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北去了槿城市第一医院,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离开。离开后没有立刻去机场,而是去了夏家。他到达夏家没多久,沈家的车也到了。
听到下属传回来的消息,安闲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跟他们说稍安勿躁,继续盯着。”
“是。”
“陆怀之那边怎么样?”
“陆家暂时没有动静。”
“没有动静?”安闲淡淡一笑,“那就想办法把闻北在槿城的消息告诉陆怀之。”
“是。”
“我倒要看看,陆怀之接下来会怎么做。”
闻北是害死陆殊白的凶手之一,现在他人在槿城,陆怀之若要为兄长报仇,这次将是难得的机会。
“要是陆怀之把闻北解决了……”想到这个可能,女人抑制不住发出一串轻笑声,“只要想想都很开心啊。”
“闻北现在在夏家,有夏沈两家在,陆家很可能会选择谋定而后动。”
“那也没关系。”安闲咯咯笑道,“闻北就算回来了,也只能来求我——命脉握在我的手里,闻北已经翻不出什么大浪,接下来……”
接下来,自然是花期那些处处和她作对的高层。
那些老东西,当年选择背叛她,现在她回来了,他们还处处排挤她。
既如此,就别怪她对他们不客气。
……
闻北在槿城的几天,花期失了负责人,安闲借着闻北的名义将放出去的权力逐步收拢。
因了曾经的恩怨,花期高层自然不愿意安闲重新染指花期,然而他们又联系不到闻北,只能和安闲的人僵持着。
双方对峙,都没有退一步的意思。权力之争,一触即发,只缺最后的一根导火线。
……
一夜北风,天地间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色。
纪宛然拢紧围巾,戴着手套的双手捧着脸,不停地哈气。
“宛宛!”陆安安团了一团雪,砸她,“站那里发什么呆呢?”
纪宛然回身,踩着雪慢腾腾走到她面前:“一年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她躲开陆安安扔过来的第二个雪团,警告:“我会还手的安安,你再扔我我真会还手的!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被一团雪糊在脸上。
纪宛然:“……”
陆安安:“不是我扔的!”
陆淼淼手里团着雪,走近。
自从陈念出事以后,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呆在陆家的训练营。
一段时间过去,女孩看起来比以前清瘦很多,一举一动却更加的利落,眼神也比以往要沉静。
“淼淼。”陆安安龇牙,“你居然敢砸宛宛,当心她的粉丝追杀你几条街!”
“我看她不顺眼。”和以前的叽叽喳喳不一样,陆淼淼言简意赅,“纪宛然,我们打一架吧。”
“哈?”抹点脸上的碎雪,纪宛然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
打一架?今天可是除夕夜,这里可是陆家老宅,在这里打架,她就不怕把她爷爷气进医院?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陆淼淼的变化挺大啊。
“不不不,不能打架。”陆安安代替纪宛然回答,“今天打架不吉利,而且你们在这里打架会被爷爷骂。”
顿了顿,女孩眯眼笑:“打架不行,打雪仗倒是可以的!”
仿佛为了应和她的话,陆淼淼再次把手里的雪团子扔向纪宛然。
“我说!你别太过分!”躲开迎面砸来的雪球,纪宛然扯下手套,“不给你们一点教训,你们不知道我的厉害!”
……
天色渐晚,好不容易结束了手上的工作,陆怀之出了别墅,就看到草坪上互相砸雪球的女孩们。
尖叫声和嬉闹声随着凛风飘进他的耳朵里,男人站在台阶上看女孩们互相伤害,只是摇头轻轻笑了声。
“真是……”
“难得听到这样的笑声,是吗?”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怀之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陆家……很久没有这样了。”陈念走到他身边,目光久久地落在陆淼淼身上。
经过几个月的囚禁,女人身形消瘦,脸色微白,再没了陆二夫人的趾高气昂。
“怀之,陆家,是不是快要散了?”陆衍失踪,陆旬很少回家,偌大的庄园只有年过半百的老人和她这个失去自由的叛徒。
“二婶,这种话不该随便说,更不该在今天说。”女人的伤感并没有传达给陆怀之,他嘴角的弧度没有变化,声线低沉,“今天该是开心的日子。”
“说的是。”陈念微微一笑,“该是开心的日子。”
开心?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想起出来时看到的老爷子阴冷的脸色,陈念苦笑:希望那位老人能发发慈悲,让她和女儿过一个平静的新年。
……
闹得累了,陆安安投降:“不行了,我不行了,我快喘不上气了……”
胳膊搭拉在陆淼淼肩膀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冷风呛得不停咳嗽:“咳咳咳,我们进去吧,天也黑了。”
陆淼淼拍拍手:“进去吧。”余光里瞟见陆怀之向他们走来,她直接架起陆安安先撤一步。
和陆怀之擦身而过时,还不忘礼貌地问候:“大哥。”
“嗯。”陆怀之点了点头,脚下没有停步,经自走向纪宛然。
“你那边结束了?”纪宛然蹦蹦跳跳到了他面前,将冰冷的手塞进他手里,“快帮我暖暖~”
“怎么没戴手套?”把她的手捧在掌心轻轻摩挲着,感受到掌心的冰冷,陆怀之拧眉,“不冷吗?”
“不冷,闹得狠了,出了一身汗。”
“我们进去,我怕你吹风着凉。”他拉着她的手收进大衣口袋,“宛宛,听说今晚天星广场有灯光秀,要去看吗?”
“不去。”纪宛然道,“除夕夜,就应该和重要的人一起守着春节联欢晚会等新的一年来临,然后相互说一句新年快乐。”
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好,我们一起守岁。”
“陆怀之。”
“嗯?”
“陆淼淼她……”纪宛然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形,“变化挺大的。”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该成长起来。”陆怀之道,“二叔只有她一个女儿,陈家那边不能指望,她只能靠她自己。”
“她也是你妹妹呀,要是没有成长,你这个哥哥难道会对她弃之不顾?”
“自然不会。”陆怀之道,“就像你说的,我只是她哥哥,不可能一辈子照顾她——包括安安也是——在很多时候,她们必须靠自己,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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