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你刚刚都说自己固守如一,想来是还念着成河。”
“念着有何用,不像你们那么幸运,比我们失散的年数要多的多,最后还能走到一起。”
本要喝一口咖啡的江时易,听到楚焉这句话,蓦地地把咖啡放下,面露疑惑。
“你刚刚的话……”
“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九天……”
“你……”
江时易不由一惊,只是还没追问,身后突然冒出一句:“呦,这么巧啊,遇上你们俩在这喝咖啡。”
随后就看见楚慈走过来,想坐到江时易旁边,江时易没让她坐。她又走到楚焉旁边,结果楚焉也没给她让地儿。
楚慈心里一瞬间腾起无尽的恼火,不过面上装的客气,跟楚焉说道:“我有点急事找你,先跟我谈谈吧。”
楚焉猜测楚慈是听到了她刚刚跟江时易说得话,才会这么及时地赶过来阻止她。所以故意不顺着楚慈的心思回了句:“跟你当姐妹这些年,除了你坐牢那次,你有什么急事找过我,再说,你怎么知道我跟江少正在谈得事情就不急。”
谁知楚慈一脸淡定,还凑近楚焉耳边小声地说:“关于成河的事也不想听吗?我可是刚刚见过他。”
这对于楚焉来说确实是个诱惑,但是这种时候,楚慈多半是在拿成河当借口,所以楚焉故意做出不在乎样子,冷冷地回了一句:“已经退出我世界的人与我何干。”
“是吗,那就让他被那些人打死吧。”
听到死字,楚焉还是忍不住着了急,脱口而出:“你说什么?谁在打他,他在哪儿?”
说完又有些后悔,因为楚慈给人的感觉怎么都像在诱骗她。
可是楚慈又来了一句:“不信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看看他有没有能力接。”
楚焉略有犹豫,毕竟若这真的是一场谎言,成河接了她的电话,会是多么尴尬,又会不会让成河误认为她对他余情未了。
楚慈却依旧添油加醋中:“怎么?不会没他手机号吧?真舍得删了?”
而那时江时易已猜到她们讨论的是谁,直接给成河拨了电话,意外地是电话响了好久,成河一直没接,看起来真是出了事。
他不禁站起来,逼近楚慈,声音低沉冷峻却极具威胁:“他在哪儿?”
楚焉一看江时易都急了,不得不信了楚慈的话,也站了起来,靠近楚慈。
可是楚慈只是得意地笑,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着急,还对着楚焉说:“想知道啊,那就跟我聊聊吧。”
成河的生命真有可能危在旦夕,江时易才等不得,直接掐上楚慈的脖子,怒气腾腾地逼问:“说,成河到底在哪儿?”
楚慈却还在笑着,艰难而语:“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对我了,你知道我不吃这一套,你要是也想知道成河在哪儿,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这咖啡厅里这么多人,还是在我们楚家门口,我就不信你敢对我动手,你看看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
结果楚慈还未说完,就听到了咖啡杯在她近处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江时易的手挂着血拿着一块碎瓷片举到了她眼前。
楚慈顿时心惊肉跳,尤其是江时易手上的血落到她脸上的时候,她都不敢再睁眼看着江时易,更别提江时易那时还在逼她:“说还是不说,不说,你这张脸可就别想要了。”
楚焉没想到江时易会有这么凶残的一面,本来只是掐住楚慈的脖子,就已经吸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现在他又摔了咖啡杯,更是几乎把全店的人的目光都招惹了来。
看着江时易那流血的手,她都在害怕,当人们开始议论,甚至朝她们拍照的时候,她终是忍不住上去劝拉江时易。
“别这么冲动,你真在这儿弄出点事来,全静安的人都要知道了。”
因为各种由头上过热搜的江时易,又岂会在乎这些,他依旧没有放开掐在楚慈脖子上的手,甚至加大了力度。
楚焉见劝说江时易未果,只能哀求楚慈:“我知道你想对我说什么,我答应你,你就说出来吧,成河到底在哪儿?”
直到听到楚焉的承诺,楚慈才动了动嘴,不过那时她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楚焉见状赶紧拍打了拍打江时易的胳膊让他放开楚慈。
楚慈被松开脖子后缓了好一会儿,才跟楚焉说:“说话要算数。”
楚焉赶紧回:“当然。”
这时楚慈才报出地址,就在隔壁的餐厅。
江时易和楚焉速速赶过去,但是到了餐厅时,餐厅里根本没有打斗的场景。
不过稍往里走看见,有三个服务员在清理卫生,地上还有一些碎盘子。
江时易和楚焉急忙跑上前去询问情况。
得到的答案是,不久前确实有人在这里打架,而且是以多欺少,四个人打一个人。
四个人打一个,那成河还能活?当楚慈也在碎盘子上看到血迹时,心里更是抽搐疼痛,连说话都变得哆哆嗦嗦:“被…被打的那个人是…是穿一身白衣服吗?”
“是,你怎么知道?”
“那您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打那个人吗?”
“具体不清楚,只是多多少少听到一些,好像是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动了穿白衣服的那个人的女人。”
动了成河的女人,呵,原来他已经开始为别的女人打架了。
楚慈原本担忧他的心,瞬间变得有些嫉妒和失落。
江时易却被这剧情惊到,不禁又确认了一遍:“确定是这个原因?”
“反正那些人打那个人的时候,嘴里有念叨,我就动她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楚焉把那个她想成了北野长清,而江时易把那个她想成了楚焉,他很想问楚焉又不太好意思问出口,她是不是真跟别人好过?
犹犹豫豫地,最后他还是先给成河打了个电话,但是成河依旧不接。
出了餐厅,江时易建议道:“先去他家吧,我觉得他现在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家里。”
结果楚焉聋拉着脑袋,低气压地回了一句:“我就不去了。”
“不去,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在担心他,怎么转眼又……”
“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我去算什么?”
“我觉得他如果真受伤了,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楚焉苦笑两声:“怎么会,他家里有人陪她,怎么会需要我?”
“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他家里除了他哪里有别人。”
“怎么没有,我亲眼见过,还见他们一起搬东西,挂窗帘,温馨的很呢。”
“这是吃醋了?”
楚焉咬咬嘴唇,不肯承认,最终说了句:“别跟他说,今天我为他着急的事。”
楚焉说完便想逃走,江时易突然大笑两声,朝着她的背影喊:“我猜,你看到的跟他一起搬东西挂窗帘的人,应该是北野长清吧。”
楚焉蓦地顿住,江时易走过去又说:“那可不是成河的新欢,而是给他做窗帘的人。你就不好奇成河家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不用这么骗我,我亲眼看见了他们有说有笑,而且刚才餐厅里的人也说了,有个人动了他的女人。”
“难道那个女人不是指的你吗?”
“我?怎么可能,我又…又没被人……你可别乱说。”
“看来,那天你真在他面前演了戏。”
“演戏?什么演戏?”
“前几天,你跟成河不是在你们原来经常去的那家餐厅见了一面吗,那时你喝醉了被一个小男孩扶着,不是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段,你已经移情别恋的戏码。”
“我,我那时候……”
“果真是装得吧,所以啊,亲眼看到又如何。你可知道那天看见你跟那个小男孩卿卿我我后,他回家后夜夜宿醉。”
“真…真的?”
“我们再这么郎当下去,我怕他是真要死在家里了。”
楚焉最终还是上了江时易的车,然后跟他去了成河家。
不过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来开门时,他们开始转移思路,怀疑成河是不是先去了医院,又或者晕倒在了家里?
犹豫是走还是继续等的时候,楚焉变得越来越紧张,开始静立不住,结果就在乱走中,看到了墙上似有一丝血迹。
江时易看过后,更加确定成河一定回了家,他先给上门开锁的人打了个电话,然后跟楚焉疯狂地敲门和喊叫成河的名字。
这次不等开锁的人来,成河家的门终于开了,但是成河没看他们两眼,也没能说出一句话,就又晕倒了过去。
于是江时易跟楚焉不得不把成河弄到了医院,因为太着急,江时易就近选的医院,没特意又去找毛大雨。
不过还好,虽然成河受伤的地方很多,但都是皮外伤,不会致命。
成河醒来的时候,看到楚焉坐在他床边很是惊讶,本来以为是幻觉,又忽然想起他到家倒下后,有人来敲他家的门,他去开门时好像看到了楚焉。
他那时浑身没力气,所以说话很轻:“你怎么会来?”
楚焉见他醒来,赶紧擦了擦眼里还在噙着的眼泪,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你是被谁打成这样的?秦默吗?”
成河遥遥头,说话依旧低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就是那天我们在餐厅遇到时,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生。”
“恩,不过是我先动手的,虽然我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他不值得拥有你。”
“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在背后怎么说你,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不是我男朋友,我除了以前交往过的一个男朋友,没再找过别人。”
“什么?”
“那天我只是利用了他,在你面前演戏罢了。因为我…我嫉妒了。我以为在卫生间门口看到的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女孩是你女朋友,所以不想让你觉得我还在对你念念不忘,一直在一个人生活,就在饭桌上随便抓了个男人来帮我充了充场面。”
“你……”
“我…我曾经有很多的自以为,以为我已经忘了你,已经不爱你,就算你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能风轻云淡,不起波澜,当陌生人看待。可是直到看到你浑身是伤的晕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把我的那些自以为彻彻底底击碎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再继续伪装下去,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此刻,成河突然觉得他是在做梦,他还在昏迷之中,他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一切,不敢相信幸福来得如此之突然。
明明感觉前一秒好像还要被那些人打死,他那时还在想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再跟她说一句“我爱你”,这一秒却先听到了她的告白。
然而突然进来的江时易,为他证实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不过江时易很有眼力,进来询问了他几句,告知他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让他安心把身体养好,便把空间留给了他跟楚焉离开了。
但江时易其实很想跟楚焉聊几句,只不过他知道现在的状况不适合。
坐到车上,他忍不住想,为什么楚焉会知道他叫九天?
而楚慈那时出现好像也是为了阻止楚焉跟他的谈话。
甚至他都那样威胁楚慈了,楚慈都不肯说出成河的下落,硬是等到楚焉对她做了承诺,她才松口。
她到底想对他隐瞒什么?
思索时,他的电话响了,阿龙打来的,说是查到了张桂芬的下落,中午的时候他儿子带她到“岭北医院”挂过号,但是不知道有没有住院。
岭北医院?这名字很熟啊。
当江时易无意瞥向他眼前的医院时,不禁吃了一惊,因为他眼前的医院竟然就是岭北医院,他速速又下了车,跑回医院里。
在这没有熟人他也不好调查,只能无头绪的乱找。
不过若是张桂芬住了院,阿龙应该能查到,现在还没有住院信息,大概还是在看病中,又或者离开了。
知道张桂芬是得的乳腺癌,江时易直奔了那里的看病区。
一到那里,就看到楼道的长椅上确实坐着几个年纪大的老人,不过没有一个人身边有年轻的儿子陪着。
喜欢归人矣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归人矣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