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没有家属,胡镜还是很常规的和坐着的人交代了病人的病情,和有可能突发的情况,最后。
终于说出了,最让钱小花心痛至极的话。
“你们该准备一下丧礼了!”胡镜一语落。
钱小花捂住了心脏。
在那个狭小的一拳见方的小空间里,已有万剑穿了过去,又穿了回来,然后疯狂的来回的穿着,穿到血液四溅,穿到,血肉模糊,穿到一滴血再也流不出来。
女人悲痛的捂着心脏,滑倒在地。
胡镜上前扶起她,“姑娘,不是你的亲人,你犯的着这么难过么?虽说这家有点钱,但是你这样给谁看?”
“是啊。我给谁看?”钱小花道,“也不是我的亲人!”
她全力的安慰着自己,不管用。
“你他妈的滥情没处使了吧?装什么装?!”自己咒骂了自己一顿。
发觉还是不行。
心痛,前所未有的心痛。
如果说,看到铁柱倒下,无法睁眼,没有动静,是心痛的第十层的话,那么此时的疼痛,可堪称十八层地狱,痛苦的极限。
还能再痛吗?
怕是这痛苦,再加上哪怕一小毫米,都要将自己活活的痛晕过去。
扶着门走出去的时候,曾夕还没有回来。
钱小花本想回到铁柱所住的房间休息一下,这种痛苦实在太难受了。
可是腿却不听使唤的将她带到了老人的房间。
“年老爷!”钱小花摸着那个可以带给自己很多奇怪画面的疤痕,哭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可是你对我来说是那么熟悉,那么不一样的感受,年老爷,你快好起来吧,为什么一听到你快不行的事情,我难过的像要死过去一般?!呜呜.....年老爷!”
“傻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曾夕已经站在了身后。
曾夕很是爱怜的拍了一下女人的后背,“傻孩子,当着病人的面,是不能提病情恶化的事情的!”
“哦!”女人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只是太难受了!对不起!”
眼前闪现出墓碑群的样子。
“糟糕!”她使劲的摇着头,“走开,走开!墓碑,快点走开!”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曾夕又下了点力气,拍了拍她。
“没,没事!”钱小花说,“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听到老爷子那个.....我就难受的像要死一般!”
“唉!”曾夕叹了口气,“孩子啊,你还是心软的啊,以前你劝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心硬之人,想不到,一遇到事情上,你就心软了啊,唉,孩子啊,想必是你和这老爷子,共处了一段时间,日久生情了!”
“恩!”钱小花的泪水哗哗的流着。
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控制不住的泪流。
当然,大脑难过的也没有想过要停止流泪的念头。
只是流泪,流泪,再流泪。
曾夕从女人的身后,紧紧的抱着她,“这是我给他买的衣服,你要不要看一下!”
“阿姨!”钱小花扭头,将脸贴在曾夕的脸上,泪水瞬间将那女人的脸洗刷了。
曾夕也顾不得擦自己脸上蹭到的泪水,慌忙拿着帕子给眼前的孩子擦着,“别哭,别哭,乖啊,你看看,这怎么跟个演员似地,一说哭,还止不住了!”
“阿姨,我不是演员,我是的真的难受!真的难受啊!”钱小花的泪还在止不住的流着。
曾夕腾出一只手,正欲打开包袱。
心电监护仪,剧烈的响了起来。
两个人齐刷刷地望过去。
心电图的位置,心脏的跳动已经为零,机器从起起伏伏的波纹,陡然变平。
“救命,救命啊!”漆黑的夜里,病房发出一声惨叫。
医生们,护士们陆陆续续的来了。
胡镜站在最中间,第一句话,就是对着两个女人道,“我们要抢救,家属外面等着!”
“不要!”钱小花腿软了,“让我看着吧,胡主任!”
胡主任打了个手势。
小六和一旁的护士,一人驾着一个胳膊,将女人抬了出去。
走廊异常的安静。
钱小花孤寂的坐在病房门前的绿色的座椅上。
海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吹动着女人凌乱的发丝。
那些被泪水打湿的发丝,在风中飘荡,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小花!”曾夕不忍看下去女孩的凄凉,再次将她拥入怀里,“孩子,我的傻孩子,坚强一点,里面不是你的亲人,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亲人!”女人喃喃,“他或许就是我的亲人,我感到我亲人即将逝去般的心痛!要死过去一样!”
“傻孩子!”曾夕将女孩粘在脸上的头发,拿开,将钱小花搂在怀里,“乖宝贝,没事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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