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跟柠夕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那瓶闻起来很有特点的香水。

　　“明天再找吧。”沉衍说。

　　柠夕看着香水发呆，把认识的牌子抛开，剩下这些完全没有印象的，还有差不多一百多瓶……

　　这些要闻到什么时候才能闻出来。

　　沉衍看了看时间，“11点半了，你该回去休息了，Baudoin之前跟我说过，你不能再熬夜了，休息很重要……”

　　“你安静一会儿。”柠夕拧眉说道，没有回头，她一瓶一瓶地看，总能想起好多东西。

　　沉衍在她背后叹气，上前几步忽然把她禁锢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着急，但凡事不是着急就能……”

　　“今天晚上给你甜头了是吧。”柠夕还是没有回头，声音清冷，“你之前没资格管我，现在也没有，我们现在也没有在一起，你放开我。”

　　沉衍把她转过来，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对，我得寸进尺，我现在得意忘形，我让你不高兴不痛苦了，都是我不好。”

　　“但是不管你怎么说，你要怎么做，现在都必须去睡觉。”

　　“上去休息吧。”沉衍捏着她的肩膀，“明天早点起床……”

　　柠夕挑眉看着他，“上去休息？我已经没有房间了。”

　　“我回我的卧室就好了。”

　　“可是那间客房里全是你的气味，我睡不着。”

　　“那你就跟熠白一起睡。”沉衍说完，又特意解释了一句，“我的房间太冷了，会睡得不舒服。”

　　柠夕挣扎着，把自己的手腕挣脱出来，“我自己有家，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你家。”

　　沉衍想说，这是我们的家。

　　但是……说了这话又能怎样，只是会让柠夕再说几句难听的话罢了，就算柠夕真的也认为这是她的家，也不会说的。

　　哎……

　　“柠夕，你现在的身体的状况不适合一个人住，Baudoin也跟我说了，最好能有人陪着你，如果有个什么事情，我也好……”

　　“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死。”

　　“柠夕！”沉衍的声音大了些，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抓着柠夕的肩膀，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柠夕，不要这样说话，别说这种话，不会死的，Baudoin说过，你的情况不严重，不会有事的，真的。”

　　柠夕看着他的目光，觉得他这话更像是跟他自己说的。

　　Baudoin医生说过，沉衍比她更紧张，沉衍怕她出事，怕她真的有哪天就不在了……

　　“这样吧。”柠夕目光看着后面那些香水，“你说说，我妈妈会把香水放在哪里？”

　　沉衍没有说话。

　　“很难吗？”柠夕笑了，就是故意刁难他，“沉衍你不是很聪明的吗？这个问题应该难不倒你吧？”

　　沉衍把目光放在她身后，那一排排的香水，他连香味是什么都闻不出来，更别提猜猜哪一款是经典的。

　　“你要是能猜出来，我今晚就上楼休息。”

　　沉衍想了想，问她：“这里有没有阿姨跟你提过的牌子。”

　　柠夕看他是真的在想，也就没有在意，摇头说道：“可能有吧，我不记得了。”

　　“这些香水里，没有大牌子是吗？”沉衍又问。

　　“对，大部分是我不记得的，我不记得的原因就是没有牌子，不出名，只买过一瓶，所以真记不得。”

　　沉衍眯了眯眼睛，是在认真的想问题，“这里面有没有，宁家的香水。”

　　“啊？”柠夕一愣，心跳忽然快了几拍，眼皮也跟着跳了起来，“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觉得沉衍的脸白了好几度，唇色都看不出来了，为什么好好的问宁家。

　　而且之前沉衍也说过，问她……知不知道宁老师是谁？

　　所以，宁老师是谁？

　　“你先回答，有没有跟宁家有关的香水。”沉衍说话的时候嗓音都哑了。

　　柠夕回头，认认真真地看了一圈，“宁家那么大的牌子，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不记得，没有，我敢保证没有。”

　　“沉衍，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沉衍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这个有你的香水吗？”

　　“有的……”柠夕回头，“小时候玩的时候做过几瓶。”

　　“你跟阿姨一起做过香水吗？”

　　沉衍的这个问题，让柠夕猛地愣住，眼睛缓缓睁大，微微张着嘴却难以呼吸。

　　“……有的。”她说。

　　她跟妈妈调过三瓶香水，有一瓶她记得自己调的还挺不错的，妈妈也夸过她。

　　柠夕更沉衍对视一眼，沉衍点了点头，“试试看。”

　　妈妈是把香水放在她们曾经合作过的那个瓶子里了吗？

　　也对……只有这个是合理的，是她可以想起来的，要是放在其他瓶子里，她没有印象真的弄丢了怎么办？

　　只有这种，她不会弄丢……原来问题可以这样想……

　　那瓶香水在上面，柠夕够了下没摸到，沉衍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后，胸膛贴着她的后背，长臂伸直，问：“这瓶吗？”

　　“……恩，谢谢。”柠夕能感觉到身后人心脏跳动的很快，他的身体很暖和，这样贴着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那种力量……让人脸红心跳。

　　然而更紧张的，是沉衍。

　　他把香水拿下来递给柠夕，两人都没有说话，更没有发现对方的不对劲，都被自己的紧张所笼罩着。

　　“恩……我有点不敢问。”柠夕拿着那瓶香水，迟迟不敢打开盖子。

　　沉衍握着她的手，但也是一片冰凉，他说：“别怕，说不定这是阿姨留给你的一份礼物。”

　　柠夕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该不会你也想要这瓶香水吧……你是为了这瓶香水才……再次接近我的？”

　　沉衍看着柠夕眼中的怀疑，并不觉得是伤害到了自己，是他的错，让柠夕无法认认真真地再去相信一个人。

　　“不是，我不会再骗你了，真的。”沉衍想抱抱她，但是没有，“柠夕，我不会再骗你的，再相信我一次。”

　　柠夕拿着香水的手微微颤抖，“真是强人所难，这件事这么难，我怎么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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