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和韩意来了之后，Alexis就跟许费离开了。

　　“你对宁，挺好的。”Alexis没有明说。

　　许费没有反驳，只是说：“她是我上司了。”

　　“噢。”Alexis点点头，晃着她的高马尾，“可你不是因为之前的公司气氛不好就辞职了吗，看起来也不像是害怕老板的人呀。”

　　许费看了她一眼，一脸平静，但是没有说话。

　　“你这个人，太能装了。”Alexis咬了跟烟出来，点燃，“要不是我经常跟你混在一起，也真的发现不了。”

　　许费并没有表现出被发现的尴尬，只是继续往前走。

　　“哎……宁这种女人，是不是真挺招男人喜欢的，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喜欢，每次都能让人……你们有个词怎么说来着？”Alexis想了好一会儿，笑着吐出一口烟雾，看着许费缓慢地说道——

　　“意难平。”

　　许费也笑了，但是是苦笑。

　　是了。

　　说的不错。

　　意难平。

　　这么短的时间，也算不上深爱，就算放手也没有那么难，那么痛苦，也不会觉得心里搅得一塌糊涂。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动心了，足够卯着劲喜欢一个人。

　　终究，意难平。

　　许费在心里叹气，当初还以为能跟沉衍争一争，现在看来实在可笑又多余。

　　怪不得当时沉衍要笑，怪不得沉衍当时敢让他护着点柠夕。

　　他们之间的这种信任，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很。

　　“算了算了，瞧把你可怜的。”Alexis咬着烟，用力拍着他的后背，“想喝酒吗？Alexis姐带你喝酒去！”

　　许费被她捶的几乎吐血，“不了，我怕我还得扛着你走，少抽点烟，还想不想做调香师了，一股老烟鬼的烟熏味。”

　　“切，小看谁呢。”Alexis说着闻了闻自己的手，“没有那么夸张吧，不至于吧，我现在就是放松的时候抽抽烟，其他时候听话着呢。”

　　她现在抽烟更放肆了，虽然是有在克制，但是人前都懒得躲了，现在就连Evelina老师都知道了，说了几次。

　　许费也就是说说，也真管不了她。

　　两人一起往出走，沉默了一会儿后，Alexis又问了句：“那个……你现在跟她闹成这样，你会不会不愿意在她的公司做事了。”

　　许费挑眉，可算是有了点情绪，“我们闹成什么样了？”

　　Alexis张了张嘴，半饷笑出声来，“真有你的……真厉害。”

　　“所以这就是你没有表明自己感情的原因？”Alexis看着他，“你就是怕之后会尴尬，所以在知道宁对沉衍还有感情的时候，你就这样把自己……”

　　“我一开始就知道。”许费说，“谈不上表白，就是有好感。”

　　“【觅香】很好，里面的人都很好，我工作换了很多个，现在主要是看工作环境，我不想再去那种毫无乐趣的地方，但是乐趣也不等于压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东西，但不是随心所欲，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Alexis扬眉，长长的噢了一声。

　　“那宁以后跟沉衍在一起，你……”

　　“Alexis，你的话太多了，以后不要一起回来了。”许费说。而且沉衍他，一早就知道。

　　Alexis知道他现在心里还不痛快，这种专门往他伤口上刺的行为，也十分痛快，“我是回来看宁的，不是想故意知道你被宁拒绝的。”

　　“Alexis，这次回F国，我们也别做一趟飞机了。”

　　“哈哈哈哈哈……好啊，那你快去把机票退了。”Alexis笑着，然后说，“算了算了，看在你失恋的份上，我就不刺激你了。”

　　“柠夕是个好人，你被她甩了也不亏。”

　　听了Alexis的话，许费无奈地扯出一丝苦笑，“都说了不算甩。”

　　连开始都没有，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往后看了一眼，现在看过去已经不知道是哪间病房了，其实就是这样，有些东西离得远了，不需要自己放下，而是根本拿不住。

　　……

　　“你也真够可以的！被打成这样了还什么都不说！”楚眠吼着，“纪晟那个老王八蛋去哪了！？人家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这样对你！”

　　韩意拉着楚眠的肩膀，“你安静点，这是病房，一会儿赶你出去了。”

　　“那我生气还不能……”

　　“眠眠，我没事，就是皮外伤。”柠夕适时插话，眠眠说话总是一长串，能插一句进去也是不容易。

　　楚眠一听她这样说话就来气，“什么叫没事！你都住院了还没事？那你想干嘛？你想怎么出事？”

　　“宁柠夕！你能不能长个脑子！你这里面装的都是破铜烂铁吗？！啊？！！你是不是又想算了！我告诉你！这次不能！必须跟纪晟斗到底！你别跟着软柿子一样行不行？！”

　　“……我没有。”柠夕温柔地看着楚眠，好久没有感受过眠眠这样了，她是真怕……对不起他们。

　　楚眠哼了一声，靠着椅背，“那纪晟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所以你其实还是没准备对付他！”

　　“不是……”

　　“宁柠夕！你真是……你能不能争点气！就算纪晟是你爸爸又怎么样！除了那点血缘关系你们还有毛关系！”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

　　沉衍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楚眠的声音是真大。

　　“爸爸，是不是吵到你了。”沉熠白在床边问，“是007的朋友，楚眠阿姨，我过去跟她说一声小点声吗？”

　　沉衍是有点头疼，但还是想听到那边的动静，他想从楚眠的话里，推断出柠夕的话，“不用。”

　　“爸爸，我想去看007……真的不能去吗？”沉熠白苦着脸，“我不是不关心你，也不会在那边在很久，007身边有朋友，我知道的，我就是担心她，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再等等。”沉衍哑着嗓子说话，“你现在过去就是逼她过来。”

　　沉熠白说：“我不提你。”

　　“那也不行，你过去她就能想到我，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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