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Baudoin看着楚眠的心理测试报告。

　　“还真是难办了啊……”他嘀咕着。

　　从楚眠的情况来看，还真有点问题，虽然不是那么严重，但受刺激的话，还真说不好会怎样，而且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楚眠自己有没有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Baudoin发愁地看着单子，真是看不出来，楚眠这样看着很活泼开朗看起来没有烦心事的人，心里也受过这么多刺激。

　　从柠夕和沉衍，到现在的楚眠跟何煜，怎么就这么多磨难呢。

　　Baudoin重重叹气，说到底他只是医生，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怎样就能怎样，就算能分析，能预测，可很多时候，还是无能为力的。

　　要不然也不会要去庙里求平安了。

　　……

　　天渐冷了，即便是有阳光也没多暖和，楚眠跟何煜也换上了棉衣，两人天天穿着厚厚鼓鼓的棉衣，早晨起床散步。

　　天很冷了，呼吸都会带起一团团的白雾，鼻子被冻得通红，但两人都坚持着天天出来走一会儿。

　　“今天看起来要下雪了。”楚眠抬头看着天，阴沉沉的，带着凉意。

　　“恩，天气预报说要下雪。”

　　“那今天可以吃火锅了。”

　　何煜拍着她的后脑勺，“早饭还没吃就想着午饭了？”

　　“要是没你，我都懒得起来吃早饭，有时候连午饭都不吃。”楚眠笑眯眯地说，“你看我现在睡得多早啊，跟你一样，都没再熬夜了。”

　　楚眠说上了瘾，连蹦带跳的，快了何煜几步，声音也轻快地传出来，“我现在饭也做得不错，衣服也会洗了，不跟幸幸说脏话，可以和幸幸很好的玩到一起……”

　　“眠眠。”何煜低低地叫了她一声，本想学着她的样子笑一笑，可脸像是冻僵了，连一丝丝笑意都扯不出来。

　　“何煜！”楚眠轻快的声音忽然打断他，笑眯眯的回头，倒着走，“你不夸夸我啊。”

　　何煜没再继续走了，他的眠眠，这样好的眠眠，多值得被一个人珍藏的眠眠。

　　“我为了改变了好多啊，你得夸我！”

　　何煜嗯了一声，但声音小到楚眠根本听不到，他喉头发酸，心里也涨疼，快走几步把楚眠抱在怀里。

　　冬日的寒风，微暖的日头，两个相拥的人。

　　“眠眠，你太好了。”

　　以及一句，温柔的低语。

　　楚眠大喇喇地拍着他的后背，“我当然好喽，走吧走吧，走完这圈咱们就回去了，幸幸要醒了。”

　　“恩，眠眠……”何煜在她耳边轻语，最后几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动了动嘴，楚眠的耳朵被碰了几下。

　　楚眠都没有问他说了几句，只是笑嘻嘻地说：“耳朵好痒啊！”

　　……

　　楚眠生日那天，没有跟朋友们一起吃饭，说只想很何煜幸幸过。

　　之前，楚眠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每次过生日都要把朋友叫到家里来，恨不得闹三天三夜。现在可算是有个人能让她收心了。

　　“我回来了！”楚眠在门外喊着，“寿星要等着人来开门的！”

　　何煜穿着围裙给她开了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怀里的人说：“寿星说，要抱抱！”

　　“好，抱抱。”何煜还轻轻吻了她耳侧，“给你做了蛋糕。”

　　楚眠笑嘻嘻从怀里抬头，仰头看着那张漂亮的脸，“你做的呀？”

　　“恩，去蛋糕店学的。”

　　“我看看……”楚眠两只脚甩了甩，鞋子飞出去，然后自己又捡回来摆好，仰头等着被夸。

　　何煜也蹲下，“乖宝宝。”

　　进了厨房，看到了蛋糕，原以为会是一个很丑的蛋糕，可真没想到，做得这么精致。

　　“你不是骗我的吧？真是你做的？”楚眠不敢相信地问。

　　“千真万确。”何煜从旁边装着奶油的容器里蘸了些奶油，然后把手指放到她嘴边。

　　楚眠舔掉，吧咂着嘴，说：“好甜啊，你要试试吗？”

　　说完轻轻抬脸，双臂挂在他脖子上，踮脚跟他对视。

　　何煜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这个泛着甜意，奶油味道的吻。

　　“真甜。”

　　“那是，我可真是一个甜甜的大宝贝呢。”

　　“越来越贫了。”何煜说完，又俯身吻她。

　　饭菜陆续做好，蛋糕摆好，何煜点了蜡烛关了灯，昏黄温馨的灯光照着两人，楚眠看着四周，“幸幸呢？不在房间里？”

　　“恩，不在，我想……单独给你过。”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楚眠看不出何煜眼睛里泛着泪花。他能陪着她的时间太少了，能像这样好好准备一番的时间也不多了。

　　终究，还是很愧疚。

　　“好，那我们就浪漫一把。”楚眠说着轻轻咬唇。

　　何煜笑容温和：“许愿吧。”

　　楚眠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双手合十摆在胸前，说——

　　“我……”

　　“眠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何煜温柔地提醒道，“要在心里默念。”

　　楚眠把下巴撑在合十的双掌上，直勾勾地看着何煜，“谁说我要许愿了，愿望要是都可以实现的话，那大家都不用努力了，就等着生日的时候许个愿望好了。”

　　“好，都由着你。”何煜笑笑。

　　“我就说一句话。”楚眠忽然认真了起来，露出手腕上的红豆手链，衬得皮肤越发白嫩。

　　何煜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女孩儿。

　　楚眠开口，一字一顿，吐字清晰，神情认真，目光含着温柔的笑意。

　　“何煜，我永远爱你。”

　　何煜无法精准地说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七个字，他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甚至让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滴一滴，落到桌子上，溅开大大小小的水花。

　　楚眠笑出声来，歪了歪头，皓白的牙齿露出月亮的形状。

　　“这么感动啊，可我只说一次。”她比了个一，眼中映着烛光，内有水光晃动。

　　何煜自觉失态，用手抹了抹脸，却没有对应地说出一句承诺，而是从旁边拿出一个大盒子。

　　“你的礼物。”

　　“这么大的吗？”楚眠含着下唇，用牙齿轻轻磨着，小心翼翼又格外认真地打开。

　　盒子打开，她微微愣着。

　　想过会是贵重的礼物，想过会是手工，想过会是跟游戏有关的东西，也想过……会是戒指。

　　但都不是。

　　楚眠笑嘻嘻地看着里面的三盒东西。

　　一盒，带发条的小玩具，拳头大小，一个个用小格子隔开。

　　一盒，糖果，很多的糖果，一小包一小包地用小布袋子装好，奶糖、水果糖、巧克力糖、软糖，各种各样。

　　一盒，一大罐星星。

　　“这是什么？”楚眠晃着，很大一罐折纸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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