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宋致远顿时感到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他向来最怕女人哭,尤其还是怀着孕的女人,简直是说不得也碰不得。他不禁连连懊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忍住,非要捅这个马蜂窝不成!
如今倒好,不哄也不行,哄了也不见行!
“好了,好了,怪我不好,下车去加油的时候,没有注意道你的毯子落在地上了。”
“还疼吗?我给你轻轻揉一揉。”
“不许再哭了,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但是,无论他说什么,阴若君就是不肯停止哭泣。明明快要收住了,一听见他说的话,她顿时又是满腹委屈,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本不是这样性格的女人,不过因为雌激素的原因,非常时期,自然有非常的变化。
加上几个月以来,她的情绪一直都比较低落,难免要寻找一个发泄口,狠狠地把心头的积郁和憋闷给彻底发泄出来。
今天,她不得不亲手把柔美拱手相送给宋致远,昨夜,她又做了一个关于范沛霖出事的逼真的噩梦,两件事交织在一起,不/良的情绪犹如火山爆发,阴若君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压抑着,只好随着心情大哭一场。
最后,宋致远万般无奈,他拉起衬衫的袖口,露出手臂,径直塞到她嘴边,平静道:“你不是恨我吗?咬吧,咬掉块肉你就吞下来,吃肉饮血,也算是报仇了。”
阴若君想也不想,居然真的张口就咬,恶狠狠地像是一匹母狼,似乎腿也不抽筋了,浑身都是力气。
满脸的无奈,宋致远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既不闪躲,也不叫喊。
她不松口,齿间厮磨着他的手臂上的肌肉,直到浓浓的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这才恍然,自己居然真的在咬人,还咬的不轻。
意识到这一点,阴若君才愣愣地松开了牙齿,她低头一看,果然,在宋致远的手臂上,两排齿痕清晰无比,若干个小洞洞里,每一个都正在沁出血珠儿。
他面无表情地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并没有将手臂缩回去。
“还要继续吗?”
阴若君摇头。
“还抽筋吗?”
阴若君摇头。
她又不是野兽,刚才那一口,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
他瞥了一眼她的右腿,发现阴若君已经把腿伸直了,看来没有什么大碍了,那股骤然而至的疼痛,应该是已经消散了。
“还打算哭吗?”
阴若君摇头。
宋致远收回了带伤的手臂,坐在原位上,他一动不动,也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她抹抹眼睛,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此刻,阴若君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你……”
她刚想要问问,他怎么不开车,不料,身边的男人已经像是一头来势汹汹的猎豹一样,朝自己猛扑了过来。
阴若君吓得“啊!”一声张开了嘴角还沾染着他的鲜红的唇,宋致远顺势封住了她的口,用力地将自己的舌尖探进去,一尝到她的舌,便立刻钩缠住,翻/搅,吸/弄,吮/磨。
他们太久没有亲吻了,以至于一开始,宋致远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好像都已经不会接吻了。
他只是凶狠地肆意蹂/躏着她柔/软的红唇,她的口腔里还有着腥甜的血的味道,那是他的血,混合了她的味道,品尝在嘴里,令人不自觉地会产生一种古怪的快/感。
阴若君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宋致远死死地按在了车座上,他的强硬之外,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和体贴,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部,这令她稍稍放下心来,逐渐地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知道,自己的力道完全不足以和他抗衡,又何必做无用功,反而徒增狼狈罢了。
许久许久之后,宋致远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如果不是担心她呼吸不畅,他真想一直亲吻着她的唇,怎么亲密都不为过。
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和下颌,宋致远的眼神里罕见地有着一丝淡淡的迷蒙,他自言自语道:“我有多久没亲过你了?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这些天,他是恨她的,是厌恶的,是嫌弃她的。
但是,他又每每抗拒不了自己想要见到她的迫切心情,所以才会像是精神病人一样,每周都要回小公寓住上一两晚,却又逼着自己心狠,总是对她不假辞色。
刚刚见到她哭,他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顿时又软了。
“不知道。”
阴若君安静地回答,打断了宋致远的旖旎遐思,很快,他也回到了现实中来,放开手,离开她的脸。
从他的眼神里,她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他已经恢复了理智,方才那眼中的一丝迷/乱,眨眼间消失不见。
半分钟以后,宋致远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次,他直接将车开回了小公寓,停好车以后,宋致远伸手将阴若君从车里抱出来。
她有些不适地动了动,想要拒绝,但他的手臂紧了紧,还是将她抱进了家门。
两个人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在客厅里,正坐着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
阴若君生怕自己掉下来,只好用双臂紧紧地缠着宋致远的脖颈,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所以视线是看不见外面的,自然也就不知道坐在沙发上的人是谁。
只不过,在她一低头的那一瞬间,见到玄关处整齐摆放着那双女式的高跟鞋,阴若君的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她来做什么?谁让她来的?
端坐在沙发上的秦素美正在喝着茶,样子极为闲适,好像到了友人的家中,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急躁,或者尴尬。
“这位秦小姐说是宋先生的朋友,所以,所以就让她进来了……”
家里的阿姨面色涨红,局促不安地低着头说道,越说,声音越是低了下去……
宋致远丝毫没有要放手的意思,阴若君挣扎了几下,无果,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放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她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阿姨,没说话,然而心里却很清楚,秦素美恐怕是给了她一大笔好处。
这些日子,她极少过问家中的事情,两个保姆恐怕也看明白了,她是一个不大管事的主儿,所以只是一味巴结讨好着每周过来小住两天的宋致远。
平日里,对她的照顾虽然也是小心谨慎,但是到底不如从前那么细致入微,只能说是不出错就好。
人情冷暖,拜高踩低,由此可见一斑。
想到这些细枝末节,阴若君难免有些胸闷,她并非小气的人,但是遇到这么令人憋闷的事情,还是令她难以平复。
“我们认识这么久,当然也算是朋友了。这么冒昧地过来,阴小姐不会生气了吧?”
秦素美笑吟吟地放下茶杯,从身边拿起一个纸袋,双手捧上。
“这是一套孕妇专门用的美体霜,坚持涂抹可以避免长出妊娠纹,对于产后的美体塑形也很有帮助,年轻的辣妈们都很推崇。”
阴若君掀起眼皮看了看,并没有伸手去接。
一旁站着的阿姨有些尴尬,立即从秦素美的手中拿了过来,口中低声道:“我先收好,收好……”
对此,阴若君只是沉默地在心头冷笑。
而宋致远进门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就径直上了楼,他的衬衫上沾染到了血污,着急要换下来,顺便给手臂上的伤口清洗,上药。
等这些事情都做完,他才换了衣服,缓缓走下电梯,坐到阴若君的身边。
“难得稀客登门,阿姨,去重新泡一壶新茶来。我上次带来的那罐茶叶,放在哪里了?”
他主人一样发号施令,语气同平时并不大一样,好像在刻意地想要在这个家中重新树立威严。
阿姨立即点头唯唯诺诺地回到厨房去准备热水,似乎很是惧怕他。
秦素美眼神微微闪烁了几下,她知道,宋致远做出这副样子,意不在那个贪小便宜的阿姨,而是在给自己摆脸色,做下马威。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有宋致远在场,秦素美不敢太多放肆。
“好久没有见到阴小姐了,原来是在安心养胎,这样也好,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出来。”
说话间,她的目光落在了阴若君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几秒。
不得不承认,亲眼看到她的肚子,秦素美的心中,还是感到了无比的酸涩。
她并不是嫉妒阴若君怀的孩子是宋致远的,只是单纯的羡慕她能够孕育一个全新的生命。
而她自己的子宫则是荒芜的旱田,冰封的雪地,即便撒下再多的种子,也不会有任何的秧苗长出。
想到这里,秦素美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承你吉言,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应该也都是取了我们两个人的长处吧。”
宋致远大笑一声,似乎也对阴若君腹中的孩子充满了期待,在秦素美的面前,他表现得好像毫无嫌隙,感情依旧如初。
“阴小姐也不是外人,我就开门见山吧,你想要的那笔贷款,原则上是不能批复下来的,额度太大,而且宋氏的信贷信誉也不是行业最佳。不过呢,我父亲说了,他愿意为了你的公司张张嘴,求求人,也算是豁出去一张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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