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遭了贼,更像是某种警告。
我冷静地关上门,率先查看重要物件。
一样都没丢。
即使是最方便携带的首饰盒,也没丢。
我弯身整理东西,心知这回是警告。
近来,会这么做的,只有蒋新怡和温有度。
但我最近没怎么搭理孙榭夫妇,蒋新怡也不是那种当天就能查到我搬到哪个酒店、并清楚知道房间号的人。
因此,百分之九十九是温有度。
温有容倒是有一丝丝可能教训我的“不配合”,可他手段不至于如此下作。
理好东西,我盘腿坐在沙发上,不及取出笔记本电脑,撕-裂的疼-痛猛地如潮-水般袭来。
我痛得呲牙咧嘴,不得不改变坐姿。
完事,我才得以打开电脑。
我自己搜查温有度,同时让傅铮帮我调查一下,尤其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当-官的,最在乎形象,特忌讳丑-闻。
傅铮秒回短信:你怎么和温有度扯上了?
我酝酿措辞:他想shui我,就是一时兴起,没别的。我想找点事分散他的注意力,好专心做我自己的事情。
行。
傅铮的回应,永远那么果断。
我和傅铮得到的消息综合,重点大概是温有度和邱成义一样,有个厉害的妻子。
邱成义的妻子秦臻,手段狠辣,颇有见识。我为了让邱成义做冤大头投资翊覃,是要避开秦臻的。
而温有度的妻子王泱,官三代、富二代,完全是和温有度门当户对的人。严格来说,因为娶了王泱,温有度的仕-途才如此顺遂。
在温家,温有度的能力并不突出,并不能得到太多家里的支持。何况,温家的生存规则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如果没有王泱,风流不羁的温有度,兴许一事无成。
傅铮给我的秘辛是,温有度原本是个gay。娶王泱之初,是为了前途。婚后,他才慢慢找一些女小蜜。一众傍家儿里,他最宠爱侯在斯。
也就是,那个不动声色按住温有度手腕的彬彬有礼、斯文内敛的男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得知这么一段曲折的关系,我想到的就是给王泱看温有度和侯在斯的亲密照片。即使王泱能容忍温有度在外面不干不净,也不会忍下被我威胁的气吧?
再说,王泱是含金汤匙出生的,且从小耳濡目染官-场、商界的门道,绝非简单的女人。
要能激起王泱的愤怒,温有度怕是要花大把时间讨好王泱。
傅铮不愧是最懂我的人,我才想好怎么摆脱温有度,他就发给我温有度今晚的行程。
侯在斯是他的盛宠,自然陪着。
估计温有度忌惮王泱,去的是临近S市的小镇。泺源是温泉名镇,虽说如今不是泡温泉的好时节,但去一趟也是享受。
他们已经在泺源了。
我立刻出发,飚车过去,未必追上他们的步伐。
而且温有度家有王泱,行事谨慎,我不做些准备,难拍到一些画面。
思量几秒,我“啪”地合上笔记本,决定出发去泺源。
指不定他们过夜呢?
我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让温有度的人扰乱我的生活!
一个温有容,已经够我头疼了。
“林小姐,你可害我好找。”
我怎么都没料到,我拐过走廊,竟被邱成义搭讪。
邱成义此行,必然是求画。他出手的速度,比我以为得快。
那头,是温有度和侯在斯的奸-情;这边,则是还詹启明人情的投资者。
稍作权衡,我准备先去泺源。
温有度觊觎我一天,那些想要利用他政-治地位达到什么目的的有心人,就不会让我消停。
“您是……”我作回忆装,“孙榭婚礼上坐我旁边的先生?”
邱成义露出笑容,朝我伸手,“林小姐,是我唐突。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邱成义。我得知你是《秋云春水》的最后买家,我想知道,你可能转卖给我。它对我而言,有特殊意义。”
我虚虚一握,“原来是这样。”
稍作停顿,我抬起腕表扫了眼时间,佯装着急,“邱先生,是这样的。我今晚有急事,不能和你谈画的事。你如果诚心想要这幅画,改天可以到我公司找我。”
我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他。
他脸上闪过不悦,终归接过名片,“林小姐有事要忙,邱某不好强人所难。”
估计他以为我摆谱,备着提价。
邱成义表面功夫做得不错,一路和我同行,期间不仅帮我按电梯,还侃侃而谈。
谈他赏过的山水,字画,陶瓷,所有。
我进退有度地回应他,生怕太热情,引起他的怀疑。
好在邱成义远不及秦臻,根本没察觉我别有用心。
和邱成义道别后,我飚车去泺源。
赶至这山清水秀的小镇时,夜色已深,挂着朗月疏星。
照傅铮给的信息,我找到那家温泉酒店。
避过摄像头,我找到和我身量差不多的女服务员,威逼加利诱,换到她的工作服。
推着摆满琳琅玻璃瓶的实木推车,我寻摸着找到温有度所在的包厢。
才站稳,此起彼伏的嗯-啊声就钻入耳朵。
他们就这么无所顾忌?
不对。
我拧起眉:怎么混杂着女声?
难道温有度和侯在斯在一块是幌子,真正的小三另有其人?
疑心归疑心,我镇定敲门。
这样正规的温泉酒店,走廊上都是有监控的。我作为服务员,在包厢门口站很久是可疑的。不管温有度的情-人是男是女,只要不是王泱就行。
里面的声音骤停,我收回手,耐心等着。
门开了,映入我眼帘的,是赤着上半身、裸-露骇人-胸大肌的壮汉。
他应该愤怒好事被搅,粗重地怒问:“你是谁啊?”
此人绝非温有度。
而半趴在池边窥视我的,也确实是个女人。
屋内白雾袅袅吹吹,但我能确定除了这对男女,没旁的人了。
“对不起客人。”我捏着嗓子,“我是想问,您需不需要按-摩。”
壮汉不轨的眼神落在我的脸上,显然心动。
里面的女人尖声道:“姓王的,马上给我关上门滚进来!”
脸颊上的肌肉连着抽搐几下,壮汉才冲我摆手,“不需要,别再来烦我们!”
看他们的架势,估计在包厢泡了很久。
所以,温有度不在这里。
傅铮不会给我假消息,应该是温有度放了烟雾弹。他毕竟身份敏感,不能随随便便暴露行踪,尤其是涉及到婚-外-情、同-性-恋。
出了温泉酒店,走入附近的树林,我才摘下鸭舌帽,放下如瀑的长发。
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附近的大石头上,暗骂温有度声东击西,害我白来一趟。
如果连傅铮给的信息都不准确了,那我只能靠自己。
“小妖精。”
低沉、浑厚的男音,怎么有点耳熟?
我猛地吓一跳,胡乱爬起头发扣上鸭舌帽,躲闪在树桩背后。
声源不远,也不近。
秋风倏地吹过,簌簌草木声随之而起。
我隐约只听到沙哑的一句,“你不是喜欢吗?”
明明是男音,却有说不出来的媚-意。
饶是我才被温有容颠来倒去,冷不防听到这,也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窸窣声混杂了他们的声音,但我可以确认,是温有度和侯在斯。
为避人耳目,他们好好的温泉不泡,竟到秋风飒飒起的小树林……乱来。
要不是我觉得生气,不知不觉在树林里绕了很久,应该也不会撞见这精彩一幕。
我拿出手机,调好静音、关闭闪光灯之流,悄声走近声源。
风停。
我猝不及防,半跪在草地上。
好在动静不大,他们仍在学术交流。
距离三四米,差不多可以拍到了。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机,选择角度。
月光朗朗,可以看得见隐蔽在树木和灌木丛间的两-具-身-体。
温有度衣冠楚楚。
侯在斯衣服要落不落。
就是,背着脸。
王泱是温有度的妻子,应该认得他的背影吧?
再靠近点,我就会被发现。
我找好遮蔽,聚起手机,选择录视频。
这样,即使看不到脸,也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秋夜凉冷。
我半跪在露水浸湿的草地上,听着辣耳朵的对话,简直要命。
起初,我以为侯在斯是被迫的。
旁听十来分钟,我发现……侯在斯简直是个妖孽!
看起来是温有度在宠爱、施舍侯在斯,实则被控制的人是温有度。
他们应该觉得这里天为被地为床很安全,所以毫不顾忌地喊出彼此的名字。
我觉得录得差不多了,关闭录像收好手机。
他们兴致正浓,我趁机起身,准备撤。
不料,我双膝发软,猛地跪在地上——杀千刀的温有容,要不是他昨晚不-知节-制,我怎么会跪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腿软!
我这一跪,动静不小。
“谁!”温有度愤怒的声音,穿入耳膜。
我戴着鸭舌帽,很难暴露。稍微缓缓,我应该就能跑了。
树林里灌木丛生,且林木繁密,迷宫似的。
我不难逃走。
正要起身,我的腰突然被箍住。
力道极大。
不等我低呼出声,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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