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抱在怀里，纪宛然心里疯狂吐槽:这男人这是小心眼，陆衍不过扶了她一把，他摆冷脸就算了，还翻旧账。
真要翻旧账，他值得翻的账比她多了多，哼。
“陆怀之。”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他，纪宛然学着他的样子沉下脸，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话题转到他身上，陆怀之反问:“故意什么？”
“晚上。宴会。”这家伙又在装无辜。纪宛然捏住他的脸，恶声恶气，“你故意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我出现在晚会上！”
“我没有。”陆怀之狡辩，“那时候……”他压低声音，沉沉的笑，“情难自禁。宛宛，你要理解。”
男人说话时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脖颈处，纪宛然脸颊不着痕迹地染上绯色。她缩了缩脖子，把他推远了些:“别想色诱我，我不吃这套！”
“哦。”他规规矩矩坐好。
他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少了冷漠和戾气，就像被主人教训后的小狗，只等她摸摸头就会摇尾巴。
纪宛然暗恨自己在美色面前不坚定，一转身把人扑倒床上。
“陆怀之，你明天上班吗？大总裁生日宴以后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
“宛宛想约我？”
“前提是你要有假。”
“当然。”陆怀之笑着，把女孩的身体往上托了一把，方便她吻他，“只要夫人需要，我随时都有空。”
好吧……老板，有钱，任性。
“还有，宛宛，我现在是在帮你打工，你是老板。”呼吸相闻的间隙，陆怀之轻笑，“我是你养着的，你可以为所欲为。”
暧昧的话带着笑音，几分柔情，几分魅惑。
纪宛然哼了一声，再次俯身吻他:“你可别后悔。”
为所欲为，这个词可真有诱惑力啊。
……
次日清晨，秋水早早地起床陪老爷子出去散步，回来正好撞见全副武装的纪宛然挽着陆怀之往外走。
“怀之哥哥，宛宛姐，早上好。”
“秋水这么早呀。”陆怀之不说话，纪宛然笑眯眯地和秋水打招呼，又看向老爷子，“爷爷，早。”
陆憬瞥了她一眼，问陆怀之:“你不去公司，这么早，去哪里？”
陆怀之回道:“陪宛宛出去走走。”
“呵，工作不好好做，一天到晚陪着女人家逛街聊天……怀之，你最近懈怠了。”
“嗯，懈怠了。”懒得和老人争辩，陆怀之懒洋洋回道，“好不容易懈怠一次，爷爷你就别为难我了。”
他搂紧纪宛然的肩膀，笑:“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爷爷您散步了。”
听两人的对话，纪宛然总觉得有些奇怪——陆怀之对陆老爷子算不上感情亲密，但从来都很尊敬。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满是敷衍。
老人家显然也察觉到了长孙语气里的敷衍，他拧眉盯着陆怀之看了片刻，冷笑道:“爷爷我年纪大了，管不住你了，你要怎么胡闹，随你。”
说完，甩开秋水的手，独自拄着拐杖进屋去了。
秋水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着老人进去。
看出女孩的无奈，纪宛然拍拍她的肩膀，小声道:“秋水，你要进去吃早饭，待会儿我给秦司瑜发消息，让她来接你回去。”
女孩离开陆家这么些年，和现在的陆家也是格格不入。
听到这话，秋水眼睛一亮，用力点点头——比起呆在陆家，面对着严肃的老爷子，她无比期待能随着秦司瑜回小阁楼。
想起秦司瑜，女孩露出忧伤的表情:她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阿瑜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
想着心事，秋水在餐桌旁落座，没有注意到老人落在她身上的隐有深意的目光。
抿了一口牛奶，陆憬开口唤秋水:“秋水。”
“……”
没有回答。
女孩皱着小脸，一脸忧思地发着呆。
陆憬再唤:“秋水！”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陆安安坐在秋水身边，闻言看了老爷子一眼，垂在桌下的手扯了扯秋水的衣角。
“什么？”秋水回过神，正好听到老爷子第三声带着怒意的“秋水”。她一惊，下意识站起身，“陆爷爷。”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陆憬皱眉:“坐下说。”
秋水默默坐下。
陆憬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问道:“秋水，昨天晚上休息的好吗？”
秋水低头看着面前的白粥，点点头。
“秋水，你在外面这些年，都是跟着秦家的小子？”
“嗯。”
“为什么不回来？”
女孩再次沉默。
“你不说我也知道。”陆老爷子叹了声，道，“你是被我们陆家牵连，无端端受了委屈——你在陆家，我没有照顾好你，害你被那些人抓了。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害怕会陆家，害怕再次陷入危险，我懂，也不怪你。”
“谢谢陆爷爷。”
谢他？谢他什么？谢他不怪她？陆憬苦笑道:“秋水，既然回了我们陆家，就不要再去想过去那些事——以后，我们陆家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嗯。”老人突然开始煽情，秋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重复道，“谢谢陆爷爷。”
女孩态度依然疏离，陆憬没有在意，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秋水，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梳两个小辫子，笑起来有个小酒窝，怀之没出国的时候，你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嗯，怀之哥哥一直很照顾我。”
“哈哈，怀之的确照顾你。”似是想起开心的事，陆憬哈哈大笑，“那个时候，安安和淼淼可没少跟我告状，说什么大哥只带着秋水玩，不带着我们玩，哎，还是小孩子可爱啊。”
“爷爷，我才没有告状！”陆安安纠正老爷子的话，“告状的是淼淼！”
安静的陆淼淼闻言只是抬眼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继续吃早餐。
嗯？陆安安愣了愣，淼淼以前都是叽叽喳喳的逗老爷子开心，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好好，是淼淼。”陆老爷子呵呵笑了，继续回忆过去的时光，“……这一晃，都过去这么久了啊，我也老了。”
“……”老爷子突然感性，秋水更加局促不安，头埋得更低了些。
陆安安也在奇怪，就听到老爷子话锋一转:“秋水，你小时候一直嚷嚷着要嫁给你怀之哥哥，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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