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些老人们看了一会儿,江时易终是厚着脸皮问了一句:“有叫张桂芬的阿姨吗?”
结果只有其中一个老人回答了他:“上一个该进去的是她,但是她没过来。不知道是临时有事会来晚些,还是不过来了。”
江时易又小等了片刻,也不见张桂芬的踪影,最终离开。
只是他刚一走,一直跟着他的楚慈走过来,也向那些老人们问了问刚才江时易问过她们什么。
张桂芬,第一次听说的名字,江时易为何会找这样一个人?
她疑惑着又去偷偷看了看楚焉和成河,拍了点素材,才回了楚宅。
今天父母都不在家,她直奔楚焉的房间,把每个角落都不错过的细心寻找着,结果还是没有找到顾简的那个本子,反而把楚焉的房间弄乱了一地。
那她也不着急,不担忧,甚至这次还明目张胆地叫了几个佣人过来,把楚焉的床抬起来,看了床底,还有床上带的抽屉也翻了翻。以及衣柜顶,衣柜下。
然而依旧一无所获,她气愤地对楚焉的东西乱踩乱丢。
最后把所有的佣人都召集过来一一询问,势必今天要在楚焉赶回来之前把本子拿到。
她却不知,她一个人在楚焉的房间里弄出声响时,就已有人通知了楚焉。
楚焉赶回来的时候,楚慈还有几个佣人还在楚焉的房内,不知在第几次翻找。
佣人们见到楚焉,都紧张地起身站到了一边,楚慈早已因为没找到本子憋了一肚子火,根本不在意楚焉,反而气势汹汹地直接逼近楚焉,对楚焉叫喊道:“把本子交出来。”
楚慈来充当楚焉的妹妹也二十来年了,倘若楚慈稍稍善良一点,懂得知恩,懂得珍惜眼前的生活,楚焉也不会这么不把她当作亲妹妹看待。可是楚慈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恼她,叫她如何能忍。
当楚慈抻住她的衣服,恼火地跟她喊,别忘了在咖啡厅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向在家里表现柔弱的楚焉猛地抓住楚慈的手腕,狠狠往外一掰,语气强硬到把家里的佣人们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啊,就敢把我的房间弄成这样,以为我爸妈都不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楚慈的手腕咔嘣一声,哪怕没断,也疼得像要断了。另一只手赶紧去拍打楚焉的手,让楚焉放开她。楚焉不放,她又大喊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遵守承诺,还好我没有信你留了后手。若你不想被爸妈知道你跟成河和好的事,你最好放开我,不然别怪我当妹妹的不帮你隐瞒。”
“就你,我会信你会替我隐瞒。”
“你…我何时跟你作对过。”
“明面上不敢,背地里你做得还少吗?以为我没找你追究过,我就不知道吗?当年我跟成河谈恋爱的事,难道不是你告诉我父母的?成河出国那天来找过去我,难道不是你隐瞒了没告诉我?一件一件,要我都说出来你才承认吗?”
“我那…那也是对你好啊,成河那么穷,他配不上你。”
“我的事用得着你管?”
楚慈看出来,楚焉今天是彻底打算跟她撕破脸了,便不再示弱,谋求好感,收起她虚伪的面孔,愤恨地说道:“不用我管,你今天能救得了成河吗?忘恩负义的见过,像你忘的这么快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楚慈说着趁机用了个猛劲儿,甩开了楚焉攥着她胳膊的手,甚至反击掐上了楚焉的脖子,逼迫道:“说,那本子在哪儿?”
怕佣人们插手,又对那些人们大吼一句:“都给我出去。”
楚慈从小就霸道蛮横,家里的佣人多都害怕她,此时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把那些人佣人吓得,赶紧跑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楚焉虽然略感悲哀,她这个亲生女儿还抵不上楚慈这个假女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但她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她也不信楚慈真的敢对她怎么样,所以笑了两声说道:“我已经送人了。”
但楚慈立马反驳,“你骗谁,你以为我从你跟江时易的对话中听不出来吗,江时易根本还不知道那个本子存在的事情。”
“他是不知道,因为我送的人不是他。”
“那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楚慈加大了掐着楚焉脖子的力度,楚焉此刻已经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楚慈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楚焉,现在也倔强了起来,看到眼前桌子上的杯子,猛然想起江时易对她做过的事,也学习江时易,摔了楚焉桌上了的杯子,捡起一个碎片来,举到楚焉面前,威逼道:“你是不是想尝试一下江时易没对我做完的事?”
那一刻楚慈露出的凶煞眼神和狰狞面孔,楚焉都觉得楚慈已经疯了,她甚至相信楚慈在这种失控的状态下没准真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搞不好一不小心楚慈不是故意地也会让那杯子碎片划到她的脖子,顷刻间让她一命呜呼。
说实话她不害怕是假的,毕竟之前也听说过楚慈派人绑架顾简的事,还有很多很多楚慈做过的坏事,但她那时根本无法清晰地表达任何想法。
而上天也还算对她眷顾,挣扎了没一会儿,有人突然推开房门闯了进来,不是后来想通了来救她的佣人,而是她的父母。
当看到楚九天和韩舒然那一刻,楚慈顿时腿软,不自觉的地就松开了楚焉的脖子,后退一步,手里的杯子碎片也顷刻落地,在地板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响。
然后不等她说谎,为自己狡辩任何,楚九天快步走过来就朝她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声音更是粗暴有力:“你是真不想在楚家待了是吗?居然都敢动我亲生女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楚慈瞬间落泪,委屈绵绵,装得那叫一个可怜。
“爸,您误会了。我是在劝姐姐啊。”
“误会,他们都跟我说了。是你把你姐的房间弄成这样,我还亲眼看到你掐着她的脖子,还有什么误会?”
“姐又跟成河和好了,我说你们不会同意,屡劝她让她离开成河,她不听,我只好逼了她一下。”
听到成河,楚九天立马转向楚焉,问道:“你真跟成河和好了?”
见楚九天转移了注意力,楚慈心里偷偷得意,她就知道成河是楚焉的软肋,也是她父母能发火的一个苗头。
不过她没想到楚焉这次这么大胆,直接承认说:“对,今天刚和好。而且,这次你们不要再试图拆散我们,说什么,这次我也不会再放开他。”
而楚九天居然也没有特别暴躁,反而有些担忧地跟楚焉说:“不管当初是什么原因,既然能狠心离开你这么多年,你确定他真的值得?”
“我确定。”
时隔这么多年,楚九天没想到女儿还是这么干脆地回答他,她对成河的感情。于是松开说:“那好,找个机会,把他带回家来看看吧。”
“真…真的?”
楚焉简直不敢相信,父亲再次听说她跟成河和好后,竟然是这种态度。
可是母亲也走过来说:“他离开你后,这些年你都不怎么出门,总是闷在家里,我们一直担心你会得抑郁症。这次我们不会再阻挠你了。”
父母突然同意她跟成河在一起,楚焉差点哭出来。
而楚焉是感动的,楚慈想哭,是她期盼的父亲暴躁如雷地训斥楚焉的场景一个都没出来,反而是一些温馨的画面的时候,心里开始疯狂不安。
然后不久,楚九天终于想起她来,不过没有再对她追究什么,而是直接下了驱逐令,让她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得再回楚家。
无论她怎么解释,怎么哭诉,都没用,甚至狼狈地被佣人无情地丢出了楚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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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易离开老宅不久,顾简也离开了老宅,因为北野长生给她来电话说,如果她能回庄园一趟,最好回一趟,有些技术上的问题,需要她的帮助。
顾简想着江时易也不家,便想速战速决就赶了过来。
谁知今天对她慕名而来的客人有很多,她的活还没干完,就被人发现团团围住。
而且昨天在医院露面的事,也被很多人知道,都以为她现在怀有身孕,力劝她不要干活。
可是把她从花园里拉出来后,又个个想跟她拍照,还有人向她索要画作,问她何时重新出山,能不能帮他们画点东西?真是把顾简好一阵折腾。
好不容易脱出身来,想喘两口气,刚在道边歇了没一会儿,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公子哥和几个喋喋的女人的谈话。
某公子哥一号说:“这有什么啊,被那么多人追捧。除了花花草草,就是花花草草,一点娱乐设施都没有,真没劲儿。”
某公子哥二号:“想要娱乐设施,市里一抓一大把,你何必跑老远来这里,来这不就是看看自然风光的嘛,你问问她们哪个不喜欢。”
谁知那几个女人心有灵犀地都对自己旁边的男人说:“你喜欢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可把那几个公子哥美的,有的大方亲吻,有的亲昵地刮刮女人的鼻子,还有的正好看见路边开的花,欲要摘一朵,不过马上有人阻止他说:“别摘,前几天没听到小道消息吗,CEH王总家那个千金在这儿摘了几朵花,可是被整的不轻。”
“怕什么,不是说这庄园的真正主人就是那个顾简吗,咱们几个还对付不了她?江时唤都被咱们挤压下去了,就算江时易再过来咱们也不怕。”
冤家路窄,顾简没想到居然把姚深他们那群人放了进来。
此时姚深看见她,立刻放开正搂着的女子,惊呼一声:“你们看看那是谁啊?”
顿时,那群人的目光都朝她瞅了过来,并一脸坏笑的走近。
姚深又是在最前面,走近后说道:“呦,这是谁啊,不是说是这的庄主吗,怎么穿成这副德行。奥,我想起来了,你老公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还要靠你养活,真是命苦啊。重新给你个机会,要不要跟着哥哥们啊,我们哪个可都比江时易强。”
“是吗?看来上次绑架我,对你们几家还是下手太轻了,居然这么快就又都缓了过来。”
“你以为我们几家是小虾米呢,说捏死就能捏死。不过你刚刚倒又提醒了我,现在没有任何人,我们把你带走,又是神不知鬼不觉。”
姚深说着,更加走近顾简,其他人也随即跟上来。
顾简见状,知道说再多也是废话,而她也不可能打过六个人,只能逃跑,不过她刚跑没一段路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当她抬头时,虽然那人戴着卫衣帽子,戴着口罩,但她认出那是江时易。
不过对面的人不知,还跟江时易说:“小子,你别多管闲事。”
江时易把顾简揽在身后,没回姚深的话,直接跟那三个女人说:“不想挨打就躲远点。”
那三女人倒是识货,江时易话音一落,就躲得远远的。
当江时易立刻就想对姚深他们动手时,顾简却拉住了他的手,她本是担心他的脑袋,还受着那么严重的伤,不想让他再出事。
可是抓住他的手时,更是发现他手上竟残留着血迹,他这是又去做了什么?
江时易却笑着在她耳边说:“别担心,他们跟那晚的人们没得比。”
然后不等江时易动手,姚深他们先扑了过来,顾简只能先放开了他。
没有任何意外和心绷紧的感觉,顾简都还没看够,姚深他们就被打倒在了地上,不断求饶。
那晚顾简被锁进车里,并没有真真切切的感受江时易打架有多厉害,这次是真有体会了。
而且不仅是她,本来站得远远的那三个女人,最后还回来给江时易鼓掌助威。
只以为江时易是过路人对顾简拔刀相助,纷纷要他的联系方式。
江时易却把顾简的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我是她的人。”
那三女人先是震惊,后又不甘:“她…她有老公了。”
“对啊,我就是啊。”
反应过来江时易话里的意思,三个女人差点都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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