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上次的经验，这次纪宛然到盛世之前就给陆怀之打了电话。北堂瑾早早等在大厅，看到她后皱成一团的脸笑成一朵菊花。
“夫人，你可算来了。”引着纪宛然往电梯走，特助小声诉苦，“陆总不知道怎么了，心情特别糟糕，你快去安慰安慰他……”
心情不好？纪宛然同样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
北堂瑾无语。
看着纪宛然无辜的脸，他很想告诉这位:能让陆总生气的人，只有你。
然而，夫人的战斗力比陆总还要可怕，这话他不敢说。
“北堂，”看着特助生无可恋的脸，纪宛然笑，“他今天从家里离开的时候心情看着挺不错的，肯定是你们公司里的人犯了错，惹他生气了。”
北堂瑾无言以对。
想了想，他还是辩解道:“以前陆总不是这样的。”他摆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陆总以前从来不会把情绪摆在脸上，现在这样……”
“不是挺好的吗？”纪宛然接话，“至少你们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气了。”
“不好！”北堂瑾虎着脸，“不管是谁，看到老板这样顶着一张臭脸都不会觉得开心吧？不，以陆总释放的低气压，大家甚至不能安心工作！”
哪有这么夸张？纪宛然觉得北堂瑾越说越不切实际，干脆拍拍他的肩膀:“我去问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你别把自己头发愁没了。”
抹了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北堂瑾翻了个大白眼:“我的头发厚实着呢。”
两人说着，电梯门打开，纪宛然一眼看到垂手站在门外的男人:“咦？”他怎么在这里，要下楼吗？
北堂瑾和她有着一样的疑惑，直接按住电梯门，问道:“陆总，你要下去？”
陆怀之冷冷瞥了他一眼，伸手:“宛宛，过来。”
她陡然明白，他守在这里等她。
纪宛然快跑了两步，握住男人修长的手:“你在等我呀？”身子前倾，顺势抱住他的胳膊，她轻笑，“嗯？”
无视了特助抽搐的嘴脸，陆怀之眸色温柔，牵着女孩往办公室走去:“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没有啊。”纪宛然想看时间，又不舍得松开他的手，估算道，“也就五分钟吧？”
“五分钟，还不久吗？”他守在那里，度日如年。
他的抱怨过于可爱，纪宛然蹭蹭他的胳膊，笑:“好啦，下次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保证不让你等。”
“不行。”陆怀之道，“我不想等，更不能让你在下面等。”他想到一个好主意，“下次我亲自下去接你。”
纪宛然自然不会反对:“好。”
……
等两人进了办公室，秘书处有小女孩探头看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轻手轻脚走到一脸生无可恋的北堂瑾身边，问道:“北堂特助，刚刚跟着陆总一起过去的就是陆总夫人？”
妹子是新人，北堂瑾本着打消小女孩不良想法的心思，直言道:“嗯，陆总夫人。”又叹道，“都结婚一年多了，还是这么秀恩爱啊。”
“哦，陆总都结婚一年了呀？”女孩若有所思，“我听刘姐说，以前都没见过陆总夫人，大家都以为白渺小姐才是陆总的女朋友……”
“易榕，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打断女孩的话，北堂瑾提醒她，“这话要是传到陆总耳朵里，你就别想继续呆在公司了。”
“唔。”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女孩捂住嘴，点点头。
“好了，工作去吧。”
“对了。”走了两步，易榕又退回到北堂瑾身边，迟疑着问道，“那个……我看陆夫人很像我喜欢的一个明星……”
女孩话未说完，北堂瑾心头一跳，冷下脸，沉声道:“上班时间，你确定要和我讨论上司的隐私问题？”
“对不起。”易榕忙道歉，“我就是觉得像……”
“好了好了，回自己的岗位去。”北堂瑾不耐烦地说道，“作为员工，最忌讳的就是打探老板的隐私，以后不要再问和陆总有关的问题，记住了吗？”
“哦。”
……
等北堂瑾离开，易榕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小心翼翼地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支录音笔。
关掉录音笔，易榕叹了口气:看北堂瑾的脸色，莫非那个女人不是纪宛然？如果不是的话，她的消息价值就会大打折扣呢。
……
办公室里面是休息室，推开门可以嗅到似有似无的幽香。百叶窗拉下来，房间光线很暗，只有书桌上的台灯圈出一隅暖黄。
纪宛然按下墙上的开关，等眼睛适应了陡然亮起的光线，她回头看了眼收拾文件的青年，走到吧台里准备给自己榨杯橙汁。
把审批过的文件整理好，交给北堂瑾，陆怀之瞟了眼半掩着门的休息室，问道:“秦司瑜那边怎么样？”
“秦少手下的徐昭阳昨天和我联系过，他们的人还在盯着索菲娅，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索菲娅现在在哪里？”
“被秦木槿安排在一个小旅馆，不怎么外出，也没和外面的人接触，应该在等秦木槿送她离开帝都。”
“呵。”说起秦家那位五小姐，陆怀之挂起讽刺的笑，“秦老爷子一世英名，最后只怕会毁在女人手里。”顿了顿，他改口，“或者说，情债欠太多了，总是会有报应。”
对于秦老爷子强娶周家姐妹花又不好好珍惜，陆怀之表示嗤之以鼻:“祸害了两个女人还不肯收手，最后害得长子失了一双腿，才发现自己过往的荒唐，啧。”
“秦少的腿是因为……”
“你以为秦司瑜当年遇袭是谁策划的？”陆怀之冷笑，“所谓的被戴绿帽子不过是对外的说法，秦家那位三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为了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秦家唯一的继承人，那个女人把仅有的智商都用在了对付秦家长子这件事上，虽然……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但到底可惜了秦司瑜一双腿。
简单了解了索菲娅的情况，陆怀之让北堂瑾出去，起身走进休息室。
纪宛然的端着刚榨好的橙汁，看他进来，顺手递给他:“刚好两杯。”
陆怀之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咦，这么客气？看他心情不像北堂瑾描述的那么糟糕，纪宛然捧着玻璃杯，问道:“试镜的视频，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就像多多说的，多个营销号联动，短时间里登顶热搜，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资本的运作。
会在这个时间点砸钱帮她反黑的，她能想到的只有陆怀之。
而且，今天这事也挺像他的处事风格。
“嗯。”陆怀之承认，“我看那些家伙对你的演技指指点点，很不爽。”
“……你呀。”叹了一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的袒护。
“要是真的技不如人，我倒是可以接受批评。”陆怀之随手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声色阴冷，讥诮道，“那种东西是什么水平，也敢踩着你往上爬，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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