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经纪人……一个艺人……
如果是别人听起来，只会觉得这样的工作室的存在都是一个笑话，但她知道不是。
纪宛然。
在拍摄夏花的时候，她已经见识过她的演技。
自认为演技在一众新声代演员里比较出众，因而更加可惜自己的怀才不遇，然而在看过接触过纪宛然以后，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有时候，天赋真的很重要。
有些人被上帝偏爱，生来就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在演技方面，纪宛然显然就是这类人。
所以，哪怕北辰工作室只有她一个演员，在他们的圈子里，名气也不会比誉华小。
不知道女孩转瞬想了这么多，秦随风继续道:“你也看到了，纪宛然那种人，其实不怎么需要我这个经纪人，所以，我现在很闲——闲得过了，就想找个新人带带，然后纪宛然就跟我推荐了你，说觉得你天赋不错，又肯努力，以后必成大器，让我考虑考虑你。”
“纪前辈……”女孩呆呆，“向你推荐了我？”
他们剧组里，表现比她亮眼的后辈很多，纪宛然却独独推荐了她。想到这里，女孩眼里忽然有了泪光:“我……我不知道……”
她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纪前辈原来注意到我了……我都没敢和她说过话……”
她在夏花里只是饰演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连女四都算不上。
每次休息的时候，纪宛然要不是被一群人围着聊天，就是一个人在保姆车里休息，她甚至没敢上去和她说过话。
“嗯，她注意到你很久了。”秦随风道，“不然也不会跟我提起你——怎么样？想不想跳槽到我们北辰？”
想不想？当然想。
可是……
“我和誉华签了十年……”女孩又重复了一遍，“我现在，没办法支付违约金。
如果她要跳槽，违约金自然由北辰来支付，无需她多操心。不过嘛，一个人的心境决定了她未来的路有多宽——想趁机考量一下女孩的心境，秦随风没有接话。
男人只是高深莫测地喝着咖啡，女孩更加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她仿佛下定了决心，突然抬头直直看着秦随风，坚定道:“如果工作室愿意替我支付违约金，我可以保证，五年内，一定能以双倍的价钱还给工作室。”
“啊？”差点被呛到，秦随风放下杯子，迎上女孩的视线，确定她没有开玩笑，“你的经纪人没有告诉过你，如果有人挖你墙角，违约金记得让对方公司支付？”
“？？？”
“我现在只是来确定你的意向。”秦随风道，“你选择跳槽，我会支付违约金——当然，你要双倍还给我，我也不介意。”
童佟:“……啊。”所以，违约金不需要她来付？
公司签了她以后就把她扔在一旁让她自生自灭，偶尔给她几个龙套角色，夏花里的角色还是刘夏美手下的另一个艺人看不上，才推给了她。
看女孩一脸懵懂，秦随风起了捉弄的心思:“哦，我会把你刚才说的话拟进合同。”他笑得肆意，“要是你还不起，可就得卖身给我们工作室了。”
男人沉沉的笑音落进耳朵，童佟再次低下头，努力无视烧得滚烫的脸颊。
……
关于千歌和夏花的争论居高不下，话题里面，粉丝越变越厉害，最后演变成一场撕逼大战。
当然，这种地位不对等的争吵，占优势的肯定是更有实力的一方。
至少在纪宛然的粉丝甩出作品和奖项，拿出各种演技对比剪辑时，冯伊人的粉丝只能用“我家妹妹还年轻，一直在进步”作为反驳点。
至于年轻嘛，纪宛然的粉丝毫不犹豫地打脸:“我家妹妹过了年也才24岁，和你家妹妹差不多。”
“……”
微博吵得正凶，纪宛然忽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六千万粉丝福利。
正主微博更新了，粉丝才后知后觉:哦，我们宛宛微博粉丝六千万了。
等等，更新了视频？
啊啊啊啊！我家妹妹终于营业了！作为粉了一个明星像粉了一个广告博主的粉丝们只差没撒花庆祝。
庆祝完，才去研究妹妹发了什么。
“！！！是声声慢的练习室版本！我去！”
“声声慢！啊，妹妹的小蛮腰，我躺的很安详【流口水】”
“宛宛总是会用实力打脸那些造谣的人。”
夏花下映直到现在，自然有营销号造谣纪宛然的舞蹈是替身，无论粉丝怎么解释，总会有人相信这样的说法并且紧跟着冷嘲热讽。
如今纪宛然更新了练习室版本，简直就是直接打脸那些造谣者。
粉丝觉得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默默流下了心酸的眼泪。
“呜呜呜，我看电影时觉得动作都挺简单的，为什么练习室版本这么慢？”
“这个控腿力道，我练了十多年都不敢保证能这么稳……我女鹅果然各方面都优秀啊，老母亲留下欣慰的眼泪。”
“我要死了，我试了一下，觉得我的身体它有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只关心剑吻和月下花会不会有练习室版本，我超级喜欢月下花！”
“……”
纪宛然更新完微博，放下手机去洗澡——虽然录视频是一遍过，不过前期练习时还是出了一身汗。
等她洗完澡出来，就看到陆怀之举着手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怎么了？”擦着头发，她走到他身边，探头看了一眼，就瞟到微博页面上的“爆”——纪宛然恋情曝光。
热搜第一。
纪宛然:“……”
这是什么鬼话题？她怎么又恋情曝光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怎么曝光？难道狗仔还能在她家里装了摄像头不成？
陆怀之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翻出吹风机，拉着她到梳妆台边坐下。
“你慢慢看，我帮你吹头发。”
这家伙……反应有点奇怪。
以往她传出什么绯闻，他一定把自己泡在醋缸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酸味。今天怎么好像很淡定？不，甚至有点开心的样子？
纪宛然点进热搜。
映入眼帘的是她发出没多久的舞蹈视频截图。九宫格，每张里面都有红色的圆圈圈出了重点。
看到练习室的镜子一角被圈出来的衣角和人影，纪宛然抽了抽嘴角，很想把手机砸到某个毫不掩饰愉悦心情的混蛋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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