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我们赶到了省城金岸市。
谁都不敢懈怠,直接驱车去了美丽加餐厅,但老板不是龙学海,几经询问之下,才算弄到了此人的联系方式。
“请问,是龙老板吗?”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曲菱凤,和赵天宇是朋友。”
“赵天宇是谁?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龙老板,我人微言轻,但你总该听说过吴氏集团的总裁吴铮吧?”
“吴……吴铮,你难道是……”
“嗯,你贵人多忘事,我是他朋友。”
“哦,对不起啊!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恕罪担待,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既然都是熟人,这样吧,现在有事要请教你,肯赏光见上一面吗?”
“这……那好吧,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这就过来。”
“我在美丽加餐厅停车场。”
“那好吧,等我几分钟马上就到。”
“好的!”
……
电话里不好询问赵天宇下落,所以我们在车里等待龙学海的到来。
过了十多分钟,龙学海驾车出现在了停车场入口。
随即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
透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三个五两个八”。
我和张亮接连下车走向入口,让其他人待在车上等我们电话。
龙学海熄灭车灯,从车上走出,大老远嘘寒问暖,“是曲女士啊,幸会幸会!”
我笑着握手说:“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龙老板,现在我们去哪里呢?”
龙学海往里一指说:“既来之则安之,虽说餐厅已经转让给了别人,但他们还会念及旧情以礼相待的。呵呵,走吧,我们就去美丽加。”
我和张亮坐上车,跟随龙学海一起走了进去。
徐强见我们上了龙学海的车,见车徐徐开进院里,急忙带人下车,等候在一边。
龙学海停稳车,带一大波人绕过后门钻进了电梯。
不知龙学海给谁打过电话,等我们走出电梯,两个看似经理或主管的人纷纷跑过来,热情将我们带领到一处宽敞包间。
随后瞬间多出四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收拾能同时容纳三十人的大圆桌,动作熟练、举止得体,具备大餐厅应有的素养和水准,我暗中惊叹不已。
龙学海小声跟经理说着什么。
过了一阵,两个领导模样的人迅速闪身走了出去。
龙学海见我们神情倦怠,笑着说:“今晚得见曲女士光彩,龙某实感荣幸,我当尽地主之谊略备薄酒招待,不成敬意,希望各位不要嫌弃和推辞。”
我假装客气,实则饥肠辘辘,“龙老板客气,我们早已用过晚餐了,只是舟车劳顿有些疲惫而已,我看就不要破费了吧!”
龙学海急忙说:“曲女士别见外,既然你们来到了金岸,我自当表示一番,总不能坐在这里干说干聊吧?呵呵,早就听闻吴董身边有个女诸葛,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谈吐干练,还请大家不要误会了我的一番好意。”
“呵呵,龙老板过奖了,其实这次找你只为一个人,想必你一定猜到他是谁了,何不叫过来一起呢?”我不想拐弯抹角耽误工夫,直接说明来意。
龙学海沉吟一下才说:“可惜的是他下午就走了,你们来晚了一步。”
我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急忙站起来追问:“龙老板,他具体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他下一站要去哪里?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
龙学海也紧张惶恐起来,迅速起身说:“下午五点走的,但没说要去哪里,曲女士你先别着急,等我打电话问问再说。”
“那好吧,你赶快联系一下,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龙学海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最后有气无力地说:“我知道他有两个号,但现在却成了空号,唉……这可怎么办呢?你们找他到底什么事啊?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美丽加做过?”
刚想说,张亮咳嗽一声,我瞬间明白过来,便改了词:“其实也没什么,你可能不知道他在公干之余还搞点生意,所以我们之间有些利益往来,这次欠下几百万货款,突然超限消失了,我们一路打听过来,这才联系到了你,唉……这人啊,平时就有欠钱不还的臭毛病,如果不是熟人介绍,我根本不想再和他合作下去,最后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多货款,现在弄得钱货两空,真是悔不当初啊!”
“他可没跟我说过搞生意欠款躲债这回事啊?你们找他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呢?”
“他偷做生意的事只有少数人知情,这种事哪能放到明面上说呢?好歹他也是公职人员领导干部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找到他,这笔货款对我弟弟公司来说,绝不是个小数目,眼看上千万贷款将要逾期违约,可他东躲西藏,都快急死我们了,如果再找不到他,弟弟公司就要被银行起诉清算了。如果你有他的消息,麻烦告诉我一声,就算看在吴董面子上,帮我弟弟度过难关。”
龙学海犹豫一阵,说:“我也是做生意的,最看不惯欠钱不还的人了,我和赵天宇只是生意伙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一定趁早跟他划清界限。不好意思,曲女士请稍等片刻,等我去趟洗手间,之后再帮你问问其他朋友,他们应该能知道一些,或许他就躲在其中一人家里。”
我假意答应,缓缓坐下来。
等龙学海转身离开的一瞬间,张亮和徐强左右突出,不出三秒不发声响,立即把他摁倒在地上,堵住了口鼻。李杰也不含糊,随后反锁上了门。
这里是公众场合,我们不敢久留,张亮一记重拳砸向龙学海后颈,瞬间叫他失去了意识。
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亮和徐强迅速将龙学海抬进包间连带的洗手间,由李杰看守在旁。
服务员丝毫没看出什么疑点和异状,接连上菜倒水。
我们没心思客套见外,来什么吃什么,像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一阵风卷残云饿狼捕食,把端上来的凉菜热菜通通吃了个精光。
招呼这个包间的两个服务员脸上露出奇怪尴尬的表情,每上完一道菜,就跑出去躲在外面窃窃私语,是在笑话我们明面上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暗地里像个乞丐和乡巴佬。
我们才没空理睬这些,等李杰轮流吃饱喝足,让他去外面拦截住服务员。徐强和张亮拿冷水浇醒龙学海,开始了一番质询和逼问。
龙学海似乎意识到了危险,面对身宽体阔气势凶恶的张亮,他支支吾吾起来。
“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张亮也不啰嗦,锁住他喉咙,冷冰冰地质问:“说,赵天宇到底去了哪里?”
龙学海脖颈生疼,猜到两人是吴铮的贴身保镖,吓得浑身哆嗦打颤,“我说,我说,先放开我,脖子快断了。”
张亮松开手,等他开口。
龙学海摇晃一下脖子,才说:“他的确走了,是下午五点多从我住处走的,似乎怀疑到了什么,所以趁我不注意偷偷溜走的,但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人在哪里?”
张亮又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说是有人要找他寻仇,想在我那里躲避一阵,等过了风头还回灵冲去,但具体什么事却不跟我说,所以我不清楚到底是谁要找他寻仇,为什么这样惧怕对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过节。”
张亮感觉他有所隐瞒,又上手抓捏住了他的脖颈,疼得他叫苦连天,连鼻涕都流出来了。“你最好识相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就弄死你。我问你,还跟谁说过他的行踪和下落,一丝不漏都说出来。”
“我说,我全都交代。马海涛正全力追查他的下落。我不敢包庇,今天中午说了他在我住处。但马海涛似乎去了外省,说先让我稳住,谁知哪里露出马脚,赵天宇竟偷偷溜走不知所踪了。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和赵天宇的关系利害,所以想先稳住你们,但又被你们识破看穿了。”
张亮冷冷一笑,捏紧他的脖颈,厉声询问:“你是不是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了马海涛,刚才想去洗手间干什么?”
龙学海疼得眼泪鼻涕横流,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等稍微有了喘息机会,就哀嚎求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千万不要害了我的命啊!”
张亮松开手问:“马海涛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赵天宇?你们不是朋友吗?交情和关系都在哪里?”
龙学海顾不上抹鼻涕擦眼泪,眼泪吧唧地说:“谁跟他是朋友,我恨不得杀了他才解气,要不是我怕摊上人命官司早就要他命了。交情?关系?和他哪有交情和关系?若不是马海涛身在外地早就送到监狱去了,哪里还能出这样多的变故?不过,他离死不远了,因为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而真正的事主是我,所以我要他慢慢死,受尽痛楚和百般折磨而死,这样才解气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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