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晟皱眉，“纪离她，她只是提前找老师……”
“关于你们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柠夕快速擦掉眼泪，微抿着唇，“我妈留给我的，留给我的手札，我不要了。”
“我再也不想跟你们有关系了，我什么都不要了，还有你给我的股份，我也不要了……”
纪晟心疼地看着她的眼泪，难受的很，见过了太多柠夕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一点都不值钱了，但是像现在这样真的少见。
这么一听，他才惊觉，之前是真的让这孩子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纪离对她的伤害，他是知道的，更是默许的！
“是爸爸的错。”纪晟拿纸给她擦眼泪，“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你妈妈的东西，我给你留着，谁都不能动，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也拿着，送给你的哪有再要回来的意思。”
柠夕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低着头说：“我能走了吗？”
“胳膊……”
“胳膊没事。”
“真的没事吧？有事就跟爸爸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会公开你的身份。”
“我不要。”她猛地抬头，坚定地看着他说，“你要是敢公布，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纪晟是真的摸不准她的心思，也是真的害怕她心里再出什么事，上次楚枫说的很严重。
“好好好！我不说，我一直瞒着行不行？你别生气也别激动，什么事都不会有……”
说了这话，才觉得柠夕像是稳定下来了，“那你现在一个人，可以吗？我给你打的钱够不够用？”
“够。”柠夕把眼泪擦干净，鼻头和眼眶还是红的，“我一个人挺好的，真的不需要谁来照顾。”
纪晟微微弯腰，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柠夕，真的不想回家吗？我保证在家里没人欺负你，没人敢说你一句不好，真的，不愿意回来？”
“我妈早不在了，我没家。”柠夕平静地说着，“你就好好跟她们过吧，但是你……不要太相信人，她们未必是真心对你好。”
说完她又立刻摇头说：“算了！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吧！我什么都没说！你以后别在找我了，我走了！”
“柠夕……”纪晟看着她夺门而出的背影，被她刚才的话触动到了。
【她们未必是真心对你好……】
这，他又怎会不知道。
但是一起过了大半辈子，将就也将就过来了，他们这个年代，又是联姻，本来就是为了利益，能走到这一步也只是得过且过。
但是柠夕，已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为他好的话了。
一开始话是不中听，但是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个意思。
是他一开始就过分偏心了，而且柠夕的调香能力……刚才那瓶香水，是真的非常厉害了。
她在纪氏还隐藏了实力，她几乎没在纪氏调过香，但是大家对她都很有好感，柠夕的才华更不应该被埋没，她的存在能对纪氏更好。
她本来就是他纪晟的女儿，本来就有继承纪氏的权利，她现在拒绝一切，但是之后未必不喜欢，人在权利和金钱面前，是没有抵抗力的。
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把好资源给她，之前走错了方向。
纪晟拿出手机，打给助理，“去国外香水节的名单上再加一人。”
“恩，宁柠夕。”
柠夕出了办公室，表情哪还有一点难过，嘴角微勾，简直要哼歌了。
她啊，可从一开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
真当她是圣母呢？替纪晟打算？她都恨不得给他两刀，或者把他千刀万剐。
当初她想救妈妈的时候，用尽一切办法却都联系不到他的时候，他在哪里？他在老婆的温柔香里，在带着孩子天天游玩上电视。
都是有报应的，纪晟，你的报应，不远了。
食堂。
“哭了？”楚眠的震惊地看着她的眼睛，“柠夕你没事吧？是不是打着哪儿了？”
“不是，没有。”柠夕塞了一口米饭，含糊不清地说，“饿死我了。”
叶繁繁把蛋汤给她摆好，“你先说你哭什么？别急着吃。”
“就是，演戏呗。”柠夕小声说，带着笑容，“我能吃什么亏，别操心。”
“谁知道你这个脑袋天天想什么！要被你吓死了，我就怕纪晟又抽你！”楚眠皱着眉，“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柠夕笑着，“放心，纪晟已经不那么信任纪离了，今天投票就是一个最好的表现。他不会再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而且等【觅香】的名号一打出去，纪晟就会把更多的目光转向我。”
“你不是不想去纪氏，也不想回纪家吗？”叶繁繁奇怪地问，“之前一直躲着，现在怎么又不躲了，我看你还想往上冲一冲？”
“因为你得让一个人对你失望透顶，这时候猛地来一束光，可比细水长流来的有感觉，也更刺激，影响力更强。”柠夕挑眉说着，“当然跟我的身体也有很大关系，之前确实很那难跟纪晟这样说话。”
“总算是差不多健康了，见到纪晟，听他说话也不胃疼了，确实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真好。”楚眠用筷子撑着脸，欣慰地说了一句，“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健康的柠夕，真好！”
叶繁繁笑着说：“那我可真是没机会看到不健康的柠夕了。”
三个人笑作一团，叶繁繁忽然问：“柠夕，说起来我也特别想知道，你那个香水是怎么弄得那么清新的，材料都差不多，而且那些原料吧，本来就有一股劣质廉价香水的味儿，你是怎么弄的？别说纪晟好奇，我都不知道。”
“是真的好闻？我在下面都没闻到。”楚眠说。
她们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个时间已经走了一批同学，但柠夕凑近她们，小声说：“就是点小手段而已，就是我那条丝巾。”
“啊？不是说没有香味吗？我看好多人测验了，难不成你把他们都收买了？”楚眠惊讶地说着，“这么大的工程？”
“是那条丝巾的原料，是纯天然植物做的，只要沾了液体，就会有自然的清新香味，而且很淡很淡，哪里沾水，哪里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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