,怒火复燃,咬牙切齿:“谢南城,你做梦!”
谢南城耸肩摊手,痞里痞气地嬉皮笑脸:“岳母大人刚刚还说我要‘从中作梗’,总不好让岳母大人失望不是?”说完之后,不等秦淑离爆发,赶紧撤退,风驰电掣地离去。
开车回到瑞福安总部大厦,可停好车之后,谢南城却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右手轻搭方向盘,左手大拇指贴着嘴唇,开始冷静分析起来——
虽然再泊钧夫妇对再依依的去向不多做解释,可谢南城还是从他们的话语中提取出有价值的信息——只要把调查方向锁定埃吉尔的丹麦老巢就好了……
但随即脑洞越开越大,自己歪了楼——
他不过是被乱七八糟的琐事绊住,没能及时找她摊牌,结果她竟然真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书。
后面还跟着放连环招,丢下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处理的他跑来找她当面对质,结果她倒好,跟着野男人提前私奔了,这还不算完,又把他儿子一并带走,嗷?
最关键的还是,如果单纯去看看老人家,相信一半天就能回来,有必要带着孩子一起去么?
那么她把儿子带走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难道是像当年那样,为了和他断个一干二净,又打算逃走,想要一走了之?
操——那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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