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乐水便遭遇黄书雅排山倒海般的热情:“姐这谁啊?还挺帅的,你可以啊,这么快就可以换新了。”又不顾乐水的脸色,直接朝刘文招手,“这位帅哥,要不要上楼喝杯咖啡?”
“咖啡什么呀,就你那速溶的,自己喝喝得了。”乐水把黄书雅拉到身后,才低头对刘文道,“这就是一神经病,别理她!”
“姐……”黄书雅一脸地不乐意,死瞪着乐水。
“小姑娘挺好玩的。”刘文笑得很温和,还冲着黄书雅笑了笑。
身后的黄书雅见刘文挺上路,于是从乐水的肩上探出脑袋,扮着鬼脸道:“我不是玩具,怎么能用好玩来形容呢,你哪怕说我可爱也成啊!”
“是是是,特别可爱!”刘文赶紧补上一句。
乐水顿时都哭笑不得,笑着黄书雅的脑门儿道:“你当你三岁啊?”然后强行关上刘文的车门:“今天非常感谢,你赶紧走吧!”
刘文点点头,一脚踩上油门。
眼看着车走了,黄书雅还颇为遗憾地在乐水身后道:“姐,这位不错哦。”
“就是一个普通同事,你说你刚才那什么表情啊?跟个花痴似的!”乐水见不得黄书雅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幸好当初没让她见着莫远帆,要不不知道口水流成什么样,真是太丢脸了。
黄书雅可不知道乐水心里是怎么想她的,倒是一个劲地为自己辩白:“哪有花痴啊?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抢你男朋友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再说了,咱俩的口味也不一样。”
“那也是,你那欣赏水平,只有怪物才看得上。”乐水想想黄书雅以前爱过的都要抖三抖,就没一个能看得清真面目的。
黄书雅噘着嘴:“姐,你不能这样抵毁我的审美。”
“行,不抵毁,你喜欢的都是最好的,行了吧?”乐水这一天挺累的,懒得和黄书雅纠结这些没意义的话题。
手机正好这时候响了,乐水打开一看,是刘文: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车都没下就赶我增。
乐水笑了笑,回了一句:行,回头请你吃饭吧!
请也就请个工作餐,要不还不如打的呢。
“姐,谁呀?”黄书雅凑过来,乐水赶紧手一缩,“懂不懂得什么叫隐私?”
黄书雅撇撇嘴,然后又笑嘻嘻地说,“姐,这人是谁啊,小帅小帅的。”
“小帅小帅的是什么意思?”乐水对于黄书雅的语言一直不能理解得很透彻。
“小帅小帅的意思就是不是那种男神级的大帅哥,可是呢,却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潜质。”黄书雅转着大眼睛,想找一个乐水比较能够接受的解释。
果然,乐水撇了撇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还需要潜质吗?只要是情人,就是一只懒蛤蟆也能看成是王子。”
乐水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一个女同学爱上其他系的一个男同学,那男同学瘦得乐水都怀疑风大一点儿都能把他吹走,可那女同学却爱得整个人都痴了,说这叫玉树临风。
因此,乐水一直认为“情人眼里出西施”解释的其实是爱情的盲目性。
“当然需要啦,潘金莲看武大郎,能把他看成西施吗?”黄书雅一直觉得男人的那张皮特别重要,“他长得一般般,我怎么可能透过那张一般的皮囊去看穿他美好的本质呢?”
“还有钱啊,很多女孩子可以透过钱去看穿男人美好的本质。”乐水觉得这其实是男人比女人占优的地方,女人如果有钱了,那美好的本质可能就越藏越深了。
黄书雅一愣,却摇着头说:“这只是针对一部分没钱的女孩子。”
“那你举的例子也不对,因为武大郎怎么也不可能成为潘金莲眼里的西施。”乐水认真地回,“第一,武大郎是男的,潘金莲不可能把他看成西施,第二,潘金莲和武大郎不是情人,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真是的……果然办公室女白领这种生物最是无趣。”黄书雅再不理乐水,真是越来越有代沟了。
乐水的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儿。
姐俩打打闹闹地回了家,到了房间,乐水忍不住把今天在办公室说的事情告诉了黄书雅。
黄书雅听了直气得咬牙,挥着修理得细细尖尖抹着抽象画的手指甲道:“那人头上顶着的那是脸吗?我是不在场,我要在场的话,我把他脸上的那张皮给撕下来,揉把揉把扔到马桶里冲走。”
乐水听着也很解气,还打了个响指:“说得好!”
“还有那个李依柔,小时候我就看她不顺眼,怎么都到这会儿了,她还来作妖啊?”黄书雅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难以理解,是不是天生自娘胎就带出了精神病啊。
“我和她大概是前世的冤家,兜兜转转地总能碰到。”乐水恨恨道,又觉得不全面,补充了一句,“她就是来克我的。”
“姐,她若是克你的,那我就是克她的,别气了,等下次我见着她,瞧我挠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作妖。”黄书雅咬牙切齿地说,一副如果李依柔这会儿在她面前,她就补上去的样子。
“挠花谁的脸啊?”王玉华突然推门而入。
乐水和黄书雅给吓了一跳。
对于王玉华这样的作风,乐水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说什么了,反正说了也没用,当妈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讲道理的人。
可是黄书雅却不管这些,忍不住嚷嚷:“大姨您怎么不敲门啊?真是一点儿素质都没有,还怎么教育孩子呢?”
“所以没教育好啊,瞧瞧你们俩,多失败,现在悔悟也晚了!”王玉华进门就瞧见这姐俩惊恐的样子,不禁叉腰道,“快说,做了什么坏事啦?”
“大姨,您说什么呢,我们都这么大了,能干什么坏事儿啊?再说了,就算干了坏事儿,我们还能那么没用,需要劳动您出马?”黄书雅嘻皮笑脸地趴在王玉华的肩头冲乐水眨,又撒娇道,“大姨,是不是饭好了,我都饿死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刚才都闻着香味儿了,快快快,吃饭去!”
说起吃饭,王玉华想起来了,问乐水:“不是让你把高飞带回来的吗?他人呢?”
“啊?哦,他啊……嗯,出……出差了!”乐水在王玉华面前一撒谎便会结巴,反之,她一结巴,王玉华就知道她撒谎了,于是笃定地问,“又吵架了吧?”
乐水知道自己的毛病,低下头没说话,算是默认吧,吵架总比分手好。
王玉华长叹一声,指着乐水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懂事点儿,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动不动就吵!”
“我多大年纪啊?我就算不是十七八,也没有七老八十吧。”乐水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这才二十五,能有多大年纪啊?就好像自己嫁不出去了似的。
“你自己多大年纪你不知道啊?我告诉你,女人就得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之前谈恋爱,现在该结婚了,你晚了一步就晚了一辈子,我告诉你,别矫情,别作,女人一作就得死。”王玉华教育了乐水了一辈子了,因此一开口就收不住。
“大姨,您怎么就认为是我姐矫情我姐作呢?我姐是那样的人吗?我姐被您教得多纯朴啊。”黄书雅听不下去了,抢过王玉华的话头,却被她眼睛一瞪,“你懂什么呀?谈恋爱的女人有几个不作的?有多少人分手都是作出来的。”
“可这事儿不是您想的那样。”黄书雅瞧着乐水的样子心疼得不行,都急了。
“那我不想,你给我说说事实真相吧。”王玉华看着黄书雅,瞧着她这样子该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啊。
一听这话,黄书雅愣了,这事实真相哪能说啊,就依王玉华这脾气,事实真相一出来,乐水还不被折腾死。
“嘁,你们两个小猴子还能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不会是分手了吧?”王玉华白了黄书雅一眼,然后盯着乐水问。
乐水心头一跳,赶紧回:“没……没有啊!”
“没有?那话不多说,明天你把高飞带回来,我也教育教育她。”王玉华教育起高飞来,不比教育乐水差。
“大姨,姐的事儿您让她自己处理呗。”黄书雅觉得王玉华太霸道了些,王玉华却冲她挥手,“别说你姐了,你以后的事儿我都得管,大人不把把关你们不还要翻天了,去去去,别瞎掺乎。”
“这怎么是瞎掺乎呢,这关乎我姐的幸福呢。”
“难道我就不希望你姐幸福?”
两人还争着,乐水却突然嚷嚷着:“别吵了,我说,我和高飞分手了!”说完就将头埋进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如期听到王玉华的尖叫声响起,“什么?你分手啦?我就说吧,我就说吧,女人不能作,不能作……”说着还在乐水身上拍了几巴掌。
王玉华拍了几下还觉得不解气,还要拍,却被黄书雅拦住了,争道:“大姨,这事儿不怪我姐。”
“那怪谁?怪谁啊?”王玉华气得胸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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