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楚眠和叶繁繁吃完了外卖，两人呆坐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坐的屁股都有点疼了，才终于有了反应，动了动身体。
一直不变的就是目光，两人都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黑了就点亮，各种交际软件都开着，时刻注意着有没有短信和电话。
12点了，外面的狗都睡了，两人还撑着不动，也不说话，不聊天，不玩，就是坐着。
等到12点半的时候，楚眠动了动僵硬的脖子，转头跟她说话，“你不是要去做实验？去啊。”
“不行。”叶繁繁把眼镜扔到一边，搓着脸，“没心情，现在过去会破坏我之前做的东西。”
“哦。”楚眠靠着沙发，“听不懂。”
叶繁繁也看她，“你呢，今天不玩游戏了？不是说要天天玩，有任务什么……”
“任务哪有宁柠夕这个傻子重要啊。”楚眠无力地说，“这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会，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被沉衍那个王八蛋带走了。”
“呵呵……”叶繁繁发出有气无力的笑声，“当然啊，肯定是在一起的，你不是问过沉遇了吗？”
沉遇冒死问的沉衍，她们得到的答案，两人已经要睡了。
问这话的时候，还不到十点，睡个毛啊！
两人又是不约而同地叹气，叶繁繁撑着脸，和她说：“你就不该跟我说，让我现在特别难受，我现在心里就跟憋着一股气一样，我都快疯了。”
“那我要是不跟你说说，我就要疯了，我下午都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我走路的时候还摔倒了，你看我的腿。”
楚眠翻开裤子，膝盖上一大片淤青。
“我是真的害怕……”楚眠说，“你就不觉得这件事会变得很危险吗？”
叶繁繁说：“我也怕，你说真的有心计那么深的人？沉衍看着真的不像是会骗柠夕的啊。”
“沉衍平时对柠夕多好啊，我吃狗粮都上瘾了，我现在回想都不觉得他是作假的，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沉衍怎么可能不喜欢柠夕！”
是啊，所有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只要见过他们的，都一定，完全，必然会有这种感觉……
沉衍很爱柠夕。
柠夕也很爱沉衍。
他们两之间绝对有爱情，他们之间一定是非常非常相爱的！
不然怎么可能从一个眼神，从沉衍陪伴柠夕就能上热搜，还是什么，你嫁给爱情了吗？
真爱你和秀恩爱差别很大，大家不是傻子，什么都能看出来。
所以当楚眠下午跟叶繁繁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叶繁繁被吓哭了。
是真的眼眶发红那种，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不可能的。”叶繁繁说，“楚眠咱两别瞎猜了，真的不可能！”
楚眠相对来说还是比较理智的，“我现在就是害怕柠夕受不了，她在我哥哪儿就受过打击，还有前段时间的微博，这哪一件事不是对柠夕的伤害，现在要是沉衍真的骗了柠夕，那就……”
楚眠说不下去了，她长舒口气，“我跟你说，女人最恶心的，就是容易遇到渣男，遇到之后还不知道，谁说都不听……”
“我真的怕。”她说，“我他妈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救她！”
叶繁繁拍着她的肩膀，“不是你等等……这还没有结果呢！沉衍还不是渣男，你先别这样说，我真的有点受不了……搞得我现在不敢谈恋爱。”
她们已经像这样恐慌了一下午，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因为她们都太了解柠夕了，知道柠夕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知道柠夕怕什么，一直在逃避什么……
“不行！”楚眠猛地起身，腿麻都没站稳，又坐下，“不行！我要去找沉衍！”
“可别了！”叶繁繁拉着她，“真的，你别这样，万一柠夕在上面已经说了，万一沉衍不同意她去纪家，你就不能再等等啊……”
“叶繁繁，你别骗自己了。”楚眠认真地看着她，“沉衍是什么人，他天天跟柠夕在一起，难道不知道柠夕去了哪？柠夕可不是只去了一天，只是她没在那里住而已！”
楚眠笃定地说：“沉衍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他个渣男！老子……”楚眠气到说不出话来，“叶繁繁这件事不能等了，越到后面越完蛋！”
“那你要干嘛……”
“我要找沉衍。”楚眠说，“我他妈的当面问他！我不能和柠夕说，我他妈的跟他说！”
叶繁繁皱眉，“你这是要去打人啊，你别了吧……我觉得你太冲动了……反正我不相信沉衍会骗人，我相信沉衍就是喜欢柠夕的……”
“你们两个傻子。”楚眠起身去了电脑间，“没那么多爱情，更没有那么多美好的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多看看新闻，了解一下黑暗面。”
叶繁繁听着渐渐变小的声音，转头看向那一排排的香水，这都是柠夕的香水，都是柠夕的心血。
【觅香】是柠夕的牌子，这个牌子从一开始到现在，出过这么多香水，柠夕不可能没有感情，不可能舍得放手……
柠夕她……真的要拿【觅香】跟纪氏，来个鱼死网破？
她不信。
叶繁繁看着新出的香水，摸着礼盒，打开之后香味散出来，她一瓶一瓶地摸过去，瓶身很凉，没有温度，冷冰冰的……
她之前，之所以没去纪氏，没有去更大的公司，是觉得自己创业更有人情味，和柠夕一起看着一个小公司慢慢变大，这很有成就感。
她从来不怕什么累，不怕工作多，熬夜加班都无所谓，人在朝着一个方向跑的时候，身边有人陪着，这真的特别幸福……
但现在，宁柠夕，你要是真的只把【觅香】当做踏板，你要是真的用【觅香】牵制纪氏，要跟纪晟闹。
那她，就不奉陪了。
可以做朋友，还会心疼她，但是无法再合作了，这是不理智。
她会走，一定。
叶繁繁重新戴上眼镜，把那五瓶香水拿出来，统一放在桌子上，这是她们公司的新品，还没有上市，但是摆在面前能让她觉得这是在工作。
她还有很多方案没有用过，和柠夕的想法还没融合，她在等，等柠夕开始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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