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柔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而后缓缓睁开眼。
朱氏见她终于睁了眼,握紧了她白皙柔软的手掌,“柔儿,你可算是醒了,真是吓死母亲了。”
何氏见站在朱氏身后,见她醒过来,也象征似的开口:“醒了就好,四丫头,你可知,大家都担心坏了。”
苏恬柔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见苏家人都在,却唯独不见苏双月,心中顿时闪过一抹阴毒的想法,抓着朱氏的手做了起来。
明玉见状,连忙将软枕垫在了她身后,让她靠的舒服些。
苏恬柔靠的舒服了,连朱氏何氏的话都没有回,连忙急切的开口,“母亲,大伯母,那场火是苏双月故意放的,我亲眼所见,你们一定要重重处罚她。”
何氏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道:“四丫头,想是你看错了,这场火的缘由,主持那边已经给了交代,是一个小沙弥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这才将灵堂烧了。”
“确实是这样,主持现在已经把那个小沙弥赶下山了,这场火只是个意外。”朱氏见状,也在一旁解释道。
苏抓紧了朱氏的手,用力摇了摇头,“母亲,大伯母,你们都被骗了,这件事是我亲眼所见的,不会有假。”
站在一旁的苏凌风闻言,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四妹妹,你当时并未在灵堂内,你昏倒还是月儿将你发现的,你现在怎么好这般诬赖月儿。”
在他眼中,苏恬柔如今的表现,便是恩将仇报。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我说的都是实情。”苏恬柔见众人不信,连忙坐直了身子看向他们,将灵堂中发生的实情颠倒黑白,道:“我本来是和她在灵堂中的,后来有人想要刺杀我,然后没想到苏双月和那个此刻是一伙的,苏双月假装救我,然后跟那此刻一起配合,故意打翻了烛台,想要烧死我,母亲,大伯母,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这都是我亲眼所见。”
顿了顿,她生怕他们不信似的,又补充后,“但是后来,他们听到有人来救火,就跑了,苏双月本来是装作救我,带我出来的,后来我说要告发她,就不知道怎么晕倒了。”
她话音落下,何氏和苏凌风的面色都已经是黑沉一片。
朱氏也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她悄悄掐了苏恬柔一把,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苏恬柔痛的惊叫出声,看着朱氏,一脸的莫名其妙,“母亲,你掐我做什么,我说都是事实,苏双月她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想要烧毁灵堂,她才没有想要救我,你们都被她骗了。”
朱氏简直要被她蠢哭了,正要开口圆过去,何氏便已经面色沉然的开口,“四丫头吓坏了,神志不是很清楚,一时胡言乱语也是有的,大家只听听就好了,我不想听到外面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众人心中都有数,何氏也发了话了,他们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便都点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
苏恬柔见众人都点了点头,心中顿时便愤然了起来,怒道:“大伯母,我没有神志不清,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为什么都不信我!”
苏凌风眸光冰冷的从苏恬柔面上扫过,声音已然彻底沉下来,“母亲,我看四妹妹根本就没事,精神好得很,她如今就是故意想要陷害月儿,按照府中的规矩,理应严惩。”
这个苏恬柔,平日里便喜欢故意刁难月儿,如今又恩将仇报,他一定要替月儿好好收拾她不可。
朱氏闻言,连忙站起身来,朝何氏求情,“大嫂,柔儿她不是有心的,也许,也许她只是记错了而已,你不能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
何氏方才心中就极为不舒服,这两母女她都不喜欢,个个都是狼心狗肺的人。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苏瑞年,见他没有说话,便提高了声音,语气沉然,“方才四丫头自己也说了,她精神头好的很,既然如此,那她故意陷害月儿这一罪名,我便不得不管教一下了。”
“大伯母,我没有诬陷苏双月,我说的都是真的。”苏恬柔见此,丝毫不死心,不甘的开口。
何氏面上带了冰霜之色,浓重的似要华为实质一般,“四丫头,我念在你刚刚醒来,又脚伤未愈的份上,便只是家法十下,如今这里没有家法,福嬷嬷,你便拿一方竹棍代劳吧。”
“老奴遵命——”福嬷嬷福身过后,边去外面找了一节竹棍进来。
她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苏恬柔,伸手将她的手从被褥中拽了出来,将她手心朝上,道:“四姑娘,老奴得罪了。”
说完,手中的竹棍刚刚扬起,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苏恬柔的掌心。
朱氏在一旁看的心惊,想要求饶,但想到何氏的个性,不打完必定不会让福嬷嬷收手,便歇下了求饶的心思,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却不敢说话,只怕何氏罚的更重。
苏恬柔被福嬷嬷打了两下便想抽回手掌,但奈何福嬷嬷力气极大,用力抽了几次都抽不回来,福嬷嬷手中的力道更是没有丝毫留情,十下过去,她的掌心都是火辣辣的痛。
她眸光满是怨毒之色的投向了何氏和苏凌风,心中将苏双月骂了千百遍。
若不是因为她,她又怎么会挨打!
那个贱.人到底使了什么妖法,才将局势扭转过来,还让大家相信是那个小沙弥放的火!
何氏对上她怨毒的眼神丝毫不惧,等福嬷嬷回到自己身后,便将屋内的人走遣散。
一时间,原本站的满满当当人的屋中,便只剩下了她和朱氏。
朱氏心疼的看着肿起来的手掌,拿出伤药倒在她的掌心,为她小心的上药,口中忍不住咒骂道:“这个该死的老妖婆,竟然下手这么狠,瞧把我宝贝女儿的手打的,真是心疼似母亲了。”
苏恬柔此时满心的怒火撒在了苏双月身上,连手上的疼痛都忘却了不少,对朱氏的话也是置若罔闻。
她越想就越是气怒,越想越是不甘,眸中露出浓烈的怨毒之色。
不行,她要去找那个贱.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般想着,她便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上鞋子,不顾身后朱氏的呼喊,打开门走了出去。
苏恬柔一瘸一拐的在寺庙中找了许久,才在一处小亭子中找到了苏双月。
不过,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心中的怒气彻底燃烧了起来。
只见,别致小乔的小亭中,摆着一副石桌,苏双月一袭素色衣衫,坐在石桌前,手中h执着一枚白子,似在思考。而她的对面,独孤陵则是手执黑子,眉眼含笑的看着坐于对面的苏双月。
苏恬柔感觉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燃烧到了顶峰,她不管不顾的走到亭中,指着苏双月便大声质问起来,“苏双月,你说,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你,说纵火之事是一个小沙弥做的!”
说着,她突然想起在灵堂中看到的可怖一幕,转眸望向独孤陵,朝他道:“太子殿下,她一定是有妖法,之前我还看到她被鬼附身了,你可千万不要被她迷惑。”
独孤陵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苏恬柔,眸中却已隐隐露出不悦之色。
苏双月手中捏着白子的手紧了紧,将白子放在棋牌上后,才看向了苏恬柔,从容不迫的开口,“四姐姐,你方才诬陷我,被母亲罚了一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方才被罚过,怎么还是未曾长教训,还是说,姐姐只是被走水吓得精神恍惚,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胡说!”想到刚刚的事情,苏恬柔面上的怒色更甚,看向苏双月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你肯定是使了妖法,才将大家都迷惑的,哪里有什么小沙弥,我明明亲眼所见,就是你打翻的烛台。”
苏双月早知他会反咬自己一口,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苏恬柔竟还是不肯松口。
她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嘲弄之色,站起身来,与苏恬柔平时而立,“姐姐,我知道你平日里便不喜欢我,但纵火一事,本就是个意外,你何必要一直咬着不放呢?”
“你终于承认了!”苏恬柔还以为苏双月这样便是承认了,眸中露出狂喜之色,看向了独孤陵,道:“太子殿下,你如今可算是亲眼听到了,这个贱.人就是故意纵火的,我根本没有说谎。”
“姐姐,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苏双月微叹了口气,面上很是无奈的看着她,“这件事太子殿下早就知道始末了,不然你以为,哪里来的小沙弥不小心打翻烛台一说?”
苏恬柔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是说……”这里面有太子殿下的手笔?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回头看了看独孤陵的面色。
苏双月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她所想。
苏恬柔面色顿时白了白,连忙将方才的情绪都压下,朝太子福身,“太子殿下,臣女方才只是一时糊涂了,才胡言乱语的,你不会见怪吧?”
太子都要压下此事,她即便是在蠢,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提了。
独孤陵眸光依然含笑,只点了点头,笑道:“苏四姑娘一向率真,本殿自然不会计较。”
苏双月见此,眸光转了转,轻声笑道:“太子殿下,臣女这位四姐姐不仅是率真可爱,棋艺更是高超,不如就让她陪您继续下吧,臣女有事便先走了。”
说完,也不给太子反应的机会,连忙福身行礼,转身离开。
“那,臣女就献丑了。”苏恬柔面上顿时便露出了娇羞之意,在苏双月方才的位置坐下。
独孤陵见她都已经坐下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只是笑了笑,并未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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