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想要将她邀出去,到时候在人在临时消失,让她跟独孤陵独自相处,好让独孤陵有向她表明心意的机会。
让她痛心的并非这个,而是傅明敏竟然为了一己思欲便轻而易举的将她出卖,与一个痛恨她的联合自傲一起,将她卖给她最为厌恶的那个人。
就是是昔日的姐妹情不在了,傅明敏也万万不该这样。
白薇看着苏双月的神色,连忙让冥九先下去额,而后走到她面前,劝慰道:“姑娘,人都是会变得,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没有法子了。”
苏双月敛眸,掩去眸中的诸多复杂,红润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身处东宫那样的大染缸里,已经被染了漆墨,怕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了。她不认为,她有能力,能将傅明敏劝说回来。
见苏双月不说话,白薇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姑娘,如今已经快到午时了,八姑娘那边,该如何回?”
苏双月本想让白薇直接回绝,刚要开口,话到嘴边,话音却是一转的,道:“就说我会如约去。”
白薇面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眉心轻蹙,但还是没有多问,应下之后,便转身退下了。
……
苏双月故意早早的就到了北山,如她所料,方才到了北山没多久,苏紫琼便寻了个由头,先行遁走了,亭内只余下她一人,不多时,独孤陵便自远处走了过来。
对于独孤陵的到来,苏双月丝毫也不意外,不紧不慢的起身,福身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独孤陵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忙上前几步,扶住苏双月的手,将她虚扶起来。
苏双月忍住想要直接将手抽离的冲动,敛眸遮掩住眸中的厌恶之色。
她今日愿意来,又这般委曲求全,不过都是做给冥九看的罢了。事实上,她早就知道,冥九会将她的一些动向告诉夜祁墨。一想到昨日与夜祁墨发生的争吵,她便觉心中郁结,堵得分外难受,是以,想要用这个法子,来气一气夜祁墨。
不远处的密林遮掩下,冥九将眼前的一幕尽收眼中,却并未离开仍旧暗中观察。
苏双月站直了身子,敛眸垂头的站在独孤陵身前,并未同往常一般迅速拉开距离,反而笑道:“殿下怎会来这里?”
独孤陵眸光微闪,面上笑意不变,“本是与人相约来此赏花,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失约了,并未来,这才想着自己来看看,没成想,竟是遇到了双月你。”
苏双月眸底划过一抹厌烦之色,面上却是挂起了盈盈笑意,“说起来还真是巧,臣女也是与人邀约,她也是方才离去,独留我一人。”
她面上虽是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独孤陵没想到眼下苏双月竟是如此好说话,唇角弧度扩大,“这般说来,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不如,你我便在此同赏这万千繁花?”
苏双月垂眸,迈步走到亭旁,远望着亭外盛开的繁花,笑道:“如今繁花初开,的的确确是美不胜收。”
高挑却纤瘦的背影,泼墨般的长发倾洒在身后,在水芙色衣裙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清丽绝美。
独孤陵望着眼前一幕,呼吸几乎都是一滞,恨不能马上上前,将苏双月拥入怀中,但为了维持她所谓的君子风度,还是生生忍了下来。
他上前两步,看着苏双月的背影,轻声开口:“双月,你可还记得本殿之前与你提过的事情?”
苏双月眉心轻蹙,仔细回忆了一番,丝毫也未曾想起,不禁侧首,“殿下说的是何事?”
她与独孤陵不见已经那么久了,独孤陵又未曾点明,她又如何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独孤陵丝毫也不恼,唇边笑意不变,道:“便是本殿想要娶你为侧妃之事,昨日太子妃应当也与你提过。”
“噢。”苏双月应了一声,突然只见失了兴味,只觉得自己这番作为很是莫名其妙,言语之中,不禁带了疏离之意,“殿下,昨日我便回禀太子妃娘娘了,想必殿下也该知道结果了,此事还是不要在议了。”
说着,转身欲走。
独孤陵没想到苏双月翻脸竟翻的如此之快,面色陡然一变,急忙上前,一把拉住苏双月的皓腕,“你!”
苏双月转身,试着挣扎了一下,却被抓的更紧,眉心都不禁蹙成一团,“太子殿下,你弄痛我了,还请你放开我。”
独孤陵闻言,这才像反应过来一般,连忙松开了苏双月,沉吟了片刻,道:“苏双月,本殿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放心,这侧妃之位只是暂时的,待本殿日后登上皇位,定扶你做这母仪天下之人。”
面上一片认真之色,看着竟也是真诚无比的模样。
苏双月没想到独孤陵会说出这般话来,想到作为他发妻的傅明敏,唇边扯出一抹了冷然的笑。
莫要说独孤陵能不能做到,即便坐到了,到时候,他又要将傅明敏置于何地呢。
这般想着,苏双月眸底不禁溢出一抹冷笑,退后两步,冷然开口:“臣女蒲柳之姿,不敢承殿下如此厚爱,殿下还是另择他人吧。”
见苏双月又要走,独孤陵心下一慌,竟是直接将苏双月揽入怀中,“双月,你不要在这般折磨本殿了好不好,本殿真的很想早日娶你入门。”
鼻端传来熟悉的龙涎香味道,恰是苏双月前世常常会闻到的。
可此时,仅是闻到,她心中都觉得恶心无比,一把推开独孤陵,嗓音中带了冷凝之意,“殿下自重,臣女委实害怕,先行告退了。”
话虽是如此说,她面上却未带丝毫恐惧之色,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步履匆匆,生怕独孤陵会再次纠缠上来。
独孤陵看着苏双月逃似的背影,唇边不禁溢出一抹苦笑。
原来,她是真的对他无意,可怜他竟是丝毫不自知。
将这一切尽收眼中的冥九,悄无声息的遁走,转而回了冥王府。
由于离得并不是很近,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冥九只能将两人曾发生的肢体接触,一五一十的都复述了一遍。
夜祁墨面色顿时黑了下来,修长的十指紧紧收拢成拳,一拳砸在了乌木桌面之上。
原本平滑的桌面顿时被砸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来,木屑飞散,夜祁墨的拳头之上,顿时被不少尖利的木屑刺破,血珠顺着伤口冒出,一滴一滴顺着破洞滴落在地面之上,绽开一朵朵血花。
冥九额上顿时起了一层薄薄汗渍,但看到夜祁墨滴血的手掌,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颇为关切的开口,“王爷,您的身子要紧。”
夜祁墨扫了一眼手上的血迹,眸光丝毫不变,面上仿佛氤氲了狂风骤雨一般,蓄势待发。
好半晌,他才沉声开口,“听说近日临阳知州近日正与曲城巡抚斗的火热,冥三,你去帮曲城巡抚一把。”
临阳知州是独孤陵的党羽,若是此时被曲城巡抚抓住错处,定然会牵扯出一众人,到时候,独孤陵怕是也要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是。”冥三不敢过多询问,立刻低声应下,正要退下,夜祁墨便再次出声,“等等。”
“请王爷吩咐。”冥三恭敬开口。
苏双月眸中流转而过一抹幽深,面色仍是黑沉如锅底,“在派人去时刻盯着顾明澜,若是发生了什么于他不利的事情,不必回禀本王,直接推他一把。”
顿了顿,他眸光再次落在了冥九身上,道:“你回去吧,若是她再有什么异动,自再来回禀。”
冥三冥九应下,抱拳而去。
夜祁墨抬手看了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另一只手不禁从衣襟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瓶,放在掌心细细观看。
在暖阳的映照下,瓶身散着淡淡的莹润光泽,瓶体小巧精致,静静的躺在掌心之中。
夜祁墨脑中不禁浮现起苏双月将这青瓷小瓶递给自己时的模样,心脏处再次传来阵阵疼痛感。
……
“姑娘,府中传来消息,说是夫人快要生产了,如今已经请了产婆了,请您赶紧回去,拿个主意。”芷兰匆匆而入,方才跪下,便将一连串的话抛下。
傅明敏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当下也顾不得更衣,扬声开口:“来人,备轿,去傅府。”
紧赶慢赶,傅明敏还是赶在傅父回去之前,先行到了范氏的产房,看着方式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也分外紧张。
突然想到最为关键之处,傅明敏连忙将范氏的贴身嬷嬷叫了过来,拉着她走到一旁,压低了嗓音,道:“张嬷嬷,本宫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张嬷嬷擦了擦额上的汗,点了点头,“吴氏那边已经被灌下催生药了,现在也已经开始生产了。”
傅明敏轻轻颔首,将一个青瓷小瓶塞到张嬷嬷手中,“嬷嬷,你现在就去吴氏的产房内,吴氏一生产,就将她的孩子抱过来,小心些,不要被人发现。至于吴氏,你到时候将这里面的东西给她喂下,对外宣称,吴氏难产而死。”
说到后面,她眸中一闪而逝而过一抹狠厉之色。
张嬷嬷捏紧了手中的青玉小瓶,重重点了点头,“姑娘放心,老奴就算是死,也会将此事办成。”
傅明敏心中这才稍稍安定,却仍是没有多放松,自张嬷嬷迈出房门之后,一颗心便又高高悬起。
范氏腹中的孩子,她先前找了外面颇为有名的郎中看过,是个女孩。范氏一直都没能生下男婴,如今好不容易怀孕,绝不能在出任何差错。
巧的是,府中的吴氏恰巧怀孕的前后日期与范氏都差不多,她与范氏商议了很久,最终决定走此险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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