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日是曼彻斯特难得的晴天。

　　一大清早, 克里斯蒂亚诺还睡得香甜, 小安娜便已清醒。太阳洒落一层光幕，笼罩着少年精致的侧脸；他浓长的睫毛接住了细碎的晨光, 颤颤巍巍, 令人心动。

　　她欣赏着他的睡颜, 忽而狡黠地一笑, 脑袋悄悄钻进了被窝底下。

　　克里斯蒂亚诺身子一颤, 在睡梦中享受地低吟起来，却还迷迷糊糊，半梦半醉, 直到高潮过去才完全醒来。

　　“早上好, 克里斯。”小安娜从他胯间抬起头, 顺手擦了擦嘴。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一时还以为自己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春梦, 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羞窘地红了脸——小安娜果真不断向大安娜看齐。

　　“你这个坏女孩儿。”他嗔怪地横了她一眼。

　　她抱着他的臂膀，紧靠到他身上。“你是我的。”

　　克里斯蒂亚诺失声笑了笑, 轻轻环住她。

　　“今天你想做什么？”他问，“作为第一次正式约会？”

　　“随便。”她说, 无意识地抚弄着他的胸口，“我觉得就在家里研究青春期的奥秘也不错。”

　　“……我就知道。”他无奈地撇了撇嘴，自行沉思。“我带你去游乐场, 怎么样？”

　　她瞬间不满地皱起眉：“你真当我是小孩子了吗？”

　　“哪有这回事？”克里斯蒂亚诺连忙摇了摇头, “是我自己乐意去。而且这种场合, 男朋友带女朋友一起去，和家长带孩子一样常见，你去看看就知道……当然，你要是更想去美术馆，博物馆的话，我陪你。”

　　小安娜这才释怀，又立刻牵起了他的手。

　　“不。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玩。”她认真地说，“开开心心的。”

　　克里斯蒂亚诺莞尔一笑，亲了亲她的脑袋。“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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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娜对游乐设施兴趣不大，但在这个晴朗的日子，克里斯蒂亚诺灿烂的笑容犹如天堂金光穿透云层，洒在她的心上，顺利地感染了她。

　　她陪着那率真可爱的少年一起夸张地尖声发笑，大吼大叫，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童年时代不曾有过的所有轻松快乐，突然让她一次性顿悟体会了。

　　坐完过山车，跳楼机，克里斯蒂亚诺蹦蹦跳跳地把她拉到了鬼屋前。

　　“怕不怕？”他对她挤了挤眼睛。

　　小安娜本来不以为然，忽然听到建筑物里隐隐传来的尖叫声，心底也有些惴惴不安了，不太情愿进去。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耸了耸肩。“又不是真的。我搞不懂那些看到老鼠、蟑螂都要尖叫昏倒的小姑娘。”

　　他顺手揽住她的肩膀，拉到自己怀里，嬉笑道：“别担心，有我保护你。”

　　“说不定是我保护你呢。”她不屑地说，“也许你的胆子和小姑娘差不多。”

　　克里斯蒂亚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好吧，看看待会儿谁先惨叫。”

　　于是，他拉着她踏进了那阴森森，凉飕飕的鬼屋里。小安娜吞了吞口水，强作镇定之余，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的手。

　　血腥诡异的场景布置得很逼真，低频的刺耳音乐刮过心房，挑动生物本能的恐惧，空调的冷风嘶嘶地钻进衣服里，黏在皮肤上，令人胆寒。

　　她不愿露怯，只得一声不吭地逼迫自己向前走，几次差点想要举手投降。好在，宣称要保护她的克里斯蒂亚诺也确实显得很冷静，还一直嘻嘻哈哈地和她说话，直接盖过了背景音乐。哪怕工作人员化妆的恐怖怪物神出鬼没，几次吓得她忍不住哆嗦，他也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反应，高大可靠的身躯牢牢挡在她面前，并揽着她一路越走越快。

　　“我都说有我在，不用怕，对不对？”他满脸得意地看着她。

　　小安娜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忽然感到无比幸福，骨头都被一股痴痴的爱意给溶解了，便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好吧，我现在可少不了你了。”她埋在他的胸口说，卸下所有精神防卫，袒露柔软，“我想要做个强大的孤岛，荒原狼，可实际上我很没用，我怕黑，怕冷，怕疼，怕死，怕鬼，怕人，怕全世界……只有你能让我觉得安全。”

　　克里斯蒂亚诺意外地眨了眨眼，一下子心都化了，马上紧紧环住她娇弱的身子。

　　“那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柔声说，“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却突然不寒而栗，呢喃说：“所有人类都惹我讨厌，只有你，那么美，那么好……世上也没谁会真正喜欢我，需要我，只有你肯爱我，保护我……我现在最怕最怕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失去你了。你会不会哪天不要我了？”

　　“说什么傻话？”他赶忙将她抱得更紧，“你要是明白……我都经历过什么，你就绝不会担心这个。”

　　她不明白，低声叹道：“我是个不完整的人，你知不知道？”

　　克里斯蒂亚诺皱了皱眉，坚决地说：“就算你疯了，死了，就算你是个无药可救，不人不鬼的废物，你都是我唯一的安娜。总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永远会爱你，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孤单害怕。”

　　小安娜在他怀里发颤，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相信我，嗯？”他轻柔地补充道。

　　她露出一丝甜笑，点了点头。

　　“好了，继续走吧。”他说。

　　“嗯。”

　　很快，鬼屋终点已经近在眼前。

　　克里斯蒂亚诺转过头，偷偷吁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总算快过关出去了。

　　不过现在，在安娜心里，他的形象一定崇高英勇了很多，她会更依恋他，更听他的话了，离他遗忘已久的养成目标近了一大步。想到这，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起来。

　　而下一秒，正在坏笑的克里斯蒂亚诺忽然正对上了一张惨白的，腐烂渗血的脸。

　　那怪物的眼睛只有两只窟窿，青紫的嘴唇咧开，离他只有不到五公分的距离，随时能吻上他。

　　同时，它冰冷刺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腕子。

　　……

　　“Fuck you！！！”

　　……

　　几分钟后，克里斯蒂亚诺在鬼屋外满头大汗，不断向那个被他一拳打成独眼龙的工作人员道歉，而小安娜艰难地手扶墙壁，笑得差点满地打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连连鞠躬点头，“我，我不小心太投入了……你需要多少医药费？”

　　工作人员苦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不严重。不过我想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危险的兼职了。”

　　“啊……真的很抱歉。”克里斯蒂亚诺羞愧地说，“那个，不如我请你去老特拉福德看球，怎么样？”

　　“谢谢，罗纳尔多先生，不过，不用了——我是曼城球迷。”

　　“……噢，这样。”

　　克里斯蒂亚诺讪讪地笑笑，迫不及待地准备拖着小安娜离开这里——刚才，他厉声惨叫着冲出出口的窘态，被门外的人看得轻轻清楚，那些人现在也正在悄悄地瞥着他偷笑。

　　然而这甚至还不是最尴尬的——小安娜夸张的笑声没完没了，就像个扩音器在向全世界宣扬他刚出的洋相。

　　“嘿！有那么好笑吗？”他羞恼地斥道，“刚刚吓得一直往我怀里躲的人有资格嘲笑我吗？”

　　她好像总算笑累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安慰地搭住他的肩膀。

　　“真是辛苦你了，克里斯。”她语重心长地说，“以后，我会记住，你是一只惊惶的可爱小鹿。”

　　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强辩道：“我刚刚又不是害怕！我……我明明是为了保护你，才失控的。”

　　她愣了愣，又爆发出了另一阵更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颤抖地指着他，“那我刚刚还是为了给你面子才假装害怕的呢！”

　　克里斯蒂亚诺狠狠瞪着她，羞耻得差点跺脚，而那不幸的工作人员也被逗乐了。

　　“别再嘲笑你可怜的哥哥了。”工作人员笑着对小安娜说，“他对你多好？”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心里一紧，而小安娜果真马上不笑了。

　　见状，他暗暗叫苦，连忙若无其事地拉起她的手。

　　“好了，我们快走吧。”他干咳说，“我们还有好多东西没玩呢。”

　　小安娜默默点了点头，跟上他的脚步。

　　然后，她就没再笑过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如克里斯蒂亚诺所说，游乐场确实有许多年轻的情侣出双入对，亲昵甜蜜——然而，没人会认为他们是其中一对。

　　十八岁的克里斯蒂亚诺比她高了至少一英尺，即使他和她双手交缠，也只像大哥哥牵着小妹妹，远看背影甚至可能认成父女，唯独就是不像情侣。

　　这样的沉默让克里斯蒂亚诺感到困窘，不禁懊恼地挠了挠头——即使这次，他们之间最先采取主动，接近对方的那个是他，似乎也并没能使安娜内心的焦灼不安改善太多。

　　他叹息了一声，停下脚步。

　　“不开心？”他轻声问。

　　小安娜抬头看向他。“不开心。”

　　他温和地笑了笑：“那么，怎样才能让我的安娜开心呢？只要你说，我连星星都摘给你。”

　　她摆了摆手，紧盯着他说：“你吻我，我就开心。”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一怔，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呃……现在？”

　　她抿着嘴，眼冒寒光。“现在。”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四周，不敢照办。

　　“不是我不想。”他可怜兮兮地说，“但如果被人看到，我真的会被警察抓的。”

　　她的脸色很难看，生气地说：“这里没有警察，也根本没人在看着你！”

　　小恋人一动怒，克里斯蒂亚诺只好投降。

　　“好吧，好吧……”他一脸无奈，温柔地俯下身，捧起她的小脸，“拿你没办法。”

　　她顿时露齿而笑，微翘着嘴，闭上了眼睛。

　　然而，还没能等到克里斯蒂亚诺的吻，她便听到身后便传来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不好意思，你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吗？”一个年轻人问。

　　克里斯蒂亚诺马上放开了她，朝那年轻人干笑了一下。

　　“是的。怎么了？”

　　年轻人霎时兴奋极了，掏出了一支笔和本子。“你能给我签个名吗？这个赛季，我已经成了你的死忠球迷了。”

　　“呃……当然。”他接过本子，迅速签下大名，“谢谢你的支持。”

　　收下签名以后，年轻人又拿出了相机，期待地看着他：“能让你妹妹为我们合影吗？”

　　听到那个词，克里斯蒂亚诺差点昏倒，在心里连声咒骂，而小安娜却面无表情地抢先接过了相机。

　　“站好吧，哥哥。”她后退几步。

　　他霎时苦着脸，哭笑不得，年轻人却热络地搭住了他的肩膀。

　　闪光灯一闪，年轻人取回相机，笑得开心极了，还从怀中取出了一条巧克力交给小安娜。

　　“谢谢，甜心。”

　　小安娜扯了扯嘴角。“不客气。”

　　年轻人离开后，她二话不说地将巧克力投进了垃圾桶。克里斯蒂亚诺霎时心头一颤，赶忙将她往怀里一楼，安抚地笑笑。

　　“呃……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她望向他，柔和而冷淡的声音像雪花一样飘落。

　　“好啊，哥哥。”

　　克里斯蒂亚诺欲哭无泪，默默捂了捂脸。

　　摩天轮座舱缓缓向上攀升，小安娜一言不发，安静地望着窗外，目光冷漠，苍白的脸上好像结着一层冰霜，又在疏离着全世界。

　　克里斯蒂亚诺叹息了一声，坐近她身边，牢牢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吻。

　　“别为了那种事生气，安娜。”他好声好气地说，“你该了解我的心。”

　　“我很了解，哥哥。”她头也没回。

　　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扶额，哀叹道：“别这样，你知道我爱你……但全世界都会把我们的爱情打成不道德的恶行，给我们找很多麻烦，我也只能尽量省点麻烦——我的队友现在还在当我是变态呢。”

　　小安娜总算转过脸，淡淡地向他看去，像冰层下涌动着发狂的黑色湖水。

　　“你的世界是世界，我的世界就是你。”

　　他心头一震，无言以对。

　　她自嘲地笑了笑，补充道：“还有，哥哥，我不是赌气，我现在真的希望你是我的哥哥——情侣可以分手，夫妻可以离婚，而血缘无法斩断，你若是我的哥哥，就永远都会是。我多希望我和你之间能有这种绝对的纽带啊？我知道这个误会让你被队友鄙视，如果是实情的话更会不容于世，可我知道背德也好，乱`伦也好，犯罪也好，任何情况下，我都会不顾一切地选择爱你，占有你，不会被任何事阻拦。”

　　沉默良久，克里斯蒂亚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那种受侵略的震荡感受又顺势转为了流动在四肢百骸的柔情蜜意。

　　于是，他轻轻将她拥住，心跳贴着心跳，呼吸缠着呼吸，缠绵入骨，不可分割。

　　“我和你的联系，远比血缘要稳固，强大。”他在她耳边低语道，嗓音清朗而深沉，“那是灵魂之间的纽带，连伟大的上帝，无所不能的时间，都无法斩断……它甚至高于自然规律，高于宇宙法则。把我带到你面前的，就是那样东西。如果你明白这一点，你就绝不会再为了年龄或任何原因而担心失去我。”

　　说到这，他轻轻一叹：“我现在真希望你和我一样有那些记忆……不过，不要紧，也许，一百年前，一千年前，我们就已经是一对了。两年后，二十年后，两百年后，也不会改变。你很快就会明白，现在这点烦恼并不重要。”

　　她听着他的话，困惑至极，却又欣喜、忐忑、小鹿乱撞，血液在爱情的热度里癫狂。她感觉得到，她抱着的就是她命中的那个唯一的真爱，是她心之所向。

　　“我是不明白。”她小声说，“你那么奇怪，大概也说不出我听得懂的话。你是不是在用梦话戏弄我，哥哥？”

　　他低声笑了笑，明白她已平静下来，俏皮地说：“好吧，现在，在这，摩天轮的最高点，我可以吻我妹妹了——这你听得懂了吧？”

　　小安娜害羞地垂下脑袋，盛满雾气的眼睛缓缓抬起，含情脉脉地对上他的注视。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一笑，小心地抚着她的脸，逐渐压下他的嘴唇，像浇灌花朵一般温柔地倾泻着爱怜。皮肉相亲的一刹那，他们的魂灵以电流联结在了一起，一点点随着摩天轮越过高峰，向下一个亘古不变的轮回转动。

　　然后，她柔顺地靠上了他的肩头，感到恬静美好。

　　“我什么时候去看你的爸爸妈妈，他们才不会吓到？”她小声问。

　　他迟疑了一下，诚实地回答：“我想……两年以后。”

　　她不开心，但克制住没再生气，只是抓紧了他的手臂。“而你两百年不变心，是不是？”

　　他毫不犹豫地说：“两百万年也不变。”

　　“……我信你，你别骗我。”

　　“我不骗人的。”他又吻了她一下。

　　小安娜甜甜地笑了，躺到了他的腿上。

　　克里斯蒂亚诺轻抚着她的脑袋，暗暗一叹——他也真希望她能快点长大，以便他们能正当光明地在一起……而现在，他还有现成的麻烦没解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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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黎明时分，克里斯蒂亚诺照常第一个来到了空空的训练场。

　　天越来越亮，他出了一身汗，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的队友大概会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首先到来的两位队友很友善地向他问好，因为他们并没有在夜店现场目睹那惊世骇俗的一幕，而且显然也未被任何人告知他的“变态”事迹。

　　但基恩队长很快也来了。

　　以往一见到克里斯蒂亚诺，他总会为他的勤勉自律而给他一个内敛的赞赏眼神——以他的严厉标准而论，这简直热情得堪比求爱了。可今天，他给他的是一个厌恶的冷哼。

　　克里斯蒂亚诺很委屈，很心痛。

　　跟着到来的吉格斯，费迪南德，弗莱彻等人，也予以类似的待遇。

　　“我真的不是变态。”他弱弱地辩解，“安娜不是我妹妹，只不过，看到她的人都这么以为，我才承认了。”

　　他们齐齐回头。

　　“那她就是你女朋友？”

　　克里斯蒂亚诺扁了扁嘴，又硬着头皮说：“是，但我们的关系很纯洁……”

　　没人再理他了。

　　合练的时候，除了比平时还凶狠几倍的踢球放铲，他们拒绝用语言和眼神和他作任何交流，对他的玩笑话听而不闻，对他的笑脸视而不见。

　　弗格森爵士看在眼里，不禁皱眉，感到奇怪极了——他确实有授意他们给克里斯蒂亚诺设置点难关，可是自从他如有神助似的开了窍，踢法瞬间老练成熟起来后，这就不再有意义了，而他们今天的态度，却更像是和他产生了什么私人问题。

　　但这有什么道理呢？除了赛场上的一点桀骜不驯，和已然改正的花哨爱炫，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是个善良有礼，讨人喜欢的好孩子啊。

　　于是，训练结束后，弗格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拉住了留下加练的克里斯蒂亚诺。

　　“发生什么事了？”弗格森皱眉问，“你们几个怪怪的。”

　　克里斯蒂亚诺苦恼地咬着嘴唇，苦苦寻思该如何解释，才不至于让他亲如父亲的恩师也把他当作变态。

　　“呃……情况有点复杂。”他讪讪地说，“他们对我有点误会。”

　　“什么误会？”弗格森和颜悦色地追问，“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解决掉这个问题。”

　　他挠了挠头，心乱如麻，沉思许久之后，忽然突发奇想。

　　于是，克里斯蒂亚诺咬了咬牙，说：“那个……光这样说恐怕说不明白，不如今天，你到我家来吃顿饭吧。可以吗？”

　　弗格森怔了怔，爽快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克里斯蒂亚诺吁了口气，鼓起勇气补充道：“这个事……和我女朋友有关。而我女朋友现在和我住在一起，我想你亲自见见她。”

　　弗格森一脸讶异，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好奇的眼神。“是你提过的，未来的妻子，孩子的母亲？这么快就成功了？”

　　他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们注定互相吸引。”

　　弗格森不禁欣慰地微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他愉快地说，好像感同身受，“他们就为了这个跟你过不去？有什么道理？”

　　克里斯蒂亚诺望了望天。“很复杂……”

　　没有再多作解释，他给小安娜打了个电话。

　　“安娜？”

　　“怎么了？”

　　“你不是……想看我的爸爸妈妈吗，现在你可以见个差不多的人了。”

　　“谁？”

　　“我的教练——他就像我足球上的父亲。今天，他来我们家吃饭。”

　　电话那头安静了，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紧张？不自在？”他问。

　　她总算回神。“啊，不，不，没关系的。那么……今天我做饭好不好？你们一回来就有的吃了。日本菜，可以吗？”

　　“好啊，谢谢。”

　　电话挂断了，克里斯蒂亚诺吐了吐舌。“今天我们有日本菜吃了。”

　　“她是日本人？”弗格森好奇地问。

　　“一半意大利人，一半日本人。”他答道。

　　一路寒暄中，弗格森忍不住追问各种细节，克里斯蒂亚诺也几乎一股脑透露了安娜年龄之外的全部信息。最后，爵士东拼西凑得到了这样的印象——克里斯蒂亚诺有了个非常内向，有些乖僻，但又非常漂亮，聪明，温柔，而且非常爱他，依恋他，信任他的女朋友，以至惹来嫉妒，触犯众怒。

　　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不过，他并不相信克里斯蒂亚诺会撒谎或编故事——总之，一定是那几个混崽子的错，是他们欺负他的开心小苹果。

　　一踏进家门口，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味便迎面飘来，令饥肠辘辘的人食指大动。

　　弗格森远远往桌上的菜肴瞟了一眼，有鱼类、煎炸食品、浓汤、饺子、饭团，在美食单调匮乏的英国，足以称得上是一桌盛宴了。

　　“会做好菜的女孩儿，你该娶。”弗格森竖起大拇指，好奇地将目光投向了厨房的方向。

　　克里斯蒂亚诺默默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而小安娜也很快端出了最后三碗煮蛋，摆到了饭桌上，然后腼腆地抬起头，向他们看去。

　　看清她容貌的一瞬间，弗格森爵士迷茫地眨了眨眼，仍在下意识地微笑着。

　　“呃……？”老人用和蔼的目光看着这个小女孩，“这个好姑娘是？”

　　小安娜皱了皱眉，突然下巴微扬，挺直背脊，走到弗格森爵士面前。

　　“你好，我是克里斯蒂亚诺的女朋友。”她清晰有力地说。

　　“……”

　　好像被胶水固定，弗格森爵士的微笑一动不动地留在脸上，嘴巴也依然那样微张着。

　　她想了想，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今年十六岁。”

　　“……”

　　克里斯蒂亚诺一把扭过了头，不敢看下去。

　　小安娜好像对气氛的变化毫无所觉，作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请坐，爵士。”

　　微笑的老人比化石还要牢固地钉在地上。

　　她看着他，迷惑地歪了歪头，突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盒TONGE口香糖。

　　“您是不是想吃这个？”她乖巧地问。

　　爵士还是在一动不动地微笑。

　　小安娜干脆打开盒盖，拿出了一粒口香糖，递到老人微张的嘴边。几秒后，她干脆往空隙里塞了进去。

　　弗格森爵士终于咬住那块口香糖，机械地咀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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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已被掏空。

　　一边被番外拖死一边掉收好为难

　　站出来冒泡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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