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针对陆老师!
“陆老师在哪里?”
男人的动作一顿,揉捏她耳珠的手突然施力,痛得江喃“啊”一声叫出来。
“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的陆老师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我一生气,手上就没了轻重。”
这么说,陆老师不在他手上。江喃稍稍安心。
男人的手在江喃的腰际危险得游走,江喃只觉得恶心。
“好了,陆叔叔害我损失了那么多兄弟,你,就当是对我的补偿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紧紧攫住江喃的眼,嘴唇贴着她的耳。
江喃再也忍不住,伸出食指和中指就朝男人的右眼戳去。
两人离得近,加沙完全没有防备,于是,江喃一击即中。
男人惨叫一声,江喃趁机挣脱开来,发了疯一样往窗边扑。她不知道这是几楼,也没想过戳了那男人的后果,她只知道,她就算摔死也不要让那恶心的男人碰自己。
她一下跳上窗台……
身后的男人在痛呼,他发狠说着要把她丢去喂狗的话,一边朝她扑过来……
没时间了,江喃去推窗,她要从这里跳下去……
不幸的是,窗子是被封死的,江喃打不开玻璃,男人却已经逼近了。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她胡乱推打着男人伸过来的手,尖叫,怒骂。
江喃感觉有一只强势的手臂将将要搂上她的腰,她发了疯一样得拳打脚踢,然后,窗台边响起“啊”的一声尖叫,瞬间便有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从窗台上摔了下去。
同一时间,房门处传来“咔哒”一声响,突地,灯光大亮,有女人严厉的声音响起:“加沙,你在做什么?”
有个女人推门进来,江喃总算幸免于难。但是,从不高的窗台上掉下来,她摔伤了腰,右腿麻痹,失去知觉,需要进行1个月以上的物理治疗。
江喃吓死了,以为自己自此成了残废。那还不如当时往外面跳呢,怎么也比从窗台上掉下来听着过瘾且拉风啊!从楼上掉下去摔残了那也无可厚非,可是,从窗台上……江喃很郁闷。
彼时,她同娅米正坐在庭院树下喝茶。
“对不起,是我儿子的倏忽,让你受苦了,小姑娘。别担心,我会送你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待你伤好之后。”说话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郎,她说加沙那个阴鹜的男人是她儿子,可她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是保养得宜吗?
这是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女人,蜜色的肌肤,娇弱而又丰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可那非但不显老,反而为她平添了成熟的魅力。她穿一袭纱丽,露出一边如凝脂般的手臂和颈子。
江喃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的话,也一定会忍不住扑上去。
“你可以叫我娅米。”女人对江喃道,笑容温婉。
实在想不到她竟会生出那样一个儿子,儿子随爸爸么?
江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对她笑笑。
她已经搬去了娅米住的庭院,一方面娅米说要补偿儿子对她做的混账事,另一方面,按摩师是专为娅米服务的,江喃搬去那里,对她右腿的恢复有好处。而且,自她住到这里,那个可怕的男人便没再出现过。
江喃是奇怪的,这个女人会说汉语,喜欢茶道,连平日里的吃食也是按了中餐的口味。“夫人,您是中国人吗?”江喃忍不住开口问。
娅米斟茶的手顿住,而后又不紧不慢继续着。她将一晶莹剔透的绿色杯盏推到江喃面前,“我不是中国人,我的情人是。我从小跟着他学说中文。”
“啊?!”江喃发出了一声小小惊呼,被她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了一下。这里的女人都这么豪放么,随便当着一个陌生人就能说自己有情人?
江喃有些不好意思。
娅米却笑了,她笑起来可真漂亮,“你真是个小姑娘,说到情人你会害羞?”
江喃坐端正了身子,此刻,她正坐在轮椅上,坐久了会不舒服。她说:“不是因为害羞吧,嗯,我觉得情人什么的是很私密的一部分,我会把他放在心底。”
“姑娘,你有情人吗?”娅米的目光变得迷离。
江喃愣了一下,点头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额,这个美丽的女人突然对江喃的情人好奇起来,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望着女人热切的眼神,江喃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年纪比我大,曾经是我的高中老师。嗯,或许我还没有见到或者了解全部的他,但我知道他肯定经历过很多事情。他很强大吧应该,但我希望他能在我面前偶尔展现自己的脆弱,他不需要时时刻刻都那么强大的……”额,好像说跑题了。
再去看娅米,她神色恍惚,眼里有盈盈亮光闪动。
江喃有些尴尬,心说自己莫不是触到了她的伤心事?她现在可不能把这个女人得罪了,她现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啊!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
江喃知道她如今所在的这个城市叫博萨索,是非洲索马里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索马里,这个曾经只在电视报纸上看到的名字竟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了,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感叹造物的神奇。不过,除了这些,心内还有些小小的雀跃,她不曾忘记陆老师同她说过的话,那么,此刻,她在他的家乡。
江喃不知道她的陆老师在何处,也不清楚许明浩的安危如何。隐隐约约地,她觉得那个叫娅米的美丽女人是想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东西,所以,她不敢乱说话,怕打破这表面上平静的生活。她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小残疾”,即使见到了陆老师也会拖他后腿,且她不希望他见到自己这样颓废的样子。她希望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个健康的姑娘。
就有侍女上来打断了江喃同娅米间沉默的氛围,侍女说的是索马里语,江喃听不懂,但她能看懂她的手势。到了理疗时间了。
所谓的理疗便是按摩。娅米的庭院里有个专门的按摩房,按摩完了可以洗澡,旁边还有个桑拿房,娅米是个很会懂得享受的女人,但江喃从未见过她丈夫。
按摩师是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按摩的时候,江喃需要脱了长裤,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露出光洁的双腿。她尴尬极了,起初的日子里,说什么也不让陌生男人看自己,更何况是按摩触碰了。
“没有关系,放轻松,他是个很出色的按摩师。这是治疗,对你的身体恢复很有好处。而且,他的眼睛看不见。”那一次,娅米这般对她道。
江喃这才注意到这位英俊的按摩师是个瞎子。她有些讪讪,更多的是不安。
“还是你担心你的情人知道了会生气?”
“当然不是。”好吧,其实有一点。但她不是怕他生气,她只是不想让不喜欢的男人摸自己。
娅米又说了些安慰与鼓励她的话,“我起初也是不敢的,但为了自己的身体,我觉得我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姑娘,没什么的,或许你可以将他想做你的情人。”
额,想象陆老师在替她按摩?江喃觉得这个主意有点恶寒。
这里没有专门的医生,要不想永远坐轮椅,江喃只能接受那个按摩师。好吧,她也只是垂死挣扎一下。
按摩的时候,她趴着躺在床上,身下是绒绒毛毯,倒也舒服。
侍女不在按摩房内,她让她们出去了,这样尴尬的场面,她可不希望多个人围观。好吧,虽然已经被摸那么多次了,江喃还是不习惯,她早早趴在床上装死。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是按摩师小伙子来了。他是个盲人,对按摩房内的一切却是驾轻熟重。
他在床边停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想,他应该在准备按摩药膏。那些药膏需要均匀涂抹在她整条右腿上,大腿根部也不放过。每次这个时候江喃就只想装死。
今天的动作有些慢。
终于,微凉的药膏触上她的腿,她不安得动了动,嘴里忍住了没哼哼。
隔着润滑的药膏,他的双手在她右腿上游移,上上下下,圈圈点点,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不得不说,作为被服务的那一个,江喃还是很舒服的。可光光舒服不能作为她享受的理由,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很尴尬,要是按摩师是个女人该多好啊!
江喃把脑袋埋进枕头里,深深的。
应该是涂完药膏了吧。江喃感受到那双大手上移再上移……咦,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今天按摩师的手特别粗糙?她还来不及多谢,那双手已按在了她的小屁屁上……
啊!这个混蛋!色胚!
江喃要暴起,却被身后人一把按住了身体。她要大叫,嘴巴瞬间被捂住了。那大手还带了药膏清冽的芬芳。她又羞又急,像头小狮子。她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只因她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气息。下一瞬,男人压低身子凑近她,“傻瓜,是我。”声音熟悉得让她想哭。
她翻过身来就往他怀里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怎么才来啊?”她要吓死了。
他顺势压过来坐到床上,将她抱起放在膝上。她整个身子都缩进他怀里,裸露的双腿收在他的风衣下。
他不说话,只亲吻她的耳垂跟脖颈,紧紧搂住她,仿佛要嵌进骨头里。
不知过了多久,江喃猛地推开他,“你怎么来这里了?有没有被人看见?外面有很多……”
他一下子亲过了,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的气息扑面,她感到眩晕。
这个吻一触即止,好似他真只是为了阻止她说话。
终于,两人可以好好说话。
他捧起她的脸,琥珀色的眸子瞬也不瞬看着她,好似要将她刻进眼里。他说:“宝贝,让你受苦了。”
他叫她宝贝,她脸“唰”一下就红了,他他他他怎么这么不正经?!
她心内稍安,似乎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不害怕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也镇定,可天知道午夜梦回时候有多难熬!
“你来带我走的吗?”她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
他却说:“还不行。”
她猛然抬眼,触上了他担忧的眼,那双眼不再沉静,有细小的涟漪在里头荡漾开来。
“出什么事了吗?要我怎么做?”她重又搂住他的脖子,乖乖窝进他怀里。
他叹一口气,“我偷偷进来的。”亲吻她的嘴角,“没事。安心,宝贝,我会带你走,很快。相信我,好吗?”
他那样柔声同她说话,好似她是个易碎的宝贝,她想哭。她胡乱点头,眼里却是止不住盈了泪,“那你要快一点。”
他吻干她的泪水,更紧得抱住她,大掌自她腰间抚下,他粗粝的掌心触上了她腿上光裸的肌肤。她“呀”了一声,要躲。他制住她,“别动,我在给你按摩。”
她不安,他粗粝的指紧紧是触到她的皮肤就让她惊颤,她扭扭捏捏道:“你这样进来没有关系吗?万一……”一方面也真是担心。
“没事,”他打断她的话,“不会有人进来,耗子在外面。”
许明浩?
“他没事?”她一下便有了精神。
陆侧点头,眼里的怜惜更甚,想说什么,终于只是紧了紧搂住他的臂弯。 他一面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一面同她说话:“告诉我有没有人欺负你。”
他的手指起先只在她腿弯处轻轻按压,却突地爬上了她的大腿,她一个哆嗦,“没,现在没有了。”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别的意味,却让江喃心中没来由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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