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沉衍看柠夕在走神，“饭菜不合胃口？”
“不是，没有，挺好吃的。”柠夕笑着吃了口菜，“就是觉得我们好久没一起出来吃饭了。”
沉衍摸着她的额头，仔细试了试温度，又捏了捏她的手，“是不是不舒服，手这么凉。”
“有点冷。”柠夕笑着说，“最近降温好严重。”
“把外套穿好，冷就不要脱外套。”沉衍给她披好衣服，把后衣领拉高，“晚上喝点姜汤。”
“熬姜汤好麻烦，喝点水就行了。”
沉衍干燥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我给你煮。吃完早点回去，可能有点着凉。”
柠夕嗯了一声，缓慢地吃菜，余光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手指微动，被他捂得好暖。
沉衍的好，一直很明显。
“沉衍。”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自言自语一样，声音很小。
沉衍把目光转向她，黑眸中藏着不明显的温柔，“恩。”
“你爱我吗？”她问。
沉衍微楞，很快笑了起来，短促的笑声，他凑近柠夕，对上她的眼睛，语气轻微却极为认真地说。
“爱啊。”
柠夕嘴巴微微张着，呼吸微滞，一瞬间的错愕。
“这个答案会让你这么吃惊？”沉衍大掌扣在她后脑勺上，忽然把她拉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柠夕下意识垂眸，缓缓笑着，“没怎么，可能就是有点……婚前恐惧症吧，有点紧张，心里还没做好准备。”
沉衍揉了揉她的头发，“头发长了。”
柠夕余光扫着垂在脸边的头发，恩，已经长到肩膀下面了，是长了。
“好看吗？”柠夕手指卷着发梢，“是你喜欢的样子吗？”
沉衍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弄头发的手，“还吃饭吗？吃饱了我们就回去，看你很累，我怕你生病。”
“我没那么娇气。”柠夕抬头，“别浪费，再吃点吧，你都没吃多少东西。”
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一点，疏离。
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再像之前那样，抱着沉衍撒娇，让他抱抱她，或者笑眯眯地靠在他怀里，现在就连牵手……都让她觉得不真实和小心翼翼。
不该这样的，她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
回了家，她说想去实验室再看看，“繁繁还在做实验，我马山就要出国了，想和她多研发点东西。”
“今天要休息，不许。”沉衍把她带回家里，“这都一路了，你摸摸自己的手，还是那么凉，今晚再熬夜，明天肯定要生病，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
“我去给你煮姜汤，你先去洗澡，今晚早点睡。”
柠夕还想说话，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出来，然后上楼洗澡。
繁繁说：有事情不能憋在心里，这是她一直以来的问题，她要学会表达，要说出来。
柠夕泡在浴缸里，头被热气蒸的有点晕，仰靠在后面，神情渐渐迷离，热气把她整个人都困在里面，脑子里千丝万缕什么都理不清楚。
她该说什么，问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如同困在一个死胡同里，出不去，跳不起来，慢慢的被憋死，被困死。
太矛盾了。
柠夕用力皱眉，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
“难受？”
忽然响起的声音，把柠夕吓得身体一颤。
沉衍看着她的反应，蹲在她身边，手指垂在水里试了试水温，“吓到你了？”
“你走路没有声音，我没听到你进来。”柠夕有点小抱怨，心跳的很快，现在都无法平静下来。
“我又不会跳着走，能有多大声。”沉衍看她双颊飘着红晕，“泡的差不多了吧，觉得闷？”
柠夕点头，“有点，头晕。”
“来，我抱你出去。”沉衍和之前一样温柔，在面对她的时候，特有的温柔。
柠夕没有拒绝，擦干身体裹着浴袍就被他打横抱出去，鞋子都没穿。
沉衍抱着她径直走向她的卧室，柠夕说：“你又要去我房间睡啊？”
“恩。”
“我好像还没见过你房间长什么样，你都很少回自己房间。”
沉衍让她打开自己的房门，把她放到床上，“我的房间没什么好看，不如你的暖和。”
“都是一样的房子，都有空调，怎么就不一样。”柠夕执着地看着他，“还是说，你的房间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看到。”
“又胡说八道。”沉衍给她盖上被子，“等着，我去拿姜汤。”
柠夕看着他出去，笑容渐渐收敛在眼底，沉衍真的很少呆在房间里，现在一般是她的房间，或者沙发，之前更多的是在书房，他真的很少回自己房间。
之前，她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从门口看到过里面的样子的，记忆中，是一个很正常的房间，好多落地窗。
沉衍端着杯子回来，浓浓的姜味飘过来，柠夕皱眉，“你煮了多少姜，味也太重了吧。”
“真是跟沉熠白一样，都不喜欢姜。”沉衍把杯子递给她，“快点喝，已经不烫了。”
柠夕垂眸看着，小声说：“我就是不讨厌姜，也经不住这样吃啊。”
“想让我喂你？”沉衍忽然说。
“……啊？”柠夕反应慢半拍，“我自己可以喝。”
沉衍还没说后面的话，柠夕已经喝完了，眉头紧皱着，她捂着嘴说：“真的，你的姜放多……唔！”
沉衍吻着她，是甜的，还有浓郁的姜味，他也尝到。
“好像是放多了，下次不会了，下次我少放。”沉衍摸着她的脸，“想吃糖吗？”
柠夕愣了一下，双颊忽然红了，想到了之前说的吃糖。
“不……”
“这里之前放着熠白的糖。”她还没说完，沉衍就去拿糖了，还是那种铁盒装着的糖果，不过比送给她的那盒更大。
沉衍拿出一颗糖，“吃么？”
柠夕心里有点小尴尬，额……原来说的是真的糖，她还以为……想多了想多了……
她正张嘴，准备咬住那颗糖，沉衍却忽然收手，黑眸带着笑意，“恩？真的要吃？”
“你……你到底给不给？”
沉衍双手撑在被子上，上半身靠近她，“我以为，你要的不是这种糖……”
“是！”
“可我给的，不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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