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时间人确实比较多,不是下班的,就是接孩子放学的,白洛看看外面的人群再转头看看坐在自己对面正优雅的吃着刨冰的男人,还真是显得格格不入,毕竟就这个小区的消费水平,怕是很难遇到于越这样一个能把刨冰都吃的如此好看的男人。
大冬天吃刨冰无疑是一种折磨,于越感觉自己的嗓子不一会儿就开始泛着不舒服的疼,但是于越没说话,依旧低着头把面前的刨冰吃了个精光,等吃完后,于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下嘴,咧着嘴冲着白洛笑,白洛突然觉得于越这个表情特别滑稽,就像是孩子们做了什么事情以后等待家里大人夸赞一样。
“吃完了?”白洛看着于越冲着自己点头,低下脑袋拿勺子舀了一勺自己杯里的布丁,甜的有些发腻,白洛微微皱眉,前段时间自己吃甜食还觉得好吃的要命,怎么才短短几天吃到甜的东西感觉这么恶心。
“想说什么就快说吧,尽量简短的说,你吃了那么多刨冰,恐怕你待会儿就说不出话来了。”白洛看着于越的表情有一丝戏虐,不过白洛说的倒不是假话,因为在白洛很小的时候就经常会发生这种事儿,白洛很嘴馋,哪怕是大冬天都会吃刨冰,吃的时候冰爽刺激,吃完之后就再也开不了口了,但是白洛居然还乐不思疲,最后的结果就是导致现在白洛唱歌没法起高调,嗓子坏了。
“是,咳咳,可以帮我先来杯水吗?”于越准备开口却发现真的如白洛说的一样,嗓子沙哑的难受。
“老板娘,帮忙倒一杯温水,别太烫,我朋友吃刨冰吃多了。”白洛转身看着前台的老板娘笑着说,老板娘看着胡闹的白洛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非得让你朋友大冬天吃那玩意儿,现在不舒服了吧。”说完后递了一杯温水放到了于越的前面。
“说吧,你是我哪门子的哥哥?”白洛把自己面前的草莓布丁推出去一段距离,看着于越笑着问。白洛的表情有些僵硬,因为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于越会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妹!”于越说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白洛的表情,好像深怕错过白洛听完后的反应。
“说真的,我并不觉得于总的这个笑话好笑。”白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却伸手有些慌张的拿起于越刚才喝过水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水,反应过来之后又急忙把水杯放到了于越面前:“很抱歉,我失态了。”
对于白洛的反应,于越并不感到意外,白洛没有晕厥过去或者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于越已经很佩服她了,毕竟通过于越对白洛的调查,她从六年前开始到现在活的并不如意,再加上这样的打击,于越实在是没有信心白洛能够坚强的挺下去。
“囡囡,你稍微好些了吗?”于越的声音很轻柔,仿佛是冬季里的暖阳,听的白洛直想哭。
白洛点了点头示意于越说下去。
“囡囡,你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因为我父亲出轨他们两个人选择了离婚,离婚后母亲带着所分到的家产嫁到了白家,然后生下了你,那个时候的白家还一贫如洗,母亲就把自己离婚时候所得到的家产都拿出来给了你父亲让他去做生意,再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你父亲很有经商头脑,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创建了白氏。”白洛不是傻子,于越这是在变向的告诉自己,自己那个引以为傲的父亲,不仅仅是背叛婚姻背叛家庭的负心人,还是一个靠女人起家后忘恩负义的小人。
“你重点想跟我说的是什么?”白洛知道,于越说这些话肯定有他自己的深意,他绝对不可能只是为了单纯的告诉自己这些。
“囡囡,当年你父亲出车祸以后,白氏一夜之间消失殆尽,账面上除了亏空和欠款一分钱都没有,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什么?”于越说的声音很低很平稳,希望可以使白洛听见来尽量舒服些。
“听公司的几个叔叔说不是因为公司亏损都赔进去了吗?”其实对于这点白洛也曾怀疑过,但是由于当年事发突然,白洛受的打击太大,也就没有细想。
“他们那么说,你就真的相信?当初的白氏是多么财大气粗,能因为区区一点小小的亏损就宣告破产?”于越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怒气。白洛看着于越的表情心里也算猜到了几分,当年白氏的破产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于越的手里肯定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然于越绝对不会是这副模样。
如果说一切真的如于越所说,那么当年掏空白氏的人到底是谁,那次车祸事发突然,到底是谁有这样未卜先知的能力,能算定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必死无疑,如果那个人不是笃定自己父亲必死的话,他又怎么敢随随便便的提前转移了所有财产,白洛想到这儿,身上止不住一阵恶寒。
天气渐渐有些阴暗了下来,雪花在窗外的玻璃壁上划过,白洛从来都不知道下雪的时候天还会暗下来,情绪如同外面的天气一样压抑的厉害。
白洛有些局促不安的搅拌了一下杯子里面的草莓布丁,倏地想到于越于越上一次跟自己提到过他想对付的人是安莫辰,难道,当初暗地里挪移白氏财产的是安氏?想到在六七年,安氏确实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那么自己和安莫辰……
“当年置白氏于死地的是安氏吧?”白洛的声音有些空灵,好像是从哪里飘散过来的,眼角是遮不住的疲倦。
于越点点头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白洛,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白洛确实算得上坚强。
“于越,你可以给我一根烟吗?我有点心慌……”白洛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于越,只是一直盯着窗外,好像有点痴痴傻傻的感觉,于越有一刹那的害怕,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后给白洛递到了唇边。
于越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比起当年父母离婚母亲抛下他不管不顾来说,他更痛恨那个把母亲逼到绝路的安家,白洛是于越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于越也曾经恨过白洛夺走属于他的母爱,但是回头想想,白洛何尝不是无辜的,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担负了所有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
“囡囡,我知道你很爱安莫辰,你可以不去找安家报仇,哥不怪你,但是你不能再跟安莫辰有任何瓜葛,除非你想让咱妈死了都不能安息。”于越也不想说这些狠话,但是为了能更加决绝的报复安氏,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白洛离开安莫辰,保护白洛不受伤害。
“于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我记得在医院那会儿你不是还追求过我吗?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洛忽然觉得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父母的死亡,孩子的死亡,爱人的背叛,自己都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了,他居然还继续玩弄自己。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单纯的怀疑你就是我妹妹,但是也不能完全确定,你记不记得那会儿你出院后我每天都会约你吃饭,其实只是为了找机会拿到你的头发去做DNA鉴定,而你和安莫辰结婚后的第二天,DNA鉴定结果才出来,我打你手机关机,我有托左娜转告你,但是你没有理会我……”于越说话的语气开始有些自责,他想如果自己能早一些知道这个情况的话,白洛也许就不会嫁给安莫辰了,但是于越不知道,白洛嫁给安莫辰也是另一种报复,只是不仅没有报复成功,而且失了身,丢了心。
“呵,那个时候的我还以为你想追求我,所以想着自己都结婚了,还是跟你划清关系的好些。”说着话白洛的脸色开始泛白,扯出的微笑也极为牵强。
“囡囡,你是不是不舒服?”于越伸手准备去摸白洛的额头,不料却被白洛中途伸手挡了下来。
“哥,以后你是要开始和我相依为命了吗?”这是白洛第一次称呼于越为哥,让于越一个大男人都险些激动的哭了出来,看来血浓于水这个恒古不变的道理确实是真的。
“对,从今天起囡囡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以后哥会保护你,辞职回‘瀚海’上班吧,哥明年就要接管公司总裁的位置了,也需要你的帮助。”于越说的是‘回’而不是‘来’,白洛笑着点了点头眼泪却滑了下来,‘回’这个字真好,当初安莫辰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安莫辰对自己说:‘洛洛,我带你回家。’
于越看着白洛点头有些不可置信的高兴,白洛起身看着窗外的飘雪走了出去,从今天起,再也没有‘洛洛’只有‘囡囡’。
雪越下越大,白洛似乎听见于越在自己背后喊自己的名字,想要回头,胸口却开始发狠的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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