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注定是个悲剧
门不当户不对,注定是一个悲剧。
她挣脱了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你不要这样好吗?这里可是在咖啡厅。”
“对不起,我一时忘形了。”他慌里慌张地缩回了手,用手心抹了一把脸。
她发现他比五年前更加地消瘦。
“朱银,我知道你过得也不好。”他的眼底浮现出沉痛的悲哀,两只手捶了捶脑袋,“我真恨自己当初做错了那件事,又被人引去赌局,彻底断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徐文雅吗?”
她本能地一凛。
“我想争口气,我想证明给你看,我沈然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可是我发现我根本就不是一块经商的材料,我做什么生意就亏什么……”他的声音喑哑说不下去了。
她的心脏又开始痉挛了起来。沈然是她第一个男朋友,两人好了三年,不可否认的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快乐的时光也有许多。如果自己当初选择跟沈然结婚的话,那是不是会跟现在不一样呢。
“后来我生意失败,心灰意冷之下被朋友拖去参加了一个圣诞的派对,在那里我邂逅了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文雅,她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第一次见到她,我对她并没有留下什么印象。直到后来,我听她的朋友调侃她为千金小姐的时候,灵机一动,去打听了她的背景。想不到她的身份令我大吃一惊,我走投无路之下决定追求她。”他的眼睛开始发红了,声音也微微地颤抖,心中像打翻了一锅沸油,滚烫而又灸热。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这还是他第一次像人倾诉自己的心事。
“文雅很单纯,在也很专一,在我猛烈的追求之下,她很快就爱上了我。其实我跟她在一起,我很痛苦,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尽管她不讨厌,长得也很清秀,可是我就是对她没有爱意。快要结婚的前一天,我跑到酒吧去大醉了一场。”说到这里的时候,痛楚地从齿缝里吸了吸气。他那对含悲的眸子凝视着她,里面燃烧着有一点她看不懂的火焰。
她伶伶地打了个冷战。沈然与她一样的可悲。唯有不同的是,她喜欢樊依云,只是樊依云不喜欢她而已。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她不禁感慨万千。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等一下你的太太又打电话来找你了。”她攸然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裙子的下摆。
“她……我早就厌倦了她!”他幡然地变了色,刚才那副悲苦的表情截然不见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一点点的摧残,如今怀了孕更是想着方子吃这吃那。有时因为心情不好,便让我请假回家陪她。我连一个男人的尊严也没有了。”
她听着,感到有一点什么东西掠过了自己的心头。她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吗?在樊家她同样没有地位,任人欺侮。明意上她是樊依云的太太,可是实际上呢……
“我走了,再见。”她柔声地说着,向他道了别。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她骤然地发现樊依云的车子居然停在对面的马路上,她刚好与他的车子平视。她看到樊依云从车里走了下来,可是车子里却有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女人有着傲人的身材,四肢纤细修长,却是凹凸有致。她将那一头长长的卷发统统地捋到胸前,更显得妩媚而有女人味。
那女人下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挽着樊依云的手。
朱银大吃一惊,震惊就像电流一遍通过了她的手臂,她惊惶失措地往后退,用手袋掩着自己的脸,往咖啡厅的后门走去。她刚刚躲进了后门,已经看到那女人跟樊依云走了进来。
“这里的牛角包是最好吃的。”女人的声音娇艳欲滴,带着少女的味道。不过看起来仿佛年纪很轻似的。
“你喜欢的话,我买一百个给你也行啊。”樊依云的手勾着那女人长长的卷发,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
“一百个。”那女人眯眯地笑着,“你想把我吃成肥婆吗?”
樊依云的嘴角微牵:“即使是肥婆,你也是最美的那个。”
那女人笑得弯了弯腰。
而躲在后门内的朱银目睹这一幕,痛楚排山倒海地朝她袭来。曾经她也怀疑过他在外面有人,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对那个女人这样的温柔,而且还主动带她来咖啡厅买牛角包,这是她从来不敢想像的事。
朱银躲在门后面,瑟瑟地发抖,她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感觉。她眼睁睁地看着樊依云搂着那女人纤细的腰肢,款款地走了过去,甚至樊依云还帮那个女人提着装有牛角包的袋子。等他们走了之后,她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咖啡厅里的客人见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纷纷对着她侧目。
“朱银。”恍惚间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她的嘴唇已经颤抖,脸色也变得像雪一样地惨白了,她看到沈然关切的眸子,攸忽间她猛地推开了他的手,跑出了咖啡厅。
“朱银!朱银!”身后传来沈然急切地叫声。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了,身体好像被人撕得粉碎,又被踩在地下狠狠地蹍着。此刻的她多想冲到他们的面前,狠狠地在他的脸掴一个巴掌。但是眼下,她却站在马路的这一边,她的丈夫跟那个女人在车子的旁边,亲眼看着樊依云俯身在那个女人的粉腮上啄了一口。他们亲昵的动作是那样的自然,仿佛那个女人才是樊依云的妻子一样。
樊依云的车子已经开走了。她晕晕眩眩地穿过马路,突然间听到刺耳的喇叭声,紧接着有人把她拽到了一边。她踉跄地后退,差点跌倒,这才看清拽她的那个人原来是樊佑想。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樊佑想的口吻焦灼而又责备。
一层困惑与迷茫染上了她的眼睛,她怔怔地注视着这张与樊依云想似的脸庞,泪珠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刚才的车难道把你擦到了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医院,上次你不小心又崴伤了脚?会不会你的脚伤又发作了?”他一连串的追问使得她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落。
“怎么了?是大哥又跟你吵架了吗?”他愕然地望着她并无一丝血色的脸。
她上了樊佑想的车,他递了纸巾给她。
“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一定能帮得了你什么,但是起码我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她颓然地用手抵住了额角,口气中充满了无奈与苍凉:“我不知道怎么说……今天早上我跟你大哥大吵了一架,然后我送圆圆去了幼儿园。回来的途中我觉得心情很不好,就进入了一家咖啡厅,在那里我坐了一会儿了,遇到了一个熟人,突然我发现马路对面有一辆车停了下来,那辆车见着很眼熟……”她的心就像有千万把锥子在刺一样,让她疼痛难忍。
“那是大哥的车对不对?”樊佑想咬了咬下嘴唇,沉吟了一会儿盯着她的双眼说道。
她把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干涩的嘴唇微微地蠕动着:“我看到有个女人从那辆车里走下来,他们看起来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你大哥的手放在那个女人的腰肢上……”
他的脸上笼罩了一片惘然,愕然的神色,皱起了眼角:“大哥的女人?不会的,海……桃,我想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你看错了或者那个女人是他的朋友……”
“朋友?”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了,“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怎么会亲密地扶着她的腰,而且我看到他带着那个女人进了咖啡厅,我亲眼听到那个女人对他说要吃牛角包,我看到他很开心地替那个女人买了。回去的时候还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她的心脏都痉挛地收缩了起来。
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那副难受的样子,茫然不安地说道:“不会的,大哥不会是那种人。虽然你跟他分开了之后,他在外面有过许多女人,但是一跟你复合,他早就跟那些女人断绝了往来……”
“你不相信我亲眼所见的?”她的眉眼到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我不会冤枉他的。”
他的胳膊无意中触到了车子里的视频开关,屏幕一打开就放起了广告,镜头前出现了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长得明眸皓齿,手上拿着一串彩色的气球,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想要白皙无瑕的牙齿吗?请选择XX牌牙膏。
她的视线不由得被广告中的那个女子吸引了目光,愣怔了一会儿,才指着那个女子说道:“就是她,她就是那个女人!”
“你说什么?”他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看到广告里的那个笑得灿烂的女人,诧异地说道,“你是说这个人?”
“你认识她吗?”她的视线仍然盯着那个女子。
他搔了搔头皮说道:“有点印象……记忆中她好像为我们公司拍过广告,不过我记得不大清楚了。这样吧,我有时间就回公司去查查她的背景。”
“谢谢你。”她感激涕零地说道。“每次我有困难的时候,只有你才能帮我。”
“你千万不要那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吗?我不会让大哥欺侮你的!”他见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本能地一凛,又新抽了纸巾挜入他的手中。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几年我离开了你大哥,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说道。
他脸上的表情急遽地变化着,隔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其实我也是近几年才回来的。不过我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回来探望下大哥还有我妈。我因为常常不在这里,所以对大哥的状况一无所知。”
“你大哥在那几年有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她一针见血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在那几年他虽然有过几个女朋友,但是关系都不长久,可以这么说他的女朋友我都没有见过。大哥不是那种人,他是因为心情郁闷才会出去找女人的。他很专一……”
她苍白的脸上浮起冷冷的微笑。
“你不相信我所说的吗?”他作有此急于想证明自己的口气说道,“大哥读书的时候有过一二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他跟那些女孩子只是普通的吃饭,聊天,逛街而已。直到遇到了乐霁……就是他那个已经去世的未婚妻,这一段感情才是他真正开始的。他跟乐霁好了几年,这期间他一直循规蹈矩。其实我不该说一个死去的人的坏话……”
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乐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樊依云从未真正地告诉过她,她只能凭自己的想像去臆测乐霁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告诉我,乐霁到底怎么了?”她急不可待地接过他的话茬诘问道。
“乐霁……我大哥几乎是对她一见钟情,那么你可以想像得出来,她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孩子,而且身材也很好。她是一名模特儿,在广告界很有名气,她长相家境学历样样都不俗,这样的女人注定是被许多男人追求的。”他润了润嗓子继续说下去,“乐霁这个人很自负,当然她的骄傲的资本,她那么美。起初她对于我大哥也有一腔热情。我大哥虽然对她一见钟情,但是他在乐霁前,我跟你说过,他只是跟几个女孩子出去吃过饭,逛街,至多牵一下手而已。可是乐霁在我大哥之前已经有过很多男人,你可以想像得出来她那么高贵典雅的那一个人,私生活是怎么样地不堪吗?”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薄薄的,缺乏血色的嘴唇不知所措地翕动着。
“她在跟我大哥好的那头一年,两人相爱无事,可是到了第二年她就蠢蠢欲动了。换而言之,她不止有我大哥一个男朋友。我大哥在跟她交往的那几年,樊氏陷入了危机,十分繁忙,而我父亲的身体又不好,所以樊氏基本是靠我大哥一人支撑着。我大哥夜以继夜地忙碌着,而她呢,她跟那些追求他的男人换着法子约会。这一切我大哥都蒙在鼓里。后来有一次我回来过圣诞节,无意中被我发现她在酒吧跟一个男人在喝酒,两人还搂搂抱抱,我一时血气方刚上前跟她理论,她反而唆使那男人打我。结果我一回到家就立即跟大哥说了。可是大哥说什么也不相信,那女人给他灌了迷魂药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眉毛就微微地一搐。
他咽了一口口水又说了下去:“终于有一天我大哥发现她跟其中有一个男人已经有了关系。他们两人在交往的时候,大哥在外面买了一套公寓,两人同居了。乐霁就带着男人回家来,被我哥撞见。可是你能想像吗?我大哥居然原谅了她。我大哥爱得她很没有自尊,也很没有面子。对于乐霁来说,我大哥在她心中的地位只不过比那些追逐她的男人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当然乐霁偶尔也会哄得我哥团团转。每一次我大哥下定决心要跟她分手的时候,她转变态度,对我大哥大献殷勤。我大哥就因为这几年的感情对她割舍不下,每一次都被她哄了回来。我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气病的。她曾经多次对我提过这个女人,这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在外面招蜂引蝶,只有我大哥才会喜欢她!”
他的语气不自觉之中充满了愤懑。
怎么会这样?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问号。在樊佑想的言语之中乐霁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那么会不会关于他父亲涉嫌对乐霁不轨这件事另有隐情呢。
樊佑想见到她踌躇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于是他润了润嗓子说道:“这些话你不会跟我大哥提起吧。”
“当然不会。”她连忙用笑容来掩饰自己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
“那就好。乐霁是大哥的雷点,谁也不能在他面前提起关于乐霁的事。”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光泽。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说的。”她的嘴角向下垂了垂,突然话锋一转,她昂起脸来对着他,“你知道乐霁是怎么死的吗?她的年纪还这么轻,应该不会是因病去世的吧。”
樊佑想想了一会儿说道:“乐霁去世的事,我从未听我大哥细述过,我也是断续地在报纸上得知她去世的消息的。报上说她是跳河自杀的,具体的原因是说为情所困。可是我觉的这不像是她的作风。乐霁那样的女人,只有男人为她自杀,她自己怎么可能去自杀呢。”
“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望着他那一对漆黑的眼珠,深不见底。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了。
“曾经有一次,我去哥的书房找他,发现他正在网上翻资料,好像在调查乐霁的死与一个大学教授有关。那个大学教授的年纪大概已经不小了,乐霁好像很喜欢那个教授。不过我刚看了一会儿,大哥就回来了,他一脸紧张的样子,把电脑给关上了,然后就扯了些别的话题。不过乐霁的死的确有蹊跷。”
樊佑想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我已经把有关乐霁的事全部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别把乐霁的事牵挂在心了。毕竟她跟我大哥的事已经是过去式的了。你才是现在陪伴我大哥的人。”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咬了咬嘴唇,两眼凝注着他。这一段秘密已经是她心里尘封已久的了,她从未对别人透露过这段往事。可是眼下她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存心地要跟樊佑想谈谈这段事。她一五一十地把这段往事告诉了他之后,心里如释重负,她背负着这个秘密已经太久了。
她看到樊佑想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阖不拢。
“我相信我父亲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用坚定而又果断的语气说道。
他半天才缓回神来说道:“对了,我还想起一件事,那也是在无意中知道的,说乐霁死之前已经有了身孕,但是孩子却不是我大哥的。”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是我一直消除不了爸爸这件事的阴影。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能不能帮我?”
樊佑想望着了她一眼,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樊依云正在案头看文件的时候,龚泽明推门进来。樊依云见到他的神色,多年来的默契使他明白了龚泽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他挥手让秘书退下。
龚泽明道:“樊先生,我想辞职。”
樊依云警觉地抬起头,两眼灼灼地盯着他:“怎么了?做得好好的,你又没到退休的年纪为什么想辞职?”
龚泽明耷拉着脑袋说不出话来。
“是不是有别的公司在挖你过去?那好,我给你加三成的薪水,你留下来帮我。”
“不是薪水的问题。”龚泽明的脸色很憔悴。对于樊依云来说,龚泽明就像他的左右手一样,这么多年以来,龚泽明替他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非常地信任龚泽明。
“那是什么原因?”他不解地问道。
“我的身体最近一直都不太好……”龚泽明吞吞吐吐地说道。
“如果你觉得最近的工作很辛苦,我可以放你长假,你要休息多长时间都可以,我先给你批一个月的假期怎么样?”说着他就要拿起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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