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的夏天实在让人难耐,关晴送走了朱海,她完成了夏季期末考试,此时她坐在在回家的火车上,时间过得真快呀,一晃儿,她在陕西杨凌度过了快乐的一年。回想这一年,关晴的心路历程像山间的马兰花一样,经过了风雨的滋润和点拨,它长成了广阔田野中的一个美丽的生命个体。关晴的脸上多了一些沉稳和淡定,她现在俨然是一个大学生了。夏日的太阳让人晕眩,火车轰隆隆地穿过秦岭的茂密山林,满目的绿色让关晴心情愉快。窗外的烈日阳光直直地照射进来,让车内的旅客有了倦意和烦躁不安。
在回家之前,关晴收到了张小南的一封信,张小南每月给关晴写一封信,信中告诉关晴伊宁的气候变化,诗文赏析和同学们的近况。让关晴知道了远在西北变成的变化和亲人同学的近况。张小南的每一封信像小小的涓涓细流滋润着关晴的心田,让关晴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和平静。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吗?火车仍在咆哮着向前驶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绿色的大山隐藏在了月色中显得厚重而带着墨色。
星星一片片地显现了,如墨的苍穹如此有张力地注视着火车划着地面。关晴靠着窗户看着美丽的夜空。在回家的夜晚,她在回忆着父母的慈祥和侄子关耀的可爱。关晴喜欢夜晚,因为夜晚能让人反思和回忆温暖的片刻,那是最温馨和幸福的。很久了,关晴没有写过诗,此时此刻,火车窗外的夜晚很美,关晴的心有点颤抖,她的心飞向了那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葡萄和桃树,还有小葱和香菜。父亲福梅在院子的土灶上做着香喷喷的锅盔馍馍。关晴的眼睛湿润了,她仿佛吃上了锅盔馍馍,她突然有了写首诗的愿望,这首诗是给母亲福梅的。
《思母吟》
明月清辉照我心,
异乡寒窗有几载。
白云烟渺飘家房,
慈母灶台映儿笑。
夜越来越黑,关晴在一阵阵的晃动中进入了梦乡,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临近清晨,关晴恍惚中看见了一个身影,他穿着白色的衣服靠近了关晴,关晴睁开了双眼,她看到了一双相似张小南的眼睛。这双眼睛有离别的悲哀和痛苦。关晴想抓住他的手,可是这个身影很快不见了,关晴在黑夜中寻找着,寻找着。一阵强烈的火车急刹车让关晴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关晴看着清晨的曙光红彤彤的,她的脸上浮现出迷离的失意。这是第二次,关晴梦见张小南痛苦诀别的眼神,难道这是上天给的一种暗示?为什么有这种暗示呢?关晴的心情由于这场梦境而抑郁起来。关晴在最后一封信中告诉了张小南到家的确切日子,等到了伊宁,关晴想很快见到张小南,看到他安全健康她就放心了。
就在关晴在火车的这两天,张小南为迎接关晴做着准备,现在是夏天,伊宁到处风光明媚,天高气爽。这样的好日子,张小南心想一定到关晴去伊犁河钓鱼。关晴梦见张小南的这天,伊宁市的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马路两旁的树木都被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空气中没有了污浊的气味。中午时分,张小南骑车来到了关晴的家,自从年后,张小南经常来到关晴家给福梅治疗腿疾,必要的时候,老张也过来给福梅扎针。短短几个月,父子俩共同给福梅做专业的治疗腿部,使得福梅的腿疼病好多了,走起路也很轻快。
张小南举起右手敲门,他虽然来过好几次关晴的家,但是每次来他都会很紧张。
“当当当。”
福梅正在厨房给关耀喂午饭,关耀现在很调皮,他不停地咿咿呀呀的学说话,他扶着桌子边远来回地走动,一刻都不得闲。福梅跟在孙子的后面抓住他,硬是在喂白汤面。福梅正在给关耀喂饭,她听到了院子门在响,她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这会是谁呢?福梅抱着关耀开了门。原来是张小南,他怯生生地笑着,生怕被赶出去似的。福梅一看是张小南,她笑着说:
“你怎么来了?今天你还来给我做治疗?”
“嗯,阿姨,您的腿疾坚持做治疗的话会好得彻底,等到了冬天,您的腿就疼得轻些,晚上也能睡得好呢。”
说心里话,福梅心里挺感激张小南和他的父亲老张,如果没有他俩的坚持不懈帮助治疗她的腿,恐怕她难于带孙子关耀。福梅是个善良的人,她懂得感恩眼前的张小南,虽然张小南对关晴一直一往情深,关晴对他也情有独钟。但是,感情的事情和治病的事情是两码事情,福梅虽然没有文化,但是有些事情她是拎得清楚的,不胡搅蛮缠。福梅抱着关耀请张小南进了屋子。张小南来关晴家好几趟,他非常喜欢关耀,张小南趁福梅在准备热毛巾的时候,他逗着关耀玩,惹得关耀一个劲儿的哈哈大笑。福梅看着张小南儒雅的样子,心里慢慢开始接受这个男孩了,但是,福梅心里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总觉得张小南一副薄相。
“阿姨,您准备好了吗?今天我多给您按按,腿好了您就有心情照顾关耀和关霞了。”
“你说的是呀。关晴过几天就该到家了,她回来我就轻松一点了。”
张小南知道关晴这几天就到伊宁,他心里明白但没有说话,他急切地想见到关晴,虽然他们的爱恋那么短暂,两人相隔那么遥远,张小南每天都在想念关晴,唯有想念关晴使他感觉最安静和幸福。张小南用心地给福梅的关节进行中医治疗,福梅关节肿痛的现象明显消失,张小南从足底到关节部位都进行了中医推拿,福梅很享受减轻疼痛的过程,她明白张小南的苦心,福梅心想,看两人的造化吧!
“张小南,你是大学生了,为什么还学中医呢?这样不会耽误你的学业吗?”
“不会阿姨,我利用业余时间到我爸爸那里学学,多一门技艺以后不愁吃喝。再说,我爸爸的中医技术丢失了怪可惜的,我也喜欢研究中医,中医的文化底蕴可深厚呢,这是个了不得的学问。”
福梅听着张小南的话似懂非懂,反正她觉得这孩子还不错,总比那些外表浮华的大学生实在。对人也真诚。关耀在一旁的小车里独自玩着,他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张小南,张小南也看着关耀笑着说:
“关耀,你看哥哥干什么呀,我在给你奶奶治病呢,等你姑姑来了,我带你和姑姑出去玩好吗?我带你坐车好吗?”
关耀好像听懂了似的看着张小南大笑起来,张小南越发的喜欢关耀,他决定带关耀出去玩,让他好好的开心一下。福梅听出张小南的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拿着带关耀玩的名义和关晴约会吗?她的心情不悦起来,她用生硬的口气说:
“张小南,你可以过来给我治病我很感谢,但你可不能带关晴出去玩的,她是女孩子要名声的,如果让邻居同学看到怎么说清楚啊,你们还年轻,有些事情不能做得过火,走得太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小南在为福梅做最后的腿部拍打,他轻轻拍打着福梅的关节小心地说:
“阿姨,我听您的,到时候我到您家跟关晴聊聊天,在院子里跟关耀玩,可以吗?”
“那样也行。你们做朋友我不管,我也管不了,但是你是男孩子一定要为关晴的名声负责,女孩子的名声坏了,她以后怎么见人呀。”
“我知道了,阿姨。”
张小南给福梅做好了腿部治疗,他笑着抱起关耀到院子的葡萄藤下玩了一会儿,福梅习惯了张小南在家帮忙,他看着张小南和关耀开心的样子,她也笑了。福梅真的希望张小南有个好的前程和家庭,福梅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叫朱海的后生,朱海长得一副福相,而且福梅看出来了,朱海对关晴很有意思呢。福梅看着张小南跟关耀开心地玩着,她的心像五味的调料翻腾起来。
张小南跟关耀玩了一阵子就起身告辞,刚才福梅的话张小南隐约觉得福梅阿姨对自己存有戒心。小雨停了,张小南慢慢骑车来到伊犁河边,伊犁河的水涨得很大,原先在河中央显现的沙滩已经被水淹没,河水的声音很大地奔向大海的方向。张小南心里比较落寞,他走到一个小亭子,这里有卖冰激凌和凉粉,这些食物是关晴最喜欢吃的,张小南问老伴要了一盘凉粉吃起来,凉粉是土豆粉做的,很劲道好吃。因为下了一场雨,今天的天气适合出来欣赏风景,伊犁河边游人很多,桥上有很多人在照相留念。张小南吃着凉粉,他的眼中满是关晴含笑的美丽面容。过几天,关晴就回来了,她变了吗?她对我的爱还是那么强烈吗?张小南看着滚滚的伊犁河水,他在为情痴迷,也在为情转变成了一位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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