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们离婚吧
顾诚泽离开顾家之后,果断融资,将原本属于顾氏的两家子公司推行上市,势头强劲,霸占了经济版头条将近十天。
温龄自从那天对季斯贤说起要跟顾宁暄离婚,她心里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这天是除夕,一早起来,温龄就在布置房间里的鲜花。
她之前特意去问了江溢,知道顾宁暄对花粉不过敏。她兴冲冲的把家布置的温馨而整洁,顾宁暄前一天加班到两点,早上九点才刚刚醒,推门出来便被客厅里的话吸引住。
温龄围着围裙站在他面前,歪着头笑盈盈的说:“新年快乐!”
顾宁暄眸子一怔,紧接着暗了暗,什么都没说的径直去了浴室。
还在生气吗?温龄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早餐刚好出来,江溢也到了,他恭敬地进门,不好意思的说:“二少。”
顾宁暄看他一眼,温龄急忙打招呼:“是我约江助理来的,快坐快坐!”
“今天除夕,江助理家远在南方,寒城没有亲人,我便把他叫来一起过年。”
温龄笑着,递筷子给顾宁暄:“顾总,你不会不同意吧”
顾宁暄没说话,江溢笑着说:“夫人,您叫我江溢吧,叫江助理太见外了。”
温龄一怔,笑着点了点头,顾宁暄停住筷子,说:“你也叫我宁暄吧。”
江溢唇角带笑,顾宁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冷漠的,可江溢知道他心里是高兴的。可温龄不知道顾宁暄的心思,总觉得他还在生气。
吃完饭,温龄在洗碗,江溢走过去,礼貌的问:“夫人好像有心事?”
温龄擦着碗,有些无奈的说:“宁暄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吗?她才二十八岁,这么年轻……”
江溢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的顾宁暄,低声说:“二少面冷心热,但他今天很开心。”
“是吗?”温龄苦笑:“我总觉得他在生气。”
她埋怨的看了一眼顾宁暄,拧着手上的帕子,江溢忍俊不禁,悄悄问:“我猜,夫人今天跟二少说新年快乐了吧?”
温龄怔住:“今天是除夕,我只是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江溢笑着,眼中掠过一丝落寞,说:“夫人,二少回顾家十年,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新年快乐。”
温龄错愕住,江溢是觉得温龄来了顾家的这一段日子,二少的心情很好,身体也慢慢好起来,而且他愿意再次站起来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温龄。
所以,他现在愿意对温龄说一些顾宁暄的事情。
“二少回顾家的时候身体就一直不好,夫人知道他是私生子,在顾家的地位很尴尬,老总裁虽然疼爱他,但念及大少母子,只能冷落他,再加上大少那个脾气……”
“所以整个顾家很少有人跟他说话,我也是在他身边第五年之后才渐渐熟络起来的。”
江溢说的这些温龄虽然可以根据顾宁暄的身份猜想到,可她从没认为他以前过得会那么苦。
从没有人对他说过新年快乐吗?难怪早晨的时候他的表情那样奇怪。
温龄心底一丝柔软被拨起,她点了点头,对江溢说:“谢谢你对我说这些,我知道了。”
顾宁暄每天都有工作要处理,各种企划案的修订版,最终版需要他来定夺。
江溢永远带着厚厚的文件来,再带着厚厚的文件走。
但温龄这天把他所有的工作都推了,说是按照国家规定,最少也要初三之后再工作,不仅这样,她同样不准江溢去上班,就呆在顾家,三个人一起聊聊天,吃点好吃的,好好休息一番。
“你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吗?”温龄惊讶的问顾宁暄。
顾宁暄点点头,并未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夕阳黄昏下,他坐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阳光,暗影里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有透明的镜框透着一点安静的柔光。
温龄在地上铺了一个毯子,三个人坐在地上。温龄好奇的问江溢:“你呢?谈没谈过恋爱?”
江溢比顾宁暄还要大一岁,他难为情的摇摇头,说:“大概我太无趣了吧,一直没有女孩喜欢。我。”
温龄笑着说:“怎么会,你很帅的,气质也很好。”她眼眸转了转,说:“我会在花店里帮你留意着,我的眼光,你信的过吗?”
江溢脸已经有些红了,不好意思的说:“夫人的眼光,我当然相信。”
“如果找到了,第一个告诉我,我要给江溢准备一份大礼。”顾宁暄突然说。
温龄突然觉得肩负重任,她从地上爬起来,兴冲冲的跑去酒柜,拿了一瓶龙舌兰,又拿了一瓶苏打水外加三只杯子。
她把酒放在自己这边,把苏打水递给顾宁暄。
“你身体不好,身体不好的人不能喝酒,只能喝这个!”
她笑嘻嘻,像是在捉弄他一样。
顾宁暄看着他,眼底笑意渐浓,故意不接,温龄见他不接,嗔怒着啧了一声,硬要塞给他,顾宁暄还是不接,温龄干脆走到他面前,把苏打水牢牢塞在他手里。
“故意的吗?不听话哦~”
顾宁暄心口蓦地一震!
“是要故意引我担心吗?小暄不听话哦~”
那年他离开孤儿院独自走了两条街,一个瞎眼的孩子,不知方向的走着,撞了人都不知道,摔倒了就自己茫然的爬起来,连天色什么时候了也不清楚。
孤儿院里没有人会去找他,只有温龄,身上带着汗的味道,气喘吁吁的一把抓住他,生气的说:““是要故意引我担心吗?小暄不听话哦~””
人沮丧,绝望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顾宁暄从来最清楚。
那时候如果没有温龄,他可能早就死了吧。
是温龄在绝望中拽住了他,他才能活下去。就算他后来回到了顾家,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时刻都在打压着他的神经,他依然想着温龄那天的带给他的感觉。
热络的,焦灼的,温暖的……
顾宁暄轻轻的笑起来,温龄把水塞给他,转身去给江溢倒酒。
十二年啊,已经都这么久了。
“好庆幸,还没找到你……”
他喃喃自语,温龄没有听到,她高举着杯子跟江溢碰杯,开心的大笑着。
夜幕渐渐拉下来,寒城的夜空升腾着灿烂的烟花,照的周围明亮如昼。雪花悄悄洒下来,六菱形的样子,像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洁白无瑕。
顾宁暄侧头望向窗外,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他静静享受着这份美好,直到夜幕完全降下来,直到温龄喝的有些微醺,人抱着膝盖缩在地上,江溢不胜酒力,早已经喝醉了,躺在一边像是睡着了。
顾宁暄慢慢靠近温龄,轻轻拨动她耳边的发。
温龄红红的脸蛋,晶莹剔透的眼眸忽然盯着他,轻轻说:“顾宁暄,你以后要快乐起来。”
“不要再这样冷淡,这样安静,你才二十八岁而已,要好好享受生活。”
顾宁暄听着,动情的看着她,半晌他又靠近她几分,低声说:“我骗了你,龄,我二十四岁……”
“顾宁暄,我们离婚吧……”
他的声音重叠在她斩钉截铁的声音里,完全被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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