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老板,何必作这忸怩姿态?”尼基塔两手一摊:“我个区区弱女子,又没拎什么大砍刀,哪敢给您行什么方便呀!”
谢南城:“……”其实尼基塔搅黄了他梦寐以求的“复合仪式”,他对尼基塔成见颇深,但出于各种考量,面对罪魁祸首还是客客气气的,可他都礼待她到这种程度了,对方仍不依不饶,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憋了满肚子怨愤的谢南城?
谢南城拉下脸:“尼基塔,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哈,请你放明白一些好么!在我们三个的纠葛里,你不过是个路人,原本就没你什么事,不管你是出于义气还是别的什么想法,非要掺和进来,那么首先请你搞明白一点,埃吉尔究竟是怎么躺在里面的。”
尼基塔梗着脖子:“你当这世上,只有男人之间才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说法么?我告诉你,只要情谊够深,女人也可以办到!”
谢南城嗤之以鼻:“我跟里面那孬种,打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三十来年的交情,除去爱装‘依依’的骑士外,倒是头一回听说,他还跟别的女人讲‘情谊’,莫非什么‘洁身自好’的绝种好男人,也像那‘护花骑士’一样,都是演出来给大家看的?”
被一嘴俩人的讽刺了,尼基塔的反应倒不如先前激烈,口气森冷地怼回去:“既然说是自幼相识的老友,那就该明白,我和埃吉尔不过是单纯的朋友,平心而论,你这副输不起的模样,还真难看。”
被戳中要害的谢南城,脸色更加阴沉:“输?果真是个虚头巴脑的伪善女人——表面装作热心助人,实际上却将别人的感情视作供自己解闷的游戏。”越说越是愤愤不平,抬手一指尼基塔身后的房门,一口牙咬得咯吱咯吱响,“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那个傻女人走到今天,经历过多少苦难和波折,总算解开心结,准备过幸福安稳日子,结果因为你的一时意气,把我们一群人的心血都给葬送了?”
尼基塔毫不示弱,挑高下巴,嗓音铿锵:“除了用冠冕堂皇的大话粉饰自己的私心,你还有什么本事让埃吉尔用生命守护的女人过上幸福安稳的日子?”
谢南城口舌利索:“至少我还站在这里,刮风下雨时我还可以给她撑伞和倚靠,总比躺在那里让她内疚,被他照顾的男人好!”
“如果不是埃吉尔,她的命都没了,让她照顾一下又怎样?再者说,他就在这里,只要出了你那精心准备的牢笼,她早晚会知道埃吉尔遭遇了什么,我不信你能困住再依依一辈子。”顿了顿,尼基塔脸上嘲讽的笑容扩大,“最关键的是,你莫不是忘记导致埃吉尔变成这样的‘人祸’是谁惹来的?”
先前伶牙俐齿的谢南城一时语塞,虽然他坚信埃吉尔变成这样完全是他自己为之,可是有明确嫌疑人,犯罪事实也清楚,证据确凿,警方早将案卷材料移交检察院——真要追究起来,他谢南城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当初心瞎留给苏爽可乘之机,后来又无意间惹上一个脑残小绿茶,何至给再依依招来这样的横祸?
正这时,病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谢南城忙不迭抬头,对上的却是眉头紧锁的安泽宇:“这一大早的就在人家病房外头吵吵,你们的素质喂狗了?”
谢南城没心思跟安泽宇计较,他抻着脖子往病房里面看,别说安泽宇只是将门拉开一条缝,就是大敞四开,谢南城也看不到什么,毕竟埃吉尔是睡在里间的。
见到谢南城这模样,安泽宇摇头叹气:“依依睡着了,你要进去看看他们么?”
“他们”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从安泽宇口中溢出来,却如一根钢针,瞬间戳中谢南城持续性抽痛的心尖肉——2015年,某著名女星微博上用“我们”二字公布恋情,一时间网友纷纷模仿“我们”体秀恩爱,哈,“我们”——“他们”……
安泽宇没心思关爱失意老朋友的情绪波动,他给谢南城留了门,转身回到病房。
心境陷入低谷的谢南城,内心也格外敏感起来,听风就是雨,可是在安泽宇让开身之后,脚下没有半点迟疑,直接迈步跟进病房。
安泽宇说的没错,再依依的确睡了,不想看到她的睡相,比听到安泽宇说“他们”更叫谢南城锥心——再依依趴在埃吉尔病床上,她一只手紧握着埃吉尔的手,脑袋挨靠在埃吉尔枕畔,两人的头发几乎连成一片,那画面让人瞬间理解“结发”的含意。
虽然此情此景深深地刺激着谢南城的神经,可他还是颤着手探入身上背着的一个包里,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家,抖抖索索掏出一只古色古香的锦盒,掀开盖子来,从里面拿出一套陶瓷娃娃。
定睛细看,却原来是一套“三口之家”的娃娃,娃娃的外形和再依依早年买的那对拜堂娃娃极其相似,只是中间多了一个Q版唐装小锡予,造型很像他在《超级少年》总决赛的现场。
想要大海里捞出这样一套娃娃,难度系数不是一般的小,多半是特意定做的——在谢南城想来,再依依对这种娃娃应该是有一种特别的执念,不然也不会亲手设计一套娃娃当作送给埃吉尔的礼物,只要是她想要的,那他就竭尽全力满足她……
当年的拜堂娃娃是可以拆分成两个独立个体的,如今的“三口之家”,因为手牵着手,所以难舍难分。
谢南城将锦盒放在一边,双手捧着娃娃,靠近再依依,凑在她耳边,柔声细语地唤:“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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