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思竟打这个算盘?
要说我没怀孕,不用她提我也想去会会那个嚣张挑衅的绑匪。当然,不是为温知思,是为宋小巫,更为我自己。
但现在不一样了。
连我捅了娄子的事业,我都不得不扔给温有容。
想到他近日来对我的态度,我似乎能料见他的答案。
在温知思恳切的目光里,他回答:“凭我的本事,把她变成你都没问题。但是,我不愿意这么做。”
闻言,她面容僵住,凄白的脸上又白了一分,“老二,你别误会我。我……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何逢。不管绑架宋小巫的人是不是他,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要。老二……”
深吸一口气,她咬破了嘴唇,渗出一抹红,给苍白的嘴唇添了颜色。
“老二,”她眼眸愈黑,“你欠我的。你不是要偿还吗?”
“小姑姑,我怀孕了。”生怕温有容为难,我抢先开口,“温有容的孩子。不管爷爷承不承认我这个孙媳妇,我和温有容已经领证了。我此去要是遇到危险,流产了,那我这辈子都不能怀上温有容的孩子了。或许你会说,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数不胜数,你了解他,他不会给她们怀孕的机会的。”
温知思染上怒意,“我和老二谈话,你没有资格插嘴!”
我目光如炬,“我是他的妻子。他可能欠你什么,但我不欠。即便我假装你去见何逢,这个男人不惜犯法都要见你,难道会看不出破绽?小姑姑,还有两天,办法我们可以想。你不要威胁温有容,不要破坏你们之前的感情。”
她神情恍惚,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有如洪水开闸,止都止不住。
“我不想这样的啊……真不想……”她埋头在膝盖,哭个没完。
阿姨小心翼翼端上茶水,鞠躬后疾步走回厨房。
温有容随她哭,忽地捞起我的手、摊开,漫不经心在我掌心勾画。
痒。
那阵磨人的劲儿过去后,我反应过来他在我掌心写字。
伴随着小姑姑时高时低的哭声,他勾出一个个字。
表现不错。
我想-睡你。
睡几十遍。
不停。
我:“……”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咳咳”,我收回手,生怕他写出更难以启齿的话。
这人耍-流-氓,无敌。
渐渐嘶哑的抽泣声总算停止,温知思红着眼眶,“老二,那你说,怎么办?”
“见他。”
近来受到羸弱的她,忽然发狠,将茶杯直接掷向温有容。
裹带滚烫的茶水。
我下意识倾身,想要替他去挡。
他生压住我肩膀,不让我动。
“咚”,茶杯磕在他左肩,继而落地,彻底碎裂。
茶水尽数泼在他身上,湿了大半个肩膀。
我摸上去,烫得厉害。
“老二,对不起……”不等我骂回去,温知思又开始哆哆嗦嗦道歉。
“温知思有病,在我强-奸她之前就有了。”
“怀孕那段时间,她就是疯的。”
……
何逢那些话回荡在我耳畔,逼回了我滚到喉咙的刻毒话。
天才和疯子真只有一线之隔?
“不用,我欠你的。”温有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皮肉被烫伤,“现在,还清了吗?”
温知思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温有容又说:“宋小巫是你生的,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你走吧。”
“噗通”,她动作快,转眼间跪在他面前,瘦到指骨分明的手死死摁住他的大腿。
“老二,对不起……我一直冲动,你不要不管我……求你……”她再次泣不成声。
那可怜劲儿,一点没有往日的潇洒不羁。
我其实不想温有容对她心软的,但我没有立场。
我更不知道他“欠”她什么。
想必温知思歇斯底里的哀求,温有容态度颇为寡淡,“那你去见吗?”
“……老二,你非要逼我,是吗?”
温知思一双眼,又红又肿,看不清原貌了。
被这双眼牢牢盯住,实在瘆得慌。
他从容不迫,“小姑,我从来不逼你。”
“我见!我他妈见!温有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温知思由哀转怒,无缝衔接。
我:“……”
待她骂骂咧咧走到玄关处,我都不想送她,直接拨开他衬衣,露出发红的肩膀。
有一条细细的疤,也因为热水,泛出隐隐绰绰的红。
“我帮你处理下吧。”
他坐如泰山,应该是默许。
阿姨探查动静,我刚说完话,便及时端上一盘冷水,递上卷好的毛巾,里面掖着烫伤膏药。
我浸湿毛巾,轻柔地擦拭他肩膀处染红的地方。
期间传来的摔门声,我置若罔闻。
“湿-了。”他低沉的话音,忽然砸向头顶。
我专心替他擦拭,“废话,毛巾都是湿的,你肩膀能干嘛?”
察觉到不安分的手-指。
我没忍住一巴掌拍到他右肩,“你有完没完?趁人之危?”
“撒手。”我说,“不然自己涂药!”
徐医生说了,下不为例。
他是“治”好我心底的排斥,但我总归是孕妇,千辛万苦怀上的,我不能输在“色”字上。总不能每次被他勾出瘾来,又不能消解吧?
“你涂。”
他竟老实。
手指卷上凉丝丝的药膏,抹在他肩膀烫伤处,慢慢捻-开。
等到完事,我离他两米远,“温有容,你别老岔开我注意力,你怎么就欠温知思了?她这样疯疯癫癫的,你干嘛依着他?那你欠我一场婚礼,我是不是也可以砸你一脑门?”
他围拢衬衣,懒得系上扣子,发红的锁骨掩映在半透的衬衣下。
……他一定在勾引我。
想色-诱?
没门。
“你在提醒我欠你一场婚礼?”温有容掏出手机,不停地戳屏幕,“那得尽快。你现在没显肚子,穿婚纱、拍婚纱照才好看。”
我摁压眉心,无可奈何,“温有容,你真要这样?”
忙活完,他冲我招招手。
我黑脸,不动。
他指了指白里透红的肩膀处,调子一软,“疼。”
真喊到我心坎里了。
我霎时神魂被他牵引,什么都忘记,扒开他衬衣,替他吹气。
许久听到他闷笑,我也不生气,吹完。
总是痛的。
险些就皮肉翻滚了。
且刚泼上时,他们说话,我没能第一时间处理。
大手摁住我的后腰,他给我看一条尚没有多少浏览的新闻。
公布我和温有容婚讯的。
他还蛮大方给出了一张我和他的合照。
记忆中我和他合照似乎没有,除了结婚证上的。
这位大爷给的就是模糊版的结婚照。
我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喧闹的心思过后,又是丝丝缕缕的感动。
虽然我不求大肆铺张,但这毕竟是他承认我的一种方式,也是在向尚未接纳我的温蘅等人宣战。
单膝跪在他腿上,我整个人倚在他肩膀上,“就算我们该补办婚礼,也不要挑在这多事之秋啊。”
“热闹。”他把玩我的长发,态度慵懒。
我:“……”
大概见我脸色不好,他总算愿意多说几句,“抄袭官司案子赢了,宋小巫被绑架我已经报警,且我有分寸。其他生意上的事情,我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就不会停止。真那样,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和你的婚礼?”
他弯下腰,头忽然埋在我的腹部,掀起我的裙-摆亲了亲我的腹-部,“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该答应我。”
“正好你这段时间忙,细节都你来处理,你满意就好。”
我没答应呢,他已经分派任务给我了。
我来负责,大概就是让我给他惊喜。
呸。
******
绑匪定的日子刚巧是周末,温有容一大早就带我出门,说是试婚纱。
“宋小巫这事,你真不管了?”我想到他那日在温知思面前放的狠话,“你忘记他快是我们的儿子了?”
他专心看路,“这和我们试婚纱不冲突。”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婚纱。”我弹了弹绷在胸前的安全带,“你不是说,婚礼细则全听我的么。”
“找找灵感。”
他如是搪塞我。
婚纱店内外透着幸福感,除了大片大片的白,便是鲜妍的红。
温有容随便点了几件,“都试试。”
我抱着一堆婚纱进了换衣室。
脱到只剩内-衣,我一层层套婚纱。
调整后面时,突然有一只手摁住我,帮我扯-弄。
“温有容……”
你干嘛呢。
意识到不是他,我噤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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