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卫明驱车马不停蹄的赶回半山别墅区,借着昏暗的园区路灯,他看到阮家一家三口未到家门口,鬼鬼祟祟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
他熄火,悄然把车停在路边,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暗夜中,谭卫明疑云满腹,那辆车明显不属于他,那么,阮家人到底跟什么人勾结在一起,意欲何为?
汽车掉头,飞驰而来,与谭卫明的车擦身而过,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车牌号,确认并非谭家大院的车,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谭卫明发动引擎,调转车头,尾随那辆汽车,奋起直追。
不用细想,谭卫明都清楚,近日发生的一切,皆是欧阳瑾月精心策划,可,无凭无据,充其量只能算是猜测。
谭卫明暂时撇下了阮清秋的安危,一门心思的追赶,他心想:拦下他,恩威并施,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他为欧阳瑾月那个臭娘们儿卖命,不过是为了钱,钱能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儿,我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收服他,让他为我所用!
未雨绸缪,是保证成功的最根本。
谭卫明自然清楚,破坏婚礼,只是欧阳瑾月与她拉开战争序幕的开始,往后的日子里,更离谱、更激烈、更血腥的手段会接踵而至,谭氏集团下一届掌门人人选没有尘埃落定,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前面轿车里的人似乎发现后面有尾巴,猛然提速,如箭穿梭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
谭卫明也不示弱,猛踩油门,奋起直追,同样都是好车,动力惊人,依靠车技占据优势,看似距离不远,想要迎头赶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谭卫明心中有数,若是在驶入城区之前,没有追上那辆车,那就前功尽弃了,他收回心神,全神贯注的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尖锐的刹车声此起彼伏,划破长空,给冰冷的夜蒙上了恐怖色彩。
眼瞅着就要追上了,突然一个急转弯,待弯路跑完,上了直路,又被甩出很远。
谭卫明眼睁睁的看着前车窜出路口,汇入大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懊恼的拍打着方向盘,以泄心头之愤。
在环城路上追赶了一阵子,谭卫明不得不承认对手非等闲之辈,竟硬生生甩掉了他。
漫无目的的跟随大流驶下高架桥,谭卫明按照指示牌调转车头,愤愤然的朝回跑,对阮清秋的担忧又袭上心头,搅得他心神不宁。
谭卫明完全无视交通规则,一路上闯红灯而行,全然漠视自身及他人的生命安全,好在有惊无险,安全拐入通往半山别墅区的山道。
谭卫明自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步步紧扣,尽可能做到面面俱到,堵死漏洞,直到这会儿,他才发现,一直忽略了欧阳瑾月绝非省油的灯。
女人做起事情来,往往比男人更为有魄力,更为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吕雉、武则天、慈禧等等,哪一个不是心如蛇蝎,城府极深?
意识到了对手的强大,谭卫明越发清楚,自此以后,绝不能掉以轻心,任何微小的轻敌,都有可能招致惨败。
谭卫明的内心对阮清秋牵肠挂肚,他不肯承认那是一份不同寻常的关怀,还是固执的将之视作自私的对棋子的保护。
谭卫明的宅院内。
连伯面色惶惶的把阮二平喊到一旁问话:“大兄弟,你这是搞啥鬼?少爷动怒了,想来,先生那边恐怕也是……”
“老哥哥,您是不晓得,我这心里窝火!”阮二平从怀里摸出一包高档香烟塞进连伯手里,愤愤不平:“他谭卫明不仁我不义!哼哼,他打心眼儿里没把我当老丈人,我何必把他当女婿?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当皇帝老儿,牵着我阮二平的鼻子团团转?大酒店的一顿饭有啥大不了,我阮二平不稀罕!他谭家的人会摆谱,老子也会摆架子,就不给他们面子咋滴,谭家还能吃了我?我闺女肚皮里有货,就不怕他谭家翻天!”
“哎呦喂,你倒是出了一口恶气,我老连可就难做人了!”连伯一脸忧虑:“瞧着吧,少爷回来准保冲着我发牢骚!”
“老哥哥放心,我阮二平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阮二平表现出一副侠士的架势:“我赌他谭卫明今儿没心思对付你,恐怕憋着一肚子气儿,等着冲我发呢!”
“大兄弟啊,老哥哥多嘴劝你几句,凡事啊,多思量,别动不动就赌气发牢骚!”连伯拍打着阮二平的肩膀,叹了一口气:“跟有钱人打交道,那是个斗智斗勇的活儿,得慎之又慎,蛮干是没用的!谭家的钱多得数不过来,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个数字。您想想看,凭着胡乱叫嚣,死缠烂打,就能把人家的钱划拉到自个儿腰包里?您啊,还是多琢磨琢磨,跟谭家关系弄僵了,可没啥好处,您闺女还没进门就落人话柄,日后日子能好过?”
连伯的一番点拨,如同一记惊雷,惊得阮二平恍然梦醒,他不免觉得,没文化就是吃亏,好些事儿,琢磨不到深处。
阮二平伸手勾着连伯的肩膀,脸凑得很近:“老哥哥,我是个地地道道的粗人,往后啊,还得仰仗您多指点迷津!”
“大兄弟言重了,我老连巴不得你们一家人能沾上闺女的光,过上好日子!生儿育女图个啥,不就是为了有个靠头么?”连伯的话说到了阮二平的心坎上,令他百感交集。
“知音啊!”阮二平异常动情,用力捏着连伯的肩膀:“知我者老哥哥!您说说,在咱那山旮旯里,都说生闺女是赔钱货,我阮二平两口子生下闺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供她念书学文化,我们容易么?单不说别的,闺女要嫁人了,撇开拉扯她长大的工钱不算,收个吃喝拉撒的成本回来,不过分吧?”
“不过分,一点儿都不过分!”连伯唉声叹气:“别说山里,哪儿哪儿都一样,城里人嫁闺女,不也是漫天要价,没房没车免谈么?”
“就是的呀!”阮二平气愤填膺,捶打着胸口:“可他老谭家的人欺负咱山里人,尤其是谭卫明那王八羔子,跟老子说话没老没少,我这心里啊,揪心痛!”
连伯竖起耳朵,听到汽车马达声由远及近,慌慌张张的催促道:“大兄弟,你快进屋,好像是少爷回来了,千万别让他看到咱们打得火热!他那人疑心病重,没事儿也得想出事儿来,无端端给自个儿惹来麻烦,犯不着;再说,被他撞见了,往后咱们要在一起唠唠心里话,那就难了!”
“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阮二平深怕连伯刨根问底,本也不想久留,抬腿迈步,疾步从后门走进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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