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姑姑还以为她是想通了,便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真的。”
没想到,下一秒苏双月便冷笑起来,语气中的嘲讽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嬷嬷,你总算是承认了。”
阿曼姑姑没想到她竟是给自己下了一个圈套,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恶狠狠的开口:“小贱.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双月一双水眸中渐渐凝上一层冰冷之色,对于阿曼姑姑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话锋一转,道:“我是皇上亲封的乡君,是宁德侯府的七姑娘,嬷嬷莫不是以为我是这宫中随意的一个阿猫阿狗,你说收拾便能收拾了去?”
顿了顿,她眸中寒意越发冰冷了起来,连嗓音都染上了几分冷意,“即便是侧妃娘娘也不能对我动用私刑,嬷嬷若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尽管试试。”
最后几句话,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阿曼姑姑望着她森冷的眼眸,一时间竟真的被吓住了,脸色铁青的瞪着她。
半晌,才冷笑一声,道:“贱.人,你也别忘了,这是东宫,并不是皇宫,也不是宁德侯府,我就不信我动不得你!”
说着,她提高了嗓音,厉声道:“来人!将这贱.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两个婆子便连忙走了进来,上前便要将苏双月拿下。
“谁敢!”
苏双月冷呵一声,回眸冷冷的望着两个婆子,带着迫人寒意,将两个婆子的脚步顿时冻在了原地。
“我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给我把她拿下,别忘了,她可是谋害侧妃娘娘之人!”阿曼姑姑见此,连忙气急败坏的开口。
两个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听从了阿曼姑姑的话,不管不顾的上前,将苏双月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力将她的身子朝下压。
苏双月被迫弓下身,试着挣扎了一下,奈何这两个婆子的力气太大,她一时竟挣脱不开,便抬起头来,目光冷冷的望着阿曼姑姑。
阿曼姑姑得意的看着她,“乡君,呵,在这东宫里,你不还是一样翻不了天。快说,你到底是不是受了太子妃的指使,蓄意谋害侧妃娘娘!”
苏双月没有紧紧蹙起,知道此时跟阿曼姑姑无法据理力争的,她现在情况太过不妙,不管说什么,都会被强词夺理,索性就冷着面色,一字一顿道:“我未曾做过任何于侧妃不利的事。”
话音刚落,独孤陵便匆匆走了进来。
刚刚踏入殿内,便看到被押着的苏双月,瞳孔缩了缩,怒道:“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动苏七姑娘,还不快松开!”
两个婆子没想到独孤陵会突然走过来,顿时吓得抖了抖,连忙松开了押着苏双月的手退到后面。
阿曼姑姑脸色白了白,起身给独孤陵行了一礼,垂下眼眸,道:“回禀太子殿下,便是她推了侧妃娘娘,娘娘这才落了水,您万万不能就此放了他,侧妃娘娘如今还在里面躺着未醒。”
说着假意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侧妃娘娘如今都有六个月的身孕了,怎么经得起这般折腾,殿下,您可一定要给侧妃娘娘做主啊!”
独孤陵眉头顿时紧紧皱了起来,转眸望了望身侧已经站直了身子的苏双月,又看了看阿曼姑姑,道:“可有证据?”
“回禀殿下,是老奴亲眼所见。”
苏双月青葱般的十指紧紧握拳,冷冷的看着阿曼姑姑,转而向独孤陵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臣女并非推侧妃娘娘入水,是在几个宫女的冲撞下,娘娘受了惊,这才跌入湖中,臣女的丫鬟可以作证。”
“殿下您莫要听她狡辩,不只是老奴,还有众多宫女都是亲眼所见的。”顿了顿,阿曼姑姑眸中露出一抹阴毒之色,朝苏双月道:“乡君姑娘,你先前分明就承认了,怎么如今又开始狡辩了?”
先前分明就是阿曼姑姑被苏双月话语引诱,被饶了进去,承认了是想要陷害太子妃,现在却反咬一口。
苏双月眸光愤然的扫过阿曼姑姑,唇角一侧勾起一抹冷笑,冷声道:“嬷嬷说这话,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着,她转而望向了独孤陵,朝他盈盈跪了下来,低垂着眼眸,低声道:“太子殿下,这偌大的东宫,现今没有一个是能替我作证的人,唯一能为我作证的丫鬟,也被这位嬷嬷关了起来,我即便在是能言善辩,也比不得这位嬷嬷颠倒黑白的好本事,只求殿下能够公平定夺。”
她虽然跪了下来,但背脊却挺的笔直,绝美的面颊上写满了倔强,不服输。
独孤陵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苏双月,心中一处角落迅速坍塌下来,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连忙上前几步,将苏双月扶了起来,道:“你不必说了,本殿信你。”
苏双月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复杂情绪,抿了抿唇角,缄默不语。
独孤陵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中感动,心中的表现欲顿时便被激了起来,指了指其中站在一旁垂头不敢说话的婆子,道:“你进去看看侧妃醒了没有。”
婆子应了一声,便连忙走进了内室。
不多时,便又走了出来,道:“回禀太子殿下,侧妃娘娘如今还没有醒过来,但太医说,侧妃娘娘如今已经没事了,母子俱安。”
独孤陵闻言,这才转过身来,提高的嗓音,道:“既然侧妃并无大碍,此事也没有必要小题大作,本殿便做主,这件事就此了解。”
说完,转眸看着苏双月,唇边带上了一丝温润的笑意,“苏七姑娘,让你受委屈了,现在没事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虽然询问的话语,语气却是笃定的。
苏双月细眉微微蹙起,正想开口拒绝,一旁的阿曼姑姑不甘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殿下,您怎能如此纵容这个凶手,若不是救得早,您可知侧妃娘娘现在会是如何的景象?!”
独孤陵却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随口答道:“本殿只知,侧妃现在母子平安,相安无事,倒是苏七姑娘,无端受了委屈。”
“殿下,您怎能如此偏袒她,侧妃娘娘如今可还是没醒呢,在则说,她何来的委屈,明明是她蓄意谋害侧妃娘娘。”阿曼心中记得顾春锦的交代,不敢任由独孤陵将苏双月带走,便声泪俱下的开口。
独孤陵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面上平淡无波,语气却是微冷,“是与不是不是仅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决定的,更何况,刚刚你们竟然还准备对苏七姑娘动私刑,若不是本殿来得早,你们还能想做些什么?”
阿曼顿时语塞,额上隐隐有冷汗沁出。
苏双月诧异的看向独孤陵的侧脸,心中不禁奇怪起来。
看独孤陵的态度,怎么像是对顾春锦丝毫也不在意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独孤陵便劲自拉起她的手腕,道:“不必管他,本殿这就送你回去。”
苏双月还没有来得及拂开他的手,阿曼姑姑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您不能带她走啊,您若是执意要这般袒护她,日后在府中该如何服众啊!”
独孤陵松开拉着苏双月皓腕的手,转过身来,目光冷冷的看着阿曼姑姑,语气森然,“怎么,你是在说本殿昏庸吗?”
阿曼姑姑悄悄抬眸看了一眼独孤陵的脸色,见他面色黑沉,顿时吓得面色惨白了,咬了咬牙,道:“殿下恕罪,老奴并非这个意思,老奴只是替侧妃娘娘抱不平,想为娘娘她讨个公道。”
顿了顿,她叹了一口气,语气悲凄,“说起来,侧妃娘娘也真是可怜,如今身子都有六个月了,还总是遭这些罪。”
他一番话语下来,非但没有让独孤陵心软,反而让他想起了顾春锦自嫁给他以来,不说平日里那些琐碎的事情,单单是落水便有三四次了。
这般一想,他心中不禁分外烦躁起来,眉头紧锁着,微恼的开口:“侧妃身子如此娇弱,多次跌入湖中,倒不如直接将那湖填平,也免了侧妃总是不小心跌进去。”
“不小心”二字被他咬重了嗓音,就在苏双月诧异之时,他便直接扬了声,道:“来人,传本殿的令,三日之内,将花园中的荷塘填平。”
阿曼姑姑没想到,独孤陵做事竟这般果断,不给人留丝毫后路,当下便哑然下来,一时间,竟找不出别的话来阻止。
苏双月将独孤陵眸中的厌烦之色尽收眼底,心中的诧异渐渐归为了平淡。
看来,顾春锦如此拼了命的处处陷害他人,还是没有赢得独孤陵的心。
她为独孤陵机关算尽,害了那么多的人,到最后,独孤陵提起她竟只剩下了厌烦。这也算是她自食恶果了吧。
这般想着,苏双月的心情才畅快了不少。
独孤陵转过头来看她,目光柔和下来,“让你见笑了,如今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本殿送你回去吧。”
苏双月眸底满是排斥之色,刚想开口拒绝,便听到内室传来一声轻微的独属于女子的轻咳,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低声道:“如此,便麻烦太子殿下了。”
等顾春锦知道独孤陵不但没有处罚她,还亲自送她回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般想着,苏双月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朝独孤陵露齿一笑,“对了殿下,臣女的丫鬟还被这位嬷嬷关着呢。”
“来人,去将苏七姑娘的丫鬟放了,让她在门口候着。”她话音刚落,独孤陵便开口吩咐,而后笑吟吟的看着她,“现在可以走了吗?”
苏双月点了点头,唇边的弧度渐渐扩大,眸中闪着恶劣的光芒。
走之前,她心中暗暗想着,这个嬷嬷,一定会将她与太子的对话内容,一字不露的告诉顾春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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