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天然站起来，试图阻止李雪的嚣张。

　　龚泽明抬抬手阻止了他：“既然如此，确实没有借口再将你的朋友扣留。陈天然，放人。”

　　“对不起龚队，受害人的母亲李雪今天中午过来咨询案件进展，我去卫生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找到审讯室了。”

　　樊依云站在办公室里，望着龚泽明的背影低头道歉。

　　“龚队你信我，如果是第一次我相信，但是张兴的周围不是第一次发生失踪案件，我觉得他和此案脱不了干系！”这一次，陈天然堵上了自己刑警的感觉，坚持张兴就是犯人。

　　“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李雪坚持张兴没有问题呢？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就算贵为犯罪心理学的专家包谷米，这一次也摇头解释不了李雪的行为。

　　“是斯德哥尔摩症候吗？”樊依云好奇道。

　　龚泽明苦笑着摇摇头：“有一些人，会将自己的固执和自己的见识混合在一起。一个长时间受人敬重的学者，本身对我们长时间案件没有进展而不满，发现我们将矛头竟然指向了她的朋友。如果是真的，以李雪的性格她会愧疚至死。如果是假的，说明她的第六感是对的，我们警察真的是废柴。所以，除非有非常非常严谨的证据来证明，否则她都会对待我们像对待学生一样，指手画脚言辞激烈。”

　　大家望着这种刻意夸张的标题和误导文字，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看错的吧？说的是我们将张兴带回来询问的事嘛？”樊依云皱着眉头，将手机放下来：“我们不是有明显的证据证明张兴确实动那件证据了吗？”

　　“是啊，问题是张兴也没有否认自己没动，只是用另一种言辞解释自己动的原因。”包谷米摊开手坐在椅子上一时也没了主意：“不过，为什么要利用媒体？是说我们诬陷他了还是希望我们快点解决案件？”

　　陈天然算是张兴的老对手，看着这只不要脸的老狐狸竟然利用同事，自知肯定是图谋不轨。

　　越想越愤恨不已，一拳砸在桌子上：“我现在将他带回来协助调查！”

　　“等等，”龚泽明拉着陈天然示意他暂时冷静：“对方说的是我们将他带回来之后进行了暴力逼供？”

　　说到这里龚泽明望着众人：“我们没有这样做吧？”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没有啊，我们连碰都没有碰。”

　　办公室忽然沉默了。

　　樊依云苦笑着摇摇头：“这年头说话真不用负责，媒体也不用核实。”

　　龚泽明思索半天，忽然拍拍桌子。

　　“对方这样的方式，更说明他心中有鬼。对方这么做，一方面可以给李雪做出自己清白的表象，另一方面，用媒体来拖住我们的脚步，组织我们办案的速度。和媒体打交道的事情交给我和包谷米，其他人全力以赴办案。不过这一次……”

　　龚泽明望着樊依云和陈天然，想想决定道：“彭叔马上就退休了，也别叫他了。陈天然跟着陈曦，尽量避免和张兴接触。樊依云跟着张兴，看他最近有什么行动。一个看门人能动的用目前最哗然的手段，我担心对方的目的不止于此。”

　　鉴证室里大家正在抓紧最后的时间休息。

　　实验台上陈曦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男子半躺在椅子上喝着糖水半眯着眼睛看着美剧。

　　听到手机的振动，他撇撇嘴做了一个要哭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拿起手机。

　　看到自己猜的没错，长叹一声，接了电话。

　　听到龚泽明传来的消息，对方立刻坐了起来：“什么？他向媒体曝光，是你们暴力逼供？”

　　“是，所以我需要你重新检测在李雪家发现的所有证据，”心中还藏着事情不能说，令龚泽明有些憋屈。

　　他长叹了一口气：“还有，我担心，会让你和法医部门重新为张兴做鉴定，证明我们没有暴力审讯。”

　　“这个一般会是委托第三方，某个公立医院去做。”陈曦明白，有的时候体制内，这种莫须有的迫害比起工作本身，更令人难以接受。

　　“对了，我这里有一堆张兴的垃圾还没有整理，不如你跟我一起过来看看。”陈曦张张嘴，本想安慰，又乖乖闭上嘴巴。

　　“龚局打电话了，看来需要我无限次的解释报告开始了，我让陈天然一会儿去找你。”龚泽明说完匆匆挂断了电话。

　　陈曦仰起头一口将糖水喝完，转转僵硬的脖子，从无菌证据室，继续检查堆放在那里的所有证据。

　　还有自从陈天然认出张兴之前参与过其他案件，便让当时的工作人员将张兴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找来了。

　　在对张兴的物品检查中，陈曦发现张兴对于那些惊悚片特别感兴趣。

　　尤其是近几年拍的比较多的根据真实案件改变的电影。

　　“这些电影，说明他对于犯罪题材的周边很感兴趣。”陈天然带着口罩站在陈曦旁边，过来跟进物检情况。

　　“可是这里的这些东西，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什么凶手。”陈曦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个物品，没有受害者的指纹，也没有血痕，没有任何可以将受害者与张兴连接起来的东西。

　　陈天然趴在物证上，仔细看了一遍。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如果我是凶手，我杀害了人，我得将尸体运走…”说到这里，陈天然忽然想起来：“张兴没有车，要是运东西，他肯定会借车或者租车…”

　　樊依云接到陈天然的电话，突然发现这么重要的线索竟然在自己眼前被溜走。

　　半个小时后，她找到隔壁小区的看门人，对方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对方反应，其实买车的时候张兴掏了一半钱，但是他说自己不爱操心，所以将车经常放在隔壁院子这里交给看门人使用。

　　所有很多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他有车。

　　樊依云在面包车的后车厢顿了半天，最终遗憾的给陈天然打电话：“我在面包车里找了半天，实在是太干净了，最近刚刚被打扫过，没有任何情况。”

　　陈天然长叹一口气，手指在试验台上不停的敲击，来演示自己心中的慌乱。

　　樊依云将车钥匙还给对方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经常帮人拉货，肯定要有导航，怎么车上我看没有呢？”

　　对方偷偷一笑：“小姑娘，你这就out了，现在哪里还用导航，手机就可以了！”

　　“那都是用你的手机吗？”

　　“是啊，我有流量包月呢。”

　　“你还真时尚啊。”樊依云心中的答铃响起，眼看答案就要被对方脱口而出，心中有些激动：“那之前张兴去其他地方，也用的你的导航吗？”

　　对方没有说话。

　　樊依云眼神闪烁，不知道这种沉默代表着什么。

　　“我想了想，他去哪里又不会告诉我，我怎么会定位？”

　　案件到这里又进入了死胡同。

　　“他从来没有用过导航吗？”樊依云摆摆手准备离开，走之前又不死心问了一句。

　　对方又陷入了沉默。

　　樊依云仰起头默默的望着对方，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想了想，有啊。”

　　“什么地方？”樊依云担心又是白高兴一场，只能跟在对方身后：“你还记得吗？”

　　“可是我一会儿要去拉货，没时间查…”

　　樊依云看到对方忙碌的在搬货，拦住他，努力做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大哥，拉货一趟多少钱？我付给你，你只需要帮我查一下之前张兴用你的导航都去过哪里就可以了。”

　　“可是你们不是诬陷张兴是杀人犯吗？都上新闻了！”

　　别看对方在想事情方面速度慢，但精明程度也丝毫没有降低。

　　樊依云收回自己的微笑：“所以我们是在做生意，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我付钱，你给我消息，非常公平。”

　　“…是很公平。”对方耸耸肩表示认可。

　　“好的…”

　　话未说完，对方补充一句：“我要双倍。感情，也是很重要的。”

　　切。

　　樊依云翻了个白眼：“你先找到再说！”

　　此时龚泽明和包谷米在会议室里，作为被调查的对象，静静等待着各位领导的问询。

　　龚励虽然位列其中，却也是一脸的严肃和不悦。

　　“龚泽明，你作为重案一组的负责人，你至少也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吧？”对外联络负责人一脸严肃询问道。

　　“我只能说，我们在问询中，没有做出任何暴力审讯的事情。”龚泽明一口否决。

　　“其实龚队，我们都明白，在我们审讯中，那些犯人才不会简单的问问就回答。总是要我们动用一切可以用的方式去撬开他们嘴，得到证词。甚至问了三遍证词到了法庭上还会有人翻供。我们只能用最繁琐的工作，来确保没有冤假错案。”眼看着场上的气氛开始炮火味十足，一位领导立刻出来打圆场。

　　“不，我们没有暴力审讯。不需要给任何人交代，”龚泽明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且，就算要交代，也是由我给受害者交代。目前受害者还没有找到，所有我们该做的，都应该是找人。”

　　听着龚泽明斩钉截铁的回应，调查一下子陷入僵局。

　　“就应该让你停职反思！一天案子没有解，反倒得罪了受害者一家，你看你还怎么办案！”对方被龚泽明的抬起气愤的狠狠用手指指点点。

　　正当龚励要开口说什么，龚泽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来自樊依云。

　　龚泽明眼神示意各位领导：“我可以接听吗？”

　　龚励相信他们说的是工作的事情，点点头表示同意。

　　“龚队。”

　　樊依云开着车朝城郊的城中村驶去。

　　汽车的轮子飞快的从地上驶过，卷起了秋天第一片落叶。

　　“龚队，我查到张兴在城郊的城中村曾经送过很多私人物品，这个地方他只导航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导航过，我相信应该是他已经记住这个地方，我现在去调查，稍后和你联系。”

　　听到樊依云的报告，龚泽明冲包谷米呶呶嘴，示意他立刻和樊依云联系，去城郊的城中村。

　　龚泽明在办公室外面，用牙齿咬着一支烟，难以置信望着自己的兄弟：“你什么时候对前女友有如此深刻的认识？啥时候分享下？”

　　“别说我了，现在说的是你！”龚励看到这个弟弟完全不拿自己的担忧当回事，没好气道。

　　龚泽明虽然表情毫不在意，手里却暗暗将电话握紧，等待着樊依云的回复。

　　樊依云一个人来到城中村里的一栋居民楼前。

　　独栋小院里此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不到任何声音，又从围墙处跳起来朝里看，院子里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特别的。

　　“你在做什么？”

　　正当樊依云准备拿出铁丝偷偷潜入的时候，忽然身后响起声音。

　　“我的妈！”

　　撬门被发现，樊依云吓了一跳，红着脸转过身，看到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A市并不算是特别繁华的大城市，尤其是城中村，如果能出现穿正装的人都属于要去喝喜酒才会有的打扮。

　　此时一个脸色苍白，穿着帅气的男人笔挺站在自己面前，特别引人瞩目。

　　“警察。你是屋主吗？”樊依云逃避着对方检视的眼神，举起了自己的证件。

　　神秘男人看看樊依云，眼神落在自己家的门锁上。

　　“我。。。刚才好像听到屋里有声音，有点担心。。。”樊依云立即找了一个莫须有的原因来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

　　男人完全不信任，将手揣进口袋收着下巴，睁大眼睛上下打量樊依云一番道：“什么事？”

　　男人从口袋取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

　　樊依云立刻跟上去，趁着门没有关进入院子里面。

　　这种楼只有三层，所有的窗户窗帘紧闭，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内容。

　　男子在院子中央背对着樊依云停了下来。

　　“你认识张兴吧？我是他朋友，他说他在你这里存了东西，让我来取。”

　　男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转过身一脸疑惑的望着樊依云：“他告诉你我这里？”

　　“是啊，他来了一次就记住地址了。”樊依云紧张的抿抿嘴，将手藏在口袋里，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带什么武器进来。

　　“警官小姐您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啊。。。”男子摇着脑袋啧啧两下，继续朝屋内走去。

　　“等等，张兴藏东西的房间是哪里？现在我的其他同事正在赶来，希望你能与我们警方合作，大家节省时间和力气。”樊依云在院子里呆了几分钟，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难堪，她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和下来。

　　“张兴是你的房客，他租住了你哪一间房？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你合作。”樊依云缓和了一下情绪，重新请求道。

　　“错了。”对方摇摇头，眼神冷漠的望着她。

　　“什么错了？”

　　“张兴是租借我的仓库没错，只是不在这里。”对方解释道。

　　“那你能否带我去？我这里有搜查令。”樊依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陈天然为自己传来的搜查令交给对方。

　　男子苍白纤细的手指接过手机，检查一番没有任何异议还给樊依云。

　　其实仓库锁在地点在另外一条街上，樊依云跟在对方后面，好奇套近乎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做什么工作的？我看今天你在家，是学生吗？”

　　对方转身看了樊依云一眼，暗暗撇撇嘴摇头，哀叹女生都是如此烦。

　　看着对方没有回应，樊依云乖乖的闭嘴不再多言，一边偷偷用手机记录路线。

　　“到了。”

　　男子站在门前，用钥匙将门锁打开，冲樊依云示意道：“门开了，你进去吧。”

　　想到这是犯罪爱好者张兴的秘密仓库，只要打开门就能发现对方的所有秘密。

　　里面会有失踪的权英吗？

　　还是有张兴犯罪的凶器和纪念品。

　　樊依云心里不由得想起之前雨夜追凶，身上泛起一阵凉意。

　　“警官，要打开吗？”男子只觉得这个小女孩一脸青涩，都不晓得调查什么案件，只希望赶紧搞定自己可以回家玩游戏。

　　空气里似乎泛起了一阵血腥味。

　　樊依云望着神秘男子，点点头。

　　门打开了。

　　里面只是一间小小的普通的仓库。用架子将箱子隔开。

　　男子在仓库里东看看西看看，都是一些小玩意和道具。

　　“看来他是一个道具师吧，有很多的舞台服装和假发。”

　　“对不起，警察办案，请你站在门外。”看到男子准备拿起张兴的东西，樊依云脸色一变，立刻请男子离开。

　　“ok，ok。”男子倒退几步，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不小心撞到了旁边架子上的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叮里叮当撒了一地。

　　樊依云没好气的蹲下来捡东西。

　　“对不起——”男子不好意思，也蹲下来准备帮忙。

　　“不用——”樊依云一把拦住他，瞪大眼睛用袖子捏起其中一把刀，刀锋铁锈，有些泛红。

　　樊依云眼睛放光，咧嘴大笑道：“麻烦你帮我报警。”

　　“龚队，我在张兴的私人仓库里找到了带有血迹的刀子，这里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会立刻与陈曦联系，将东西带回局里。”

　　樊依云挂断电话，站在仓库里，终于开心的大笑：“这起案件虽然没有找到受害者，至少有了很大的进展。”

　　龚泽明听到樊依云的报告，心里长吁一口气。

　　他回到会议室里，望着正在讨论如何处理这起事件的领导们，有些激动道：“我们目前找到了张兴的私人仓库，在里面找到了带血的刀具。目前樊依云守在那里。”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每一个人的脸上表情顿时轻松了些。

　　“确定了是受害者的血迹吗？”龚励不放心，追问一句。

　　“目前，没有。”龚泽明摇头：“不过在犯罪爱好者的仓库里找到带血的刀，怎么想都是非常可疑需要将他带回来的理由。”

　　“等等，”龚励想想：“目前张兴还在其他医院检查自己的伤势，我给医院打个电话问下情况。对于这起案件，如果我们确定张兴就是凶手的话，我认为我们直接向公众公布案情，更加有利于张兴伏法。”

　　樊依云一边在仓库里等待，一边翻看着张兴在仓库里放着的其他东西。

　　有一些玩偶，还有一些工具。

　　在仓库最里面的桌子上，有条不紊的摆放着一个台灯，台灯边有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从放着的位置来看，是被人多少次刻意摆放成这个样子的。

　　“看来张兴平时在生活中无法掌控，只要自己在仓库的时候，一丝一毫都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不能有丝毫差池。”

　　想到这里，樊依云对权英的生死下落，更加感到悲观。

　　没多久陈天然带着车来到仓库，和鉴证科的其他同事一起将所有的东西朝局里搬。

　　“陈曦正在局里忙着给你找一个相同大小的仓库，还原设置。”陈天然在搬离之前，用手机将现场的整个情况拍了下来。

　　看到旁边站着的男子，好奇指指道：“他是？”

　　“他是房东。”樊依云一边说，忽然想起来刚才问了对方一些私人问题，他都没有回答，便立刻给包谷米打电话：“包谷米，你帮我查一个人。”

　　包谷米和龚泽明刚刚结束领导的问询，听到樊依云的来电立刻拿起纸和笔开始记录。

　　龚泽明示意包谷米继续调查，自己则开车朝樊依云所在的仓库赶去。

　　包谷米坐在办公桌前进入系统，一边给樊依云打电话要详细情况。

　　在电脑前敲击完之后，包谷米望着电脑上反馈的信息，愣住了。

　　“樊依云，你确定信息正确吗？”

　　“怎么了？”眼看着神秘房主还在自己面前，樊依云心中一顿，关心道：“你查到什么问题了？”

　　“在系统中，他的名字叫包谷米。”

　　“哈？”樊依云皱着眉头没有反应过来，忽然笑了一声：“你和你同名同姓吗？这么巧合？”

　　包谷米仔细检查系统中对方的身份证号码和身份证地址，和自己完全一样。

　　能做到这样的水准，自己还真想得出来有多少人。

　　“樊依云，你帮我盯着他，我现在过来！”

　　包谷米拿起电话也冲出去，朝张兴的仓库赶去。

　　樊依云望着神秘男子，手伸进后腰摸着手铐朝他走去：“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对方望着她，忽然别过脸调皮一笑：“包谷米什么时候过来？”

　　“K，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未等樊依云回答，包谷米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汽车缓缓在公安厅院里停下，早早等待的陈曦立刻挥挥手，示意车子按照他的要求停在仓库门口，根据陈天然的照片重新摆放好。

　　又一轮的鉴证开始了。

　　“喂，好不容易一见面，你就将我抓到警局里？”K扬起手上的手铐摇起来叮当作响，完全没有任何担忧。

　　“我现在抓到的是一个潜入我们警局系统篡改资料没有被发现的黑客，只要我将你交出去，分分钟你在监狱过你五十岁生日吧！”包谷米没好气道：“别说废话，回来干什么？”

　　“来找你啊。我听说你回来做警察，就跟着你一起回来。”

　　“你要是想找我，应该可以在网上搜索到，我目前是客座教授，你可以去学校找我——”

　　K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手托着下巴无辜道：“我知道，可是我这样做，你才会印象深刻。才会飞奔过来找我。”

　　包谷米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眼神无奈望着对方：“我怎么能和你这样无赖的人在一起呢？”

　　陈天然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焦躁的等待着结果。

　　陈曦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一边用棉签将血痕擦拭放入试管中，一边转动着酸涩的脖子和相应的试剂一起将棉签放入一起中测试。

　　直到快要下班的时间，陈曦带着文件敲敲重案一组的门。

　　“怎么样？”龚泽明从办公室出来，立刻接过陈曦手上的文件道。

　　“很不好的消息。”陈曦站在办公室中央，和大家报告：“你们在仓库里找到的所有管制刀具以及所有的血痕，我都化验过，全部都是张兴自己的血迹，没有发现权英的痕迹。”

　　听到这个令人失望的消息，大家全都沉默了。

　　陈天然倒退一步坐在座位上。

　　“肯定是他。”一直以来的辛苦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不禁令他有些失落。

　　“但是嘛——”陈曦眉毛挑挑：“我刚才完成血痕检测，其他检测还没有开始。明天开始我会做毛发检测，我需要权英和其家人的毛发作比对。”

　　“这个我一会儿去李雪家里申请拿回来。”樊依云举起手，示意自己可以做到。

　　“包谷米呢？”龚泽明看到包谷米没有在办公室，询问道。

　　“我刚才在会议室询问证人。”包谷米带着K重新回到办公室里，一脸尴尬道：“和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K。他专攻电脑网络技术方面，以后我们都可以请他帮助我们更快的查找信息。”

　　“K？”所有人琢磨着这个代号，觉得有些好奇。

　　不过既然是包谷米的朋友，大家没有多言，只是点点头打招呼。

　　“既然是自己人当然最好了。不过K，你在这里多久了？关于张兴的情况，你能不能多说一些？”

　　包谷米和K相视一笑，眼神充满了温柔。

　　樊依云望着两人，心中只觉得有些怪怪的，没有多想，只是继续询问：“对了，张兴上一次去仓库大概多久之前？还有他之前有没有带过其他人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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