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话未说完，陆淼淼抓起抱枕砸到她头上，愤然道:“你胡说！我妈怎么可能让你说秋水和爷爷的坏话！说谎也不过脑子的吗？”
被抱枕砸得脑子一懵，女佣下意识松开了纪宛然的腿，跌坐到地上。
纪宛然捡起掉落的抱枕，放回到沙发上，附和陆淼淼的话:“就是，二婶怎么会编排爷爷？下次说谎，记得编一个像样点的理由。”
“我没有！”见纪宛然不信，女佣急声为自己辩驳，“是二夫人！二夫人不是让我议论秋水小姐和老太爷，是……是陆少和少夫人……我没有说谎，真的！”
怕纪宛然不信，她补充道:“二夫人说少夫人配不上大少爷，趁着现在大少爷出车祸住院，干脆把少夫人踢出陆家——我只是遵从二夫人的吩咐，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少夫人，你信我！”
“够了！”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陆老爷子拍拍茶几，冷声，“事到如今还想拉扯别人，真是不知悔改——别在这里扯些有的没的，立刻去结了工资滚出陆家。”
老人眸中沉了怒火，让原本还想解释两句的女佣吓得不敢多言。
震慑住女佣，陆老爷子看向纪宛然，皱眉催促她:“不是回来给怀之拿衣服吗？还不快去？在这里和个佣人拉扯什么呢？”
“咦，爷爷你这么说真是奇怪了。”这人撕扯出陈念，纪宛然哪会轻易放过，她一动不动地杵在客厅里，双手环在面前，淡淡道，“这人不是说了，二婶让她挑拨我和怀之之间的关系。爷爷，我知道二婶嫁进陆家的时间长，和您感情深。但是同样都是陆家的媳妇，你就这样看着她欺负我？”
纪宛然语气冷漠，多有讥诮，陆老爷子花白的胡子颤了颤，沉声道:“这种挑拨离间的家伙说的话你也信？”
“无风不起浪。”纪宛然睨了眼紧握双拳的陆淼淼，冷笑道，“爷爷，您今天不给我一个公道，明天我也可以找人到处议论，说陆家的陈二夫人不守妇道，当初不知道用了什么恶心手段才爬了二爷的床……”
“纪宛然！”忍无可忍，陆淼淼扑向纪宛然，对准女人漂亮的脸抓上去，“你敢骂我妈妈！我跟你没完！”
秋水惊呼:“淼淼！”作势要拉人，又没拉住。
比陆淼淼动作更快，纪宛然扣住伸过来的手腕，重重一拧，反剪到身后，顺势把痛得尖叫的女生按在了地上。
一串动作一气呵成，在陆淼淼的哭喊声中，她说完被打断的话:“反正在你们陆家，造谣生事的人不用负任何责任——如今有人用腌臜手段欺负我，我只能用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爷爷，你说是不是？”
“你！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先是在医院里挑衅他，现在又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孙女！陆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挥着手杖就要打她。
“砰”一声闷响，手杖狠狠砸在女孩的腿上，痛得女孩发出一声惨叫。
纪宛然啧啧两声，拎着满头冷汗的陆淼淼后退两步，叹道:“爷爷，你这下手可真够狠的呀，你看淼淼，眼泪都疼出来了。”
没想到纪宛然会拎着陆淼淼挡他的拐杖，看着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陆淼淼，陆老爷子胸口一滞，也跟着心疼得红了眼眶。
奈何孙女被纪宛然拎在手里，他就算气得恨不能撕了她，也不敢再对她动手。
“好啊，好啊，纪宛然……”他指着巧笑嫣然的女孩，咬牙道，“你这是看着怀之住院，就赶着来欺负我们……”
“欺负？不是二婶先欺负我？不是爷爷动手要打我？我可什么都没做呢。”纪宛然满脸不解，“爷爷，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和许长安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听到许长安的名字从女孩嘴里吐出，陆老爷子全身一僵，厉声道:“你闭嘴！”
“我偏不！你有本事再打我呀！”纪宛然说完，扯着瘫在地上的陆淼淼左右晃了晃，“爷爷，打都打了，你怎么不问问你的亲孙女，你这拐杖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感受？”
“你……”
“你当初一定也没有问过许长安的感受吧？”纪宛然冷笑，“许长安没办法告诉你她痛不痛，我可以告诉你——爷爷，这拐杖砸在人身上真的很痛，就像骨头跟着一起被砸断一样。被打的地方还会红肿，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只要一碰，就会想起被打时的痛苦。”她卡着陆淼淼的脖子把人拎起来，微笑着问道，“淼淼，我说的对不对？”
这女人疯了，这女人真的疯了！被女孩眼底燃烧的恶意吓得全身发颤，陆淼淼手脚并用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爷爷！救我！”
“别叫了，这么怕我，我放了你就是。”
姿势随意地把陆淼淼扔到地上，纪宛然看着陆老爷子轻笑道，“爷爷，你一定没有调查过我的过去吧——我呢，和你的第一任夫人来自同样的地方，所以呀，告诉你的儿子儿媳养女孙女们，没事儿别来招惹我，我怕他们玩不起。”
女人说完，扔下神色各异的观众上楼去了。
万没想到夫人会来这么一出，北堂瑾看着陆老爷子憋得紫红的脸，忙跟上纪宛然的步伐逃离客厅。
——废话啦，夫人装完13就跑，他可不想留下来做炮灰。
等人离开，秋水才喊人扶起陆淼淼，自己扶住老爷子。
“爷爷，您没事吧？”她柔声劝慰老人，“纪宛然那种没教养的人说的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呀。”
陆老爷子喘了口气，把心底深处泛出的恐惧压下去，哑声道:“我没事。”看向陆淼淼，柔声道，“淼淼，爷爷下手重了些，你忍着点，医生马上来了。”
听到老人的安慰，陆淼淼哇一声哭出来，边抹眼泪边大声道:“我要告诉我爸爸妈妈，纪宛然欺负我！她打我！还掐我脖子！哇！”
被哭得头疼，陆老爷子脸色阴沉，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爷爷！让大哥和纪宛然离婚！那个女人，太坏了！”没发现老人的纠结，陆淼淼继续哭喊着告状，“她对我们陆家人不安好心！她就是个坏蛋！她……”
“好了淼淼，少说两句。”秋水握住女孩的手，低声道，“人还在楼上呢。”
想起被掐着脖子的恐惧，陆淼淼打了个泪嗝，连哭声都低了好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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