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陆怀之扔在房间里,纪宛然直接在病房门口堵住了假秋水。
北堂瑾赶到时,就看到夫人后背靠在门上,单手撑着门框,右腿休闲地搭拉在左腿上,站姿那叫一个随意。
配上女孩的那张脸,又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风流。
假秋水被拦在门外,看向纪宛然的眼神不怎么友好,从她紧握的拳头可以看出她克制的怒意。
“宛宛。”面对纪宛然明显的敌意,索菲娅挤出一抹笑,“宋阿姨熬了汤,爷爷让我给怀之哥哥送过来。”
纪宛然摊手:“给我吧。”
索菲娅没动——她这次找借口过来的目的是确定陆怀之是不是真的昏迷,这纪宛然挡在门口不让她进去,莫非陆怀之的昏迷是装的?
想到这里,索菲娅心里有了决断,再抬头时,咬牙切齿的表情换成了欲语还休。
“宛宛,我和怀之哥哥青梅竹马,你让我进去看看他。”说着,她挤出两滴眼泪,哽咽着央求,“求求你……”
“求我没用。”这小白莲还和在陆家时一样,眼泪说来就来。纪宛然不为所动,讥诮道,“你是不是傻?明知道你觊觎我老公,我为什么还要放你进去?”
她冷笑,“要么把汤留下,你滚;要么带着汤,你滚——选一个。”
女人言辞犀利,毫无回转的余地。
索菲娅委屈无助的表情一僵,瞪着纪宛然,冷声道:“纪宛然,你别太过分!爷爷让我过来的,你拦着我,有什么居心?”
哟,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纪宛然换了个姿势,依然挡在门口,懒洋洋说道:“我的居心,陆家人不是都知道吗?哦,对了,你不是陆家人,可能他们没告诉你吧,呵呵。”
“纪宛然!你太过分了!”以前在陆家,只要搬出老爷子,纪宛然或多或少都会做出让步,怎么今天居然敢直接顶撞她?
“别叫这么大声。”纪宛然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里都是狡黠的笑,像极了戏弄兔子的狐狸,“你叫也没用——今天就算是陆老爷子亲自来,我也不会让他进去。”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这女人被人下了降头,竟连陆老爷子也不放在眼里了?
脑中百转千回,索菲娅带着试探,挑衅道:“你不过是欺负我不是陆家人,等爷爷亲自来了,我看你怎么嚣张!”她眯起眼睛,幸灾乐祸,“我听淼淼说,你被爷爷打了一拐杖?肯定很疼吧?”
“我疼不疼关你屁事?”纪宛然疑惑,“你这么关心我,莫不是……”她微微倾身,靠近女人,挑眉道,“暗恋我吧?”
关心她?这女人是怎么能厚脸皮地把嘲讽当做关心的?!而且,她暗恋她?呸!谁给她的脸!
“谁暗恋你?!”索菲娅炸毛,连连退了好几步,“纪宛然,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我今天偏不让你进去。”纪宛然语气挑衅,“你有本事,报警呀,回去跟陆老爷子打小报告呀,看看有没有用。”
这人现在是油盐不进,索菲娅无奈,咬着嘴唇迟疑良久,把拎着的汤塞进女人手里,冷笑:“不进去就不进去,我回去告诉爷爷!”
“呵,我好怕哦!”纪宛然得意地哼了声,随手把保温壶扔给躲在一旁看戏的北堂瑾,“宋婶熬的汤,给你。”
“啊?”下意识接住保温壶,迎上假秋水能杀人的眼神,北堂瑾感觉自己好像抱了个炸弹。
可是让他扔回去,他又不敢。
“给我!”索菲娅一把夺过保温壶,咬牙切齿地说道,“纪宛然,等爷爷来了,你可别退缩。”
“哎,等等。”
有了许老爷子说的那些往事,纪宛然对陆老爷子最后一点尊重散得一干二净。
她喊住索菲娅:“你要回去告状吗?”
“这不是告状。”以为她怕了,索菲娅冷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哦,那你顺便帮我带句话给陆老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纪宛然轻笑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这个人和许长安不一样。我呢,记仇得很,而且十分不懂得尊老爱幼,他打我那一下,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记住了吗?”
“你……”没想到纪宛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索菲娅目瞪口呆,“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在陆家,就算是陆怀之,都不敢这么和老爷子说话。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纪宛然一字不差地反问她,“你不是要告状吗?我给你提供告状的理由,你如实说就行了,问题这么多干嘛?”
索菲娅:“……”她确定了,纪宛然被陆怀之的意外打击得头脑不清醒,开始说胡话了!
不过,抓住她话里的关键词,索菲娅脱口问道:“许长安是谁?”
“你不知道?”纪宛然挑眉,“小妹妹,你功课没做好啊,居然不知道许长安是谁。”
索菲娅:“……”
“来,叫我一声女王大人,我勉强给你解个惑。”
苏菲娅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不忘回头骂一句:“神经病!”
“你这丫头真是没教养,怎么能骂人呢?”纪宛然只差没跟在她屁股后面教育她,“你这样出口成脏,你陆爷爷知道吗?你……”
电梯门叮一声关上。
纪宛然勾了勾嘴角,叹道:“哎,就这点功夫,还敢来和老娘斗。”以前是看在陆老爷子的面子上让着她,不然她真以为就她那点小聪明,能算计到她?
全程围观的北堂瑾只差没鼓掌以示佩服。
厉害了,整个陆家,敢教训陆老爷子的人,只怕只有夫人一个——还是说的这么直白,她也不怕把陆老爷子气得撅过去?
“夫人。”北堂瑾好意提醒她,“您刚才那些话要是传到老太爷耳朵里,只怕……”他看了眼她的膝盖,尴尬,“只怕老太爷会直接冲到医院来。”
冲到医院来教训你——那时候可就不是打一拐杖那么简单了。
“你放心,他不敢来。”纪宛然冷笑,“就算真的来了,我也不怕他。”
他要真敢来,她刚好可以报那一棍子的仇,让陆家那位高高在上的老太爷也尝尝拐杖落在身上的滋味儿。
“夫人……”北堂瑾迟疑,“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以前的纪宛然听话懂事,对陆家长辈十分尊重,为人处世都极为收敛……如今的纪宛然就像山林里的野狼,露出了森森的獠牙,凶狠又嚣张。
“北堂。”纪宛然拍拍北堂瑾的肩膀,语重心长,“你知道的,我只喜欢陆怀之。”
北堂瑾:“……嗯。”我知道,所以夫人,你能别总是秀恩爱吗?我这个单身狗只差没泡在柠檬里了。
“所谓爱屋及乌,你懂吗?”纪宛然意有所指,“反之,恨屋及乌,也是一样的。”
“恨屋及乌?”北堂瑾脱口道,“夫人你恨陆总?”
话音未落,被女孩一拳头砸在胸口,力道之大,险些让他当场去世。
没发现自己差点谋杀了陆怀之最信任的下属,纪宛然捧着脸,没好气:“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陆怀之那么可爱,我哪舍得讨厌他?”
北堂瑾:“咳咳咳咳咳咳咳!”夫人,我错了,我再也乱说话了……麻烦你下次下手轻点。
“陆家不是有想害他的人吗?那些人心怀不轨,我何必再对他们客客气气?”
“咳咳……夫人说的是。”
……
推门进了病房,陆怀之正靠在窗户边打电话。
“前两天?……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嗯,让小亦跟紧他,本来就瞎,可别再被人算计,缺胳膊少腿的……我知道了。”看到纪宛然和北堂瑾,他压低声音,草草结束通话,“宛宛回来了,我挂了。”
“……”
“哦,对了。”挂断电话前,陆怀之补充道,“我前两天出了车祸,最近都在昏迷,你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
说完,直接掐断通话。
走近的纪宛然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出的咒骂声。
“陆怀之,你个不要脸的……”
纪宛然:“嗯?”这声音,有些耳熟。
“是修伊。”陆怀之简单地解释一句,看向北堂瑾,“药呢?”
北堂瑾立刻把药递给自家老板,顺便报告工作:“陆总,刚才沈清来电话,二爷那边有所行动了。”
“嗯?”拉过纪宛然上药,陆怀之神色专注,“怎么说?”
“二夫人回去以后打了电话出去,通过监听到的内容可以确定,对面是花期的人。”
“哦。”陆怀之神色不动,“还真是找了花期?”
纪宛然不解:“可是花期不是不接手华夏的生意?”
“华夏不行,外面可以的。”陆怀之道,“我下个月有一场重要的会议,要去Y国。”
“原来如此。”想想陆怀之的身份,纪宛然失笑,“她这算是出钱请你对付你自己?”
“不算。”陆怀之道,“我早就脱离了花期,花期现在的负责人是修伊。”还有陆殊白。
“修伊会为了钱杀你吗?”这两人也算是患难之交,刚才还在通电话呢。
陆怀之沉思片刻,坚定地给出回答:“会。”
纪宛然:“……”你们真是塑料兄弟情哎。
可能狗粮吃多了,现在只要陆总和夫人说话,他就觉得这两人是在秀恩爱。
北堂瑾吃了会儿柠檬,继续自己的工作汇报:“陆总,要控制二夫人吗?”
“不要。”陆怀之道,“再等等——大鱼还没上钩呢。”
现在控制陈念,陆旬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我可不认为,对盛世有想法的那人是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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