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宁檬诧异地和系统说:“时隔五天,我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喊声,唉……”
做个孤寡老人好可怕。
系统说:“恭喜恭喜,你终于成功了。”
宁檬想着,难道是自己之前放的书本有了作用?时戚不会真的看上哪个小姑娘了吧?
她以前还经常听同学说,自家几岁的侄子在学校里都有女朋友了,还不止一个呢。
时戚不会这样吧?
仅仅一会儿,宁檬的心思就飞向了天外。
时戚说完后就紧紧地闭了嘴巴,扭捏地偷看她什么反应。
离得近那张看不清的脸隐隐露出来一些五官只是他依旧不知道她的样子,却能看出来她是在笑。
难道这只野鬼喜欢当奶奶?
时戚搞不懂她的想法,明明很年轻,为什么要附身在一个老人身上,还整天喊他大孙子……
感觉好奇怪。
宁檬捏了会儿才停下魔手,装可怜道:“唉,奶奶我前几天是吃饭都没心情,有人不理我呢。”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他。
时戚:“……”
他明明之前还看到她在吃瓜子,立春都出去买过好几次了,每次回来都是一大包。
但是一想到她哭……
时戚皱着眉,小脸皱成一团,这只野鬼对他好像还挺好的,也没害人,也许只是想体验生活?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只要是个好的,还怕什么呢。
他忽然脆生生地说:“奶奶,我错了。”
宁檬还在长篇大论地叹气,就听到这奶声奶气的话,再一看,小可怜一样的,立马就上手揉了过去。
果然还是小屁孩的头发软,比黄鼠狼好摸多了。
她笑眯眯地想,眼睛眯成一条缝。
然而在时戚眼里,一切又都是另外的景象。
时善谨见两人关系缓和后就回了大宅,至于李慧则是被立春带去休息。
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出发。
天色未亮,楼下传来鸡叫声。
黄鼠狼率先醒过来,在地上发了会呆,摇了摇尾巴,从自己的窝里走了出来。
这个窝是不久前刚做的,既舒适又美观,非常合它的心意。
它在床底下绕了一圈,最终一跃跳上了床,踩在柔软的被子上,爪子陷下去。
被子中央鼓起小小的一团。
黄鼠狼看了会儿,又跳下床,叼住一只手套,小心地上床,放在时戚的脸上。
然后它一爪子挥了上去。
力度有了手套的阻隔变得很小,只有挠痒痒似的,时戚睁眼,拿开手套,和黄鼠狼大眼瞪小眼。
“小黄,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含糊不清道。
黄鼠狼也没点头也没摇头,跳下床,转悠来转悠去,最后咬着拽开了窗帘,跳上窗台,盯着下面。
从窗台这里可以看到后院,几只鸡就养在后面,油光透亮的,浑身是肉。
它感觉口水要流下来了。
时戚没管它,反正它是不敢下去偷吃的,自个下了床,进了洗手间。
等他一切弄好出来的时候,黄鼠狼已经躺在了自己的窝里,满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时戚浅浅地笑。
他换好衣服,戴上手套把它从窝里抱出来,黄鼠狼也没挣扎,还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尾巴悬空地晃着。
这个小孩子对它还真是好的。
就是自己的尾巴毛还没长出来,让它心里不舒坦,实在太丑了,影响以后求偶。
想想就郁闷。
时戚带着黄鼠狼下了楼,客厅里已经有了人。
立春已经起床了,正在收拾客厅,给花瓶里换上新鲜的花朵,看上去十分忙碌。
他在那看了会儿,坐到了沙发上。
立春一回头就看到了,笑眯眯道:“戚少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天刚亮呢。”
往常可是要迟一个小时了,昨晚大少说了请假,今天就相当于不用早起上学了,还起这么早。
时戚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黄鼠狼,长长的身体占据了很大的空间,“它叫我起床的。”
“真的吗?”立春惊讶。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知道这只黄鼠狼不是普通的,起码能听懂她们的意思,有时候她还会觉得黄鼠狼的眼神在鄙视她。
她走过去,摸了摸光滑的皮毛,说:“小黄今天好像没什么精神呢?”
宁檬也洗漱好,从楼上下来,看到他们在那边说话,再看时戚似乎挺开心的样子。
动静不小,两个人都发现了她。
立春过来扶,“老夫人您怎么也起这么早,天还没亮呢,今天不多睡会吗?”
宁檬盯着时戚,嘴上却说:“我大孙子要出门,我当然要早点起床了。”
时戚睁大眼,有点不敢相信,又有点觉得她说的可能是对的,小声地叫道:“……奶奶。”
宁檬高兴得在心里鼓掌。
就知道他吃这一套,果然下对药了,以后就这么做,保证不抛弃她这个老人了。
正说着,时善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说:“可以走了。妈,您在家好好休息。”
宁檬应道:“好,你们小心。”
李慧也刚好从房间里出来,闻言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故意将那个放着老东西的袋子遗忘在那个房间里。
要是能找到,这个东西对他们有用就留给他们,反正在她家里也没什么用,而且现在一家就剩她一个人了。
时戚跟在时善谨边上,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眼。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他们,见他回头,还朝他招手,时戚脸颊红红的,又转了回去。
宁檬哼了一声:“这小屁孩又别扭了。”
最后那个扭头肯定是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不好意思个什么,都相处这么久了。
虽然昨天晚上时戚开口了,但是最后给她的感觉还是和前几天差不多,仅仅有了一点点的缓和。
早晚有一天她要搞清楚他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看他们消失在门口,宁檬幽幽地叹一口气。
其实她也想去,在家里待着太无聊了,不过还是没开口。
这个老太太的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但也仅限于没有被鬼撞过之前,她现在就只能在家里躺着。
而且阴魂这个一听都和尸体有关,她去了除了害怕还是害怕,也没什么作用。
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他们的累赘,不如不去。还是在家听系统转播。
从小楼离开,他们便出发去李慧所在的村子。
司机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一开始是想导航,结果连导航系统上都没有出现那个村子的名字,可见这个村子是十分的不出名。
时善谨也知道为什么办冥婚这么多年没人管了,因为估计警察都很少去那边看,哪里还查这些隐秘的事情。
也不知道偷尸体做什么,很大可能是做坏事。
一路从市区过去,人烟越来越稀少,最后只能看到满野的树木,十几分钟都不见得能看到一栋房子。
车子最后停在一段石子路前,司机下车查看前面的路,回来后说:“大少,恐怕前面会非常颠簸。”
他的意思很明显,怕他们受不了。
李慧有点不好意思,嗫喏道:“时先生……”
时善谨没说什么,颌首示意,回头看:“时戚,你能受得了吗?”
时戚连忙点头。
他当然是可以的,以前什么苦没吃过这样的路,他走过无数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想到这个,他就想到了现在的生活。
立春的话还浮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没有那只野鬼让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而是回到自己以前的地方,还是被时聪看不起。
因为那只野鬼要带他去那边,所以让大伯看到了他隐藏的能力,隐藏的阴阳眼。
如果没有开,现在自己恐怕还是被歧视着吧……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来时家那几天的生活,大伯对他的态度他也分得清,和现在是不同的。
还有昨天晚上,他喊奶奶时,她似乎真的很开心……
时戚抿着唇,目光落在外面飞速往后退的树木上,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让他放松不少心情。
车子果然颠簸了许多。
李慧一直在给他们指路,因为这条路又分了很多小路,歪歪扭扭的,一会往这拐,一会往那拐。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面露喜色:“就这条路,一直往前走,马上就到村子了。”
司机自己心里长出一口气。
他真的还从来没开过这么难开的路,这个村子还真是够隐蔽的,估计里面现代化的东西很少。
十几分钟后,一排排土黄色的小房子映入眼帘。
车子停在村子外面,李慧率先下车,和村口围观的人解释了他们来的原因。
“慧丫头,这些是什么人啊,怎么跟着你来我们村子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这车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能开的吧,我上次出去大城市里看到了,可要不少钱呢。”
“看那几个人,长得模样也很俊,那小孩子的眼睛还是绿的,可真好看,一点也不像我家那皮小子。”
李慧连忙解释:“叔叔,我是请他们过来帮忙找人的,大家都知道的……”
听她这么说,村民们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们家结阴亲的女性尸体丢了,村子里帮忙找过都是清楚的,也替他家觉得倒霉。
这哥哥刚走,母亲就跟着,现在李家就剩一个女儿李慧了,跑前跑后的,他们也能体谅。
时善谨站在车边,放眼看整个村落。
房子不多,道路两旁算是主体,从他们这边甚至可以看到头,然后又房屋后面延伸,田野处又有几家。
很普通。
时善谨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种感觉太强烈了。
李慧已经从村口那边跑回来了,红着一张脸说:“时先生,我给您带路。”
一行人在众多村民的注视下往村子里面走。
很快,李慧家的房屋就出现在他们眼前,和刚才看到的那些房子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我家了。”
时戚跟在后面进去,正面对着大厅,上筵的长桌上摆放着两张黑白的遗照,一张老年妇女,一张年轻男子。
李慧原本想让他们坐下来,没想到时善谨主动开口问女方家有没有给什么东西。
他强调:“如果是女方生前用过的最好。”
李慧想了想,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盒子,“这个是刘华家里本来准备陪的手镯和链子,但是尸体丢了,我们就没有用。”
刘华就是女方,也算是独生女,所以给手镯链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暗黄色的手镯和链子放在一张红布上,看得出来年岁已久,虽然花纹不算好,对这里的人来说应当是好的了。
时善谨接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下。
良久,他蹲下来,将手镯放在时戚面前,问:“你能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吗?或者其他什么。”
也许这孩子和他见到的不一样。
时戚眯眼,目光定在其中一个雕刻的小花上,说:“这个地方……有红色的线跑出来。”
时善谨扬眉,红色的线?
他想起不久前时戚画的那张符。
因为刚入门,好像他画的是最简单的定人符,也就是最普通的贴到阴邪上会定住一段时间。
时戚当时画的尚可,没有哪里有断,只是想歪歪扭扭,并不精致。
后来等他离开后,他便尝试了一下这张符的威力。
时家里是养着小鬼的,时善谨与他们有自己的协议,往常一些实验也会做,那次就找了个普通的小鬼。
符纸很成功地将小鬼定在那。
每张符纸定住的时间都是不同的,看画符人的功力能否控制相同。像那些僵尸电影里,一张符定住几百年,除非是特定的符,不然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了实验能定住多久,他一直没有拿掉。
没想到令他吃惊的是,第二天他再去那里,是那只小鬼还被定在那,符纸轻飘飘的,有了松动的迹象。
作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想他自己当年也只是定住了半天的时间,这还是被父亲夸了许久的,要是父亲的能看到时戚,恐怕会当做稀世珍宝。
他还在想着什么,时戚又开口了:“这条红色的线好像连着哪里……”
时善谨问:“你能看到通向哪?”
时戚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门外,“一直存在的,飘向外面,像学校里拴着的彩带一样。”
时善谨思索一番,转头问李慧:“这手镯女方生前佩戴过?”
李慧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还是乖乖回答了:“用过的,是刘华父母买给她的,一直戴到她去世才被取掉。”
时善谨面上凝重起来,看来刘华的死亡有很大的秘密,倒像是被同行中人弄死的。
再联系一下死后13天尸体丢失……
他沉声说:“时戚,你走在前面带路,看这条红线去了哪里,我们可能要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时戚紧张地点头,脆生生地应道:“好。”
我想看。
那张脸是什么样子的……
——《时戚偷偷藏起来的小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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