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老师中最年轻的,年仅23岁刚刚大学毕业不久的老师谭姗姗,抢救失败不治身亡。
她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母亲。
独自一人辛辛苦苦的把孩子拉扯大。
听闻她的死讯,那老母亲当场就晕了过去,周围的亲戚乱做一团。
这时,电梯里陆陆续续跑进来一群家属,他们拿着手机你传我我传你的相互看着,还有人打开医院墙上的电视机。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早间一条插播新闻。
警察冲进一栋民居将正在喝酒中的吴筝抓获。
还是那口大黄牙,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口齿都不清了。
被警察抓着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咒骂。
“特马的,什么人,敢闯到老子家里来?”
“最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特马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骑到老子脑袋上来,那个什么厉……哦,什么厉伟的,特马还敢叫人来打我。”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那个孙一柔的老相好。”
“知道孙一柔是谁吗?那可是总统夫人最宠爱的外甥女,总统府的亲戚……你们敢碰我,信不信我让总统弄死你们?一个个的,还特马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当你们是谁?信不信爷爷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们?”
“妈的……呕!”
警察放开手,吴筝意识不清的躺到地上。
右手攥着酒瓶子,半趴在地上吐的稀里哗啦的。
即便是隔着电视,医院这边也有人忍受不了那种呕吐感,捂着嘴就往卫生间里冲。
“呵,那个男人还说什么我跟他的女人说话不净了,啊呸,他知道几个问题啊?”
吴筝吐完了,翻身躺到地上继续耍酒疯。
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句,对警察和院长的问话理都不理。
“想当初在福利院,那小贱人可是哭着喊着让老子上她,老子都没看上,现在你厉伟不过是捡我一只破鞋,特马的拽什么拽?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警察问了几次,这吴筝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
无奈之下,警察直起腰板,转头看向一旁的福利院院长。
“你确定是他投毒吗?”
“对,就是他,我们院里的采买工作一直是他负责的,有没有投毒我不知道,但那些被污染过的水产都是他买回来的,我因为出差刚刚回来,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还请警察给我们福利院一个交待。”
“好,你先别急!”警察们对视一眼:“醉成这样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先把人带回去醒醒酒再说吧!”
吴筝被人从地上拽起,除了粘到身上头发上的那股污秽散发的恶臭味。
他鼻青脸肿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也暴露在镜头下,眼睛眯着,一个劲的傻笑,口水横流。
男人被带上警车,警车的风鸣声在夜色中回荡。
电视这边。
张天意与孙一柔默默对视一眼,保镖请她们回到临时调换出的病房。
“太太,离天亮还得有一会呢,您和天意小姐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一夜不睡对您的身体也不好。”
张天意看向孙一柔,见女人不言不语。
“知道了。”摆摆手,送保镖走出病房。
医院,到底不比在家里。
张天意接了盆水放在沙发前,脱了鞋脱了袜子,将脚伸进去,喟叹一句:“累了一天,心都提到胸口了,现在能泡泡脚真的挺舒服的,你不洗洗吗?真的挺舒服的。”
孙一柔将脚伸进去。
小小的水盆几乎装不下这白白嫩嫩的四只脚。
张天意看了眼孙一柔脚踝处部分被水浸湿的纱布。
手拄着身后的沙发,扬起脸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之前你住院,厉伟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几乎没怎么合眼,石谦好几次提出说要替他一会让他去休息,厉伟都没同意。”
“这个男人啊,什么什么都好,就是在你的事情上,又固执又霸道,执拗的像个小孩子,好像他少看一眼你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老郑活着时就常说,如果厉伟能把这份心放在国家上,那真是这个国家的福气,可惜啊,人家不爱江山爱美人,满眼满世界的只有你,无大志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一柔聪慧机敏,又怎会听不出张天意此刻的话里有话。
女人前倾着坐起,脚趾调皮的在水里动了动,压到孙一柔小巧的脚上,溅起一层细细的水花。
“我是想告诉你,你就知福吧,我也明白偶尔厉伟是挺霸道的,可他霸道也是因为他在乎你,难道像我家那个那样才好吗?”
提到席彬,张天意的笑脸暗了下去。
孙一柔抬头,复又低下。
“你不用贬低席彬来安慰我,我跟厉伟真的没事,我没有生他的气,到了这个年纪也不会幼稚的和他闹脾气。”
“我明白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我的身体,可是天意你也该明白,这次的事件因我而起,让我坐在家里等消息,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
“我不是温室花朵,也没有那么矫情,如果事事都需要厉伟的保护,那我又何必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累赘呢?倒不如离开他,让他安心做自己的事。”
“你呀!”哎,张天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看你和厉伟可真是一对,天生绝配,都又倔又强又好强的,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算了,我也懒得管你们了。”
“那这次的事,你可想好对策了,死人了,如果这真是吴筝和李蕊设计好的,他们一定会咬死你不放的,你想好要怎么做了?”
张天意把脚伸出来假意擦脚,趁孙一柔转过头没有防备,突然用力踩进水里,水花溅了孙一柔一身,之后咯咯大笑。
唐小驹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张天意压在心头的大石也算落了地,暂且轻松了。
孙一柔瞪眼,奈何脚踝受伤不敢轻举妄动。
她侧着身用手挡着,一边挡一边叫。
“天意,你再闹我可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又能怎样,叫你们家厉伟来打我呀,哈哈……”
屋里的两个女人闹做一团。
病房外,厉伟高大的背影靠在苍白的墙上,双眸微微眯起,手里拿着戒烟糖的糖盒无意识的摩挲着。
石谦弯着腰低着头站在一旁,听着里面的笑闹声,唇角微微勾起。
厉伟拿出一粒戒烟糖,拆了包装扔进嘴里。
唔!
还是那么难吃!
男人嚼了嚼,转头顺着病房玻璃窗的缝隙朝里面正背对着自己的女人看去。
不知看了多久……
就在石谦以为先生要推门进去时,厉伟却转身离开了。
*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孙一柔是被一道巨大的关门声给惊醒的。
张天意拿着手机刚跑进来,紧接着,身后的房门就被重重的黑影给压住了。
病房的回廊上除了家属的咒骂声,哭泣声,拍打声,争吵声,还有保镖的呼喝。
孙一柔不明所以,张天意却把手机递了过来。
“你猜对了,吴筝那只疯狗开始乱咬人了!”
新闻里是警察审讯吴筝的全过程。
醒酒后的男人老实多了,古话说,酒壮怂人胆,而吴筝就是这种怂人。
进了警局,戴上手铐,乖乖坐在椅子上警察问一句他答一句,哪还有今天凌晨时的那股嚣张跋扈。
孙一柔猜测的没错,他果断的把“贪污”的罪名扣到了自己身上,害怕警察不信,他还特意拿出了“证据”视频以证自己所言不假。
说慈善基金会每个季度拨给福利院的钱,他都要上交一大部分给孙一柔,说这叫“好处费”,否则,孙一柔还怎么在下一次拨款时更偏向他们福利院呢?
因为钱款被克扣,根本不够福利院正常的生活支出,吴筝没办法,才买些“便宜”的海鲜滥竽充数,却不想,那些海鲜竟是被工业毒素污染过的,导致年轻的老师谭姗姗的死亡。
吴筝不断的道歉、忏悔、哭诉。
说他也不想的,他很愧疚,奈何他只是个小人物,罪魁祸首还是那个披着慈善外衣却做着龌龊勾当的孙一柔。
视频的画面刚好定格在孙一柔的手指按在那两沓子钱上的“贪婪”模样。
“连孤儿的钱都要贪污,这样的“慈善”真是叫人心寒,我们有权利怀疑,孙一柔在竟选慈善基金会临时会长时对外宣称的那些慈善是否也变成了如今的伪善?把慈善行为变成了她个人的敛财工具,针对此事,我台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手机被张天意拿走,门外的叫嚣辱骂却没有停止。
“孙一柔,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赔我表姐,你这个披着羊皮的贱女人!”
“孙一柔啊,你赔我女儿啊,她才23岁,才刚刚大学毕业人生正要开始,因为你,因为你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活不了了,我不活了,你干脆连我也一起弄死吧,啊……”
“大姨,大姨,你为什么要死,要死也是让她死,让这个贱女人死。”
“打着慈善的名义,却做些鸡鸣狗盗的事,连孤儿的钱都贪污,孙一柔,你还要不要脸?想钱想疯了吧?”
“我大姨父死的早,我大姨辛辛苦苦把我表姐拉扯大容易吗?这才刚有点盼头,刚能享点清福就被你给毁了,孙一柔,你今天要不给我们一个交待,我们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看她能在里面躲多久。”
“出来,孙一柔你给我们出来,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小孙子多可爱啊,因为你,他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今天你要不出来,我们真就不走了!”
“对,不走了!”
抱歉宝贝们,更新晚了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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