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宁老师，不过我……”柠夕没说完，不过她没感冒？不是国外的药不管用，而是之前不对症……

　　“别不好意思了，拿着。”

　　“……谢谢宁老师……”除了这句，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今天这么生疏？昨天不是还叫了外公，今天还一起调了香水，现在还叫宁老师？”

　　柠夕听到外公两个字，心脏像是被谁猛地攥住一般，连呼吸都很困难，外公……为什么宁老师……这么想让她叫他外公，如果是想关系亲近一些，叫爷爷不好吗？

　　柠夕不知道自己现在那个荒谬的想法对不对，因为真的太荒诞了，她都觉得是自己想象力太强了，不然怎么会……怎么会……

　　宁老爷子也不说话，没有催促，但是，柠夕知道他在等，等这个称呼。

　　“宁、宁……宁外公。”这三个字，差点让柠夕咬到舌头，为什么……她想知道原因，但又觉得自己贸然问的话，万一不是的话……那就太自作多情了，而且她没有证据。

　　“好！”宁老爷子笑得眼睛就剩一条缝，“好好好，柠夕，我很期待你学成归来，我在国内等你，你以后想着外……宁外公一起调香吗？我可以教你？”

　　“我……我想啊，但是，可以吗？”柠夕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让自己笑得甜一点。

　　“当然可以了！我都说了，我很看好你。”宁老爷子说着，叹了口气，很满足的感觉，“你在这里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回国之后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见面，你在这边不要松懈，好好学。”

　　“我会的。”柠夕都没敢在后面加个称呼，她怕叫了宁老师之后，又要被要求叫宁外公，她现在真的虚的很。

　　宁老爷子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后只说：“有什么话，等你回国了，我们再说。”

　　柠夕愣愣的点头，她也有很多很多话想问，但是，最后也只是点点头，笑了一下。

　　……

　　“Baudoin医生，我现在能喝感冒药吗？”柠夕在治疗的时候，忽然问医生。

　　Baudoin听到之后愣了一下，看着她，“感冒了？多久了？”说着递给她一支体温计，“两个体温看看有没有发烧。”

　　“不是……我没有感冒，没发烧……不用量了。”柠夕把体温计放回去，“我就是想问问……”

　　Baudoin奇怪地看着她，“问问能不能吃感冒药？”

　　“恩。”

　　“你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偏方？感冒药能治肿瘤……”

　　“不是不是。”柠夕急忙打断医生的话，“我就是，问问而已。”

　　总不能和Baudoin医生说，有人送了她感冒药，她怕过期了，所以想喝掉吧。

　　然而Baudoin医生接下来的话，狠狠地打消了她的念头。

　　“我现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年，感冒药不能吃！”Baudoin医生警告地看着她，“你不管是哪里找到了什么偏方，想吃的话必须跟我说，让我过目……”

　　“要是那些单纯的补品也还好说，最麻烦的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柠夕不再说话了，听Baudoin医生在一旁说了好多话，她都没听进去，听到最后，Baudoin忽然问她，“沉衍这几天在忙什么？”

　　“这事您问谁也问不着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Baudoin医生挑眉扫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就更没人知道了，虽然你是病人，但我还是得跟你说……”

　　“别说了，我是病人，不能听太多这种事。”柠夕打断他的话，尤其是关于沉衍的，她更不想听。

　　Baudoin不听，说：“沉衍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我听朋友们说他很久没出现了，不知道忙什么，M国那边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照他的能力，都能把C。A做的那么好，再开一个也不是难事，除非是他自己有什么想法。”

　　柠夕还是不说话，捏着太阳穴，“头疼。”

　　Baudoin看着她，无奈地说：“宁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着你这个病人说他吗？因为我觉得，沉衍比你更容易崩断，他或许比你更……”

　　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但是柠夕听懂了。

　　她低垂的目光带着迷茫，比她更容易……死、吗？

　　为什么总是这样，所以人都喜欢逼着她向她最想逃避的地方跑，她越讨厌什么，越不想知道什么，就越是容易遇到什么。

　　“我只是希望，你要是有跟沉衍联系的话，就别再那样刺激他……语言带来的伤害，从不比身体上的轻半分，你不理他，跟他断了就好，别再想着办法的伤害他了。”Baudoin说，“我听着都觉得狠，他更难受。”

　　“Baudoin医生，您只是肿瘤专家，不是恋爱专家吧？这种问题也要管吗？”柠夕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Baudoin悠悠地叹了口气，起身，“我也是为你好，希望你别有哭着后悔的那天。”

　　“不会的。”

　　“打完这瓶点滴还有一瓶，你还不准备做手术？”Baudoin医生终于换了话题。

　　柠夕点头，“先这样治疗着吧，我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也不经常头疼了，一切都还好。”

　　Baudoin医生知道说不过她，这番话也说过无数次了，“那我跟你提前说一句，之后的药，用了会掉头发，不会太严重，不会让你成了秃子，但总归是有影响，你……”

　　“我知道了。”柠夕没扎针的手摸了摸头发，现在已经长长了啊，会掉……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句。”

　　“谢谢Baudoin医生，我知道了。”

　　Baudoin医生出去后，柠夕又用手机照了照头发，她的发质不错，长长之后还没怎么折腾过，掉了的话，是挺可惜的，好不容易才留的这么长。

　　正在柠夕发呆的时候，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手机屏幕上显出小容姐的名字。

　　小容姐？

　　算算日子，纪氏的香水也该制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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