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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戏骨之子 青律 6005 2021-04-02 10:40

  戚麟每次跟他见面的时间很少, 偶尔会一起打台球或者下棋。

  白凭讲课时都像闲聊一样,但信息量大的让人想拿个本子狂记。

  他说的很多东西都很随性,比如琢磨角色的时候,找不到感觉可以看社会新闻。

  被采访的市民, 穿梭往来的路人,还有新闻里监控视频下人们走路的样子。

  大概是为了给小偷先生多一些尝试的机会,白凭每天领着编剧团队和其他演员一起呆几个小时。

  黑桃的成员有拉丁裔、泰裔、欧裔等多张面孔,人们交流起来时各种口音混在一起, 像听力十八级测试。

  有时候白凭点一根烟任由他们争议,像个看客般和戚麟一起坐在旁边。

  戚麟根本找不到机会,他觉得这简直是个悖论。

  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偷东西,必然会提防戒备, 这种情况下……能成功地偷走他的东西, 就必须用手段引开他的注意力。

  电影剧本他看过了, 每一个细节都记熟在脑子里——

  转移注意力,又快又轻地下手。

  可不管用不用工具, 使什么花样, 都有个前提——就是高度放松。

  自信又放松, 最大程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才不会引起他人进一步的警戒。

  Loan的身份很复杂。

  他父亲早亡, 自己从小就是扒手和小偷。

  可青年期被老刑警收留之后,又不断地在洗去身上的斑斑劣迹。

  为了黑桃, 他不断地钻研更高明的骗法和道术, 最终以头目本人的钱包作了投名状。

  小偷和大盗不一样, 但大盗在一无所有时同样会偷东西。

  而Loan和他,现在有一个奇妙的共同点。

  那就是机会只有一次。

  Loan如果失手,会直接被头目杀死。

  戚麟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白凭面前失手。

  他再次看了眼身边的这位先生。

  戒指,腕表,宝石胸针,镶钻袖扣,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和钱包。

  他开始真正用小偷的思路在脑海里预演,把每样东西不断地排除。

  “我挺绝望的。”戚麟轻声道。

  “我想了很久,我可能真的不适合这个角色。”

  白凭正听着其他人关于删剧本的混战,转过头来看向他:“想放弃了?”

  “不……”他俯下身撑在桌子上,声音疲倦而颓丧:“白先生,我可能是太久没有休息了。”

  白凭怔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想安慰这孩子几句。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入这行不容易,确实要内心比较强大才可以。

  像自家儿子那样的臭脾气,打小时候每次哄都可费力气了,还嘴硬的说自己什么都好不用担心。

  戚麟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起身走了出去。

  他需要静静。

  白凭跟主编剧吩咐了一声,跟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站在旁边开口道:“也不用急着开机,磨角色总有个过程的。”

  那个少年靠着栏杆,低着头道:“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

  “神神叨叨又什么都不肯讲清楚,练了这么久全剧组的人都在等着。”

  他眼睛里的戾气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白凭,你耍我玩儿呢吧——你这些天什么要求都是把我往死里整,腿都快弄断了你知道吗?”

  “这些天是不是看着我跟看猴儿似的?”

  白凭脸色一冷,寒声道:“不想演就滚。”

  “演?你真打算过让我演?”戚麟忽然扬起了笑容,一把抓过了他的领带,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勾唇笑道:“您多高贵的一人,连我爸都得让您几分面子不是吗?”

  他的右手不断用力,勒的他脖子生疼:“违约金定了那么高,把我签进来,我可不就是您的一条狗吗?”

  白凭怒意上涌,一把把他推开:“看来戚鼎就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分寸。”

  戚麟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插兜,笑的像个流氓一样:“怎么着?我可以走了?”

  “滚。”白凭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准备回工作室。

  “等一下。”

  白凭转过头来,皱眉看向他:“怎么?还想撒泼?”

  “是这样的。”戚麟又恢复成乖学生的模样,伸手在左兜里掏了一下,夹出一个驼色的皮夹:“这钱包您还要吗?”

  白凭下意识地一摸兜,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了:“你什么时——”

  “哦对还有这个。”戚麟在右兜摸了摸,拿出一副墨镜,由衷道:“这个款我也挺喜欢的,您品味真不错。”

  ——我墨镜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的?!

  戚麟三步并两步靠了上去,相当礼貌的把东西一样样还回去,又想起什么似的,从袖子里摸出个胸针出来:“这个差点忘了。”

  “您还生气吗。”少年一脸的机灵:“还生气我先找个地方躲会儿,别抽我哈。”

  白凭把他卸下来的东西一样样装回去,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行吧,准备开机。”

  现在的年轻人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了。

  “别气别气哈。”戚麟生怕他心里给自己记一笔,小声道:“我想了半天,好像也只能这么来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观察力和判断力都会下降,恰恰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当他拽住白凭领带的那一刻,白凭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被领带和愤怒所控制,而另一只手在做什么,其实是极容易被忽略的。

  这也是为什么,欧美的盗窃团伙作案时,基本都会组队碰瓷,和外地游客发生各种冲突,再伺机动手顺各种东西。

  白凭拎着他回了工作室,沉着脸宣布一声可以开机了,刚才还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一群人瞬间欢呼起来,然后赌输的人一脸不情不愿的掏钱,还悄悄瞪白导一眼。

  白凭也没想到,这个题目上午刚出来,这小子下午就解决了——在他的估算里,怎么着也得等个六七天,找找外援碰碰运气之类的。

  他还真没有看错人。

  当时在纽约四季酒店的时候,这孩子站在自己面前,又恐惧又不肯认输的争取着这个角色。

  他不觉得自己能胜任,却也不肯往后退,眼神看起来温顺好说话,可心里净是锐气和狠劲。

  披着羊皮假装人畜无害,可在某些时候对自己都狠得下心。

  就如同那个不断把自己伪装成可信任者的Loan一模一样。

  “我是真没想到。”白凭接过助理倒的热茶,一边喝一边捋着气,刚才差点爆发的怒意这会儿乌龙的憋在肚子里,连嗝都打不出来。

  他还是忍不住回忆自己刚才钱包是怎么被顺走的——明明放在里兜,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话说回来,”他示意其他人先散了休息,看向一脸拘谨的跟犯错了似的坐在那的戚麟:“你跟我儿子还挺像的。”

  “小绝做什么事不会冒险,一次出错都不允许。”白凭吹着茶上的热气,感受着空调的凉意慢慢道:“他但凡上台表演,会准备无数次,把台词都刻在脑子里头。”

  他一想老婆孩子都在隔壁剧组雨打风吹着,莫名有点幸灾乐祸。

  自己剧组这边虽然动作要求多,可起码多数时间都在空调房里拍内景呀。

  “小……绝?”戚麟突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难道……不会吧……

  “嗯,我儿子跟你在一个学校念书,”白凭懒洋洋道:“劝了好几次,不肯出国读。”

  “您孩子……叫白绝?”

  不可能,自己呆在时戏院一年了,都没听说过这么号人。

  可是江绝他——他和江隼江导演不是——

  “他随母亲的姓啊。”白凭扬起眉毛道:“我媳妇儿不是刚和你拍完戏嘛,她没跟你提过?”

  “她她她他他他——”戚麟懵在那里,感觉连血液都瞬间凝固了。

  江绝——是白凭的儿子!

  江烟止——是江绝的妈妈!

  白凭居然和江烟止是两口子!!!

  三行字简直跟炸烟花似的在他脑子里猛地放大,他这会儿简直连呼吸都有点跟不上趟。

  他之前脑补的那堆乱糟糟的都是什么啊?!

  “您……没跟我开玩笑吧。”戚麟艰难道:“我再也不偷您钱包了,我发誓。”

  白凭反杀的一本满足,四十多了报复心还跟小孩子似的。

  他看着这年轻人五雷轰顶的样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淡定,不是什么大事。”

  白爹一本满足的端着茶杯走出去了,剩戚麟一个人跟石雕似的坐在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江绝怎么能不告诉我呢?

  江绝为什么会姓江啊?他们一家人能按套路来一次吗?

  我为什么还天天在江绝面前狂吹江烟止简直要给她唱赞美诗啊?!

  我还替江绝找他妈妈要签名照,还跟他爸爸拍电影,顺手把他爸的钱包墨镜胸针全偷了——这将来就是想追他也完全不好意思再进他们家门啊!!!

  戚麟晃了半天脑袋,都没把这些个消息从脑子里晃出去。

  他要是明天去吊威亚,直接顺着风啪的一声糊在墙上得了。

  他飘回酒店,心情恍惚的洗了个澡,内心居然还在为成功偷了白导的钱包有点小雀跃。

  这事放在电影史上得乱成什么样子。

  泡澡吹头发贴面膜擦乳液护手,一整套折腾完,戚麟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他其实有点生气。

  江绝和自己这么熟,两个人都认识快一年了,有过这么多的回忆——

  他怎么可以不告诉我呢。

  戚麟心里清楚,江绝不管将来毕业以后怎么样,还和自己有没有联系,心里的喜欢就是喜欢,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每天和他打打电话聊聊天,或者在宿舍里听他讲课,帮自己调整状态,都好像是根深蒂固的习惯了。

  越是心里清楚,他就越戒不掉,甚至还想要再亲近一点。

  会不会从头到尾,有些喜欢都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呢。

  戚麟没忍住,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戚麟?”江绝刚从片场回保姆车上,声音清沉的如被初雪浸过一般:“你训练完了?”

  戚麟沉默了好几秒,把那些想质问的话都放回肚子里。

  他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就有点委屈。

  “我不想和你玩了。”他闷闷的开口道:“我们不要打电话了。”

  江绝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说,略有些诧异:“怎么不开心了?谁今天对你不好了?”

  你爸爸!他欺负人!他还曝光你!

  还有咱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能把这些事都不告诉我!

  戚麟半天说不出话来,手一抖就把电话掐了。

  电话一挂他就后悔了。

  自己都十九了,能出息点吗。

  他揉了揉头,心想不行我得换身衣服出去散散心,明天还要拍电影。

  他们两现在分开一段时间,也能理理明白自己到底想干什么。

  行李箱一打开,那个粉蓝色的小企鹅就仰着脑袋看向他,芝麻大的小眼睛还是自己亲手画上去的。

  戚麟盯着那小企鹅看了一会儿,投降似的倒在床上,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对不起。”他轻声道:“我今天碰到点事。”

  我在害怕你其实一点点喜欢我都没有。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江绝?”戚麟愣了下,心里慌了起来:“你生气了?”

  房门被叩了两下。

  心上人的声音清沉干净,还是那么的好听。

  “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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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等啦_(:з」∠)_

  --今日份安利已被和谐

  阿波罗·罗宾被誉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扒手,他通过偷手表来了解人类的行为习惯。通过一场生动有趣的演示,向我们演示了认知中的瑕疵。

  --关于剪刀大法

  我昨天码字到一半,家里人打电话来说猫跑了(于是昨晚四更断了一下)。

  猫跑了好几个小时了,附近也找不到,基本上小区各个角落都找过了,于是决定用剪刀大法……

  大概是端一满碗水放在灶台,剪刀开口朝着门放在碗上面,大喊三声猫的名字。

  我奶奶急得不行,也在旁边念叨灶王爷帮帮忙帮帮忙。

  刚好晚上夜里变天,刮风下雨挺可怕的,下雨之前我还远近兜了一圈唤猫名,一点反应都没有。心想真是悬了,风一刮那小傻子都不知道往哪跑。

  然后今天猫儿就在楼下叫了_(:з」∠)_

  感谢灶王爷的方式就是抓着猫的四条腿在灶台上绕三圈,我嫌三圈太少多绕了一圈(?)。

  然后就给猫主子买猫罐头去了……啊它真可爱,洗完澡香喷喷的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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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老婆们递猫薄荷和金枪鱼罐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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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啦大家,祝好梦O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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