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景墨文沉了沉眸色,皱着眉望了眼莫以染。
莫以染不动声色,抬手撩了撩墨发,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别跟我装,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
闻言,景墨文微微昂首,眼眸半眯:“染染,你偷听我们说话?”
莫以染也没有避讳的意思,直言:“是。”
“那么在你心里,我景墨文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会欺骗你的人,是吗?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男人似乎已经起了怒意,但是却强行压抑着怒火。
“这谁能说得准?”
莫以染这话说的很是伤人。
她其实并不想说的这么狠,但是景墨文对她说话的态度让她很是不舒服,甚至是习惯性的,她便撂下了狠话。
男人闻言,微微侧首不屑的冷哼一声,修长而白皙的指扯了扯墨色的领带,露出性感的喉结,淡漠的面容上,一对漆黑的眼眸却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滔天盛怒。
“染染,你跟我说实话,我的关心,不过是在你看来卑微的讨好,是吗?”
男人转过头来,他靠在桌边的身体直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窗边的莫以染靠近。
莫以染望着向自己逐渐走进的男人,眼眸中不动声色的划过一丝冷嘲。
她没有回答景墨文的问题,而是慢悠悠道:“你少跟我扯开话题,我现在在跟你说秦驭的事。”
“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提他!”
景墨文走进了莫以染,突然就猛的一拳挥在了莫以染头部旁边的墙面上。
重重的一拳,以染甚至能够感受到墙面的震动。
“莫以染,你当我死的啊?”
景墨文的另一只手猛的捏住了女子的小脸,力道很大,直捏的女子秀眉紧蹙。
但是这一回,景墨文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心疼的放开手。
莫以染受过比这严重的惊吓多的多,甚至,在刚才景墨文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莫以染已经从他松领带解腕扣的动作分析出来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所以,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的她,淡然冷漠的让人心寒。
虽然女子的脸被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的握住,但是她那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却始终冷漠。
没有害怕,没有惊慌……什么也没有……
莫以染垂下眸光,不想再看景墨文。
“你别不说话,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景墨文捏着莫以染脸的手微微用力,轻抬,便使得女子的视线重新与他对上。
“莫以染你说话!”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女子却依旧冷漠着脸沉默着,只静静地望着这个暴躁的男人。
男人望着女子冰冷而美艳的面容,突然笑起来,很冷很冷,让人脊背发寒。
“好、好好、很好,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景墨文捏着莫以染脸的手力道又重了一分,紧抿的薄唇轻启,沉声叙述道:“你以为,他已经死了,所以终于想要放下与我试着在一起,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发现,原来最深爱的那个人,其实仍然活在世间。所以你想要找个借口甩了我这个累赘,好跟他双宿双飞去是吗?染染,你好毒的心啊!”
“景墨文,你总问我怎么想你的,那么你的心里呢?我莫以染就是这样的一个负心人是吗?你别在这里跟我瞎吼,你不乐意跟我在一起,后面排着队……呜!”
莫以染被景墨文说的终于发怒,咬牙切齿的怒问着他。
然而怒斥的话未说完,那厢景墨文就已经低头狠狠地吻了下来。
莫以染被吻得喘不过气来。
她紧紧咬着牙,心中是抑制不住的苦涩。
“景墨文,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轻轻的一声问话,景墨文停下了动作。
男人紧按住女子圆润双肩的手微微收紧,用力,脸色阴沉。
“只是你泄愤的工具吗?”
莫以染一句又一句冰冷的话抛出来,每一个字都像钢针冰刀一样扎在景墨文的心上。
大家都说,景墨文嘴毒,随口几句话就能损的你心态瓦解,不如当棵海藻。
但是很多人却并不知道,温柔和善的莫以染,嘴上不毒,但是当她真正想要让一个人死心的时候,可以说出任何残忍冷酷的字句。
每一个字都能推敲,斟酌,但是无论你怎么分崩瓦解,你最后都会发现,这个女人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感情。
“你要离开我吗?”
景墨文的额头靠在莫以染微微起伏的胸前,均匀的呼吸温热的刺激着莫以染的肌肤,他轻声问道,语气凉薄,似乎已经失望了。
莫以染什么也没说,只是猛的推开男人。
莫以染希望自己依旧还是个孩子,没有破碎的心,没有痛苦的眼泪。
她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海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她只是不喜欢他骗她,真的没有想过要重新去找秦驭……
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
莫以染猛的甩上了酒店的房门,走至楼下。
景墨文没有追出来。
莫以染回头望了一眼,苦笑着摇摇头,抹掉了脸上止不住的泪水。
急忙转身离开了。
她还在期待着什么?
是自己把话说的那么狠的啊……
一厢情愿久了,是个人都会累。
景墨文不是神,她都这么说了,他再追出来,算什么?
死皮赖脸?
呵……
莫以染一个人走在城市的黄昏,孤独被斜阳摇曳成猎猎的旗,招摇在四周的暮云里。
走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她忽然发现自己失去了方向。
在异乡的街头,突然那么强烈得渴望你能不经意的走来,牵她的手,走一段漆黑的路。
莫以染心中绞痛。
她捂着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自己,对景墨文动情了?
女子有些自嘲的笑着,摇摇头,薄唇紧抿,痛苦不堪。
白生烟曾经警告过自己,跟景墨文这种人在一起,最后闹掰了,全身而退的只可能是景墨文。
以染记得,当时的自己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会。
呵呵呵……
莫以染亦步亦趋的走着,唇边是冷笑。
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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