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5)
离婚?
苏巍更加同情这位韩国欧巴脸的任刚了,在老婆和老妈之间受了这么多的夹板气,到头来鸡飞蛋打,老妈生气搬走了,老婆也要跟他离婚。
苏巍问:“请问你的妻子现在在哪里,方便协助我们调查一下吗?”
任刚放在桌子上的手尴尬地捻着手指:“半年前,我妈搬回老房子后,我老婆就和我分居了,现在她不在临江市,而是回了娘家,临江市隔壁的永定市。”
苏巍眼尖地注意到他的拇指上缠着绷带:“你的手怎么了?”
任刚咧嘴一笑:“没什么,昨天晚上在酒吧和老婆谈离婚的时候,拐到地上一个玻璃杯,捡杯子碎片的时候被划了一下。”
苏巍哦一声,伸出手来:“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
任刚点点头:“应该的。”
目送任刚走出重案组办公室,苏巍拍拍手:“集合了,我们再开个会。”
会议室里,苏巍把刚才和任刚的谈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他提供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说案发的时间他正在一家叫红白蓝的酒吧里和老婆谈离婚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和公司同事一起在一家叫“新大陆”的素拓中心搞素拓,这个不在场证明有待检验。核实起来有三个方向,一是任刚公司的同事,二是红白蓝酒吧,三是任刚的老婆。”
“任刚所在的公司叫优亿贸易,是一家电商公司,这个等老陈和叔回来后,交给他们去调查。”
“红白蓝酒吧就交给金戈和顾秋。”
“至于任刚的老婆,她叫杜茹梅,现在不在临江市,在隔壁永定市的娘家,我和九妹会去一趟永定市,向她求证案发当天的情况。”
听到这里,顾秋突然插嘴:“杜茹梅,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几年前临江市有一个电台主持人也叫杜茹梅,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巍点点头:“见到她后我会向她问一下的。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你们觉得杀陈燕秋的,会是什么人?”
傅酒酒说:“能在她的水杯里下毒,肯定是熟人吧。”
金戈摇头:“也未必,或许是上门推销的呢?卖保险的,抄水电煤的……这种人上门,也未必没有机会下毒,完全可以趁陈燕秋转身或者去别的房间的功夫,把氰化钾扔到她的杯子里。”
顾秋摩挲着下巴:“我想到一个办法来判断九妹和金戈谁猜的对。”
苏巍问:“什么办法?”
顾秋说:“案发现场的茶几上只有一个杯子。你们想一下,如果是真正的熟人上门,那主人肯定是会倒一杯水的,但是现场只有一个杯子,那说明,来的人不是什么真正的熟人,连倒一杯水的交情都不到呗。”
听了她的话,大家若有所思,片刻后,苏巍摇摇头:“不尽然,或许茶几上本来就有两个杯子,只不过另一个被拿走或者藏起来了……九妹,我们现在就去一趟陈燕秋的家,再勘察下现场,然后直接去永定市。”
苏巍和傅酒酒到达陈燕秋家楼下的时候,正巧遇上老陈和李群从楼门口走出来。
苏巍上前一步,问:“找到第二只手机了吗?”
李群摇摇头:“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找到。”
苏巍接着问:“那,你们有没有注意他们家的茶盘?”
李群莫名其妙:“没有,茶盘怎么了?”
李群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辛苦你们了,我和九妹还有点事情要调查,调查完后我们还要去隔壁永定市,麻烦你们先等一下,待会可能有物证给你们带回警局。”
他拉着傅酒酒的手爬上楼,打开陈燕秋家的门,径直走到客厅的角落里。
果然,在角落的高脚小方桌上放着一个茶盘,茶盘上盖着一块方巾,掀开方巾,下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一圈玻璃杯,每个都干干净净的,样式和在茶几上发现的那个有氰化钾残留的杯子一模一样,都是那种老式的上下一般粗细的素玻璃杯,只是一圈玻璃杯里少了一个,出现了一个缺口。
想必,少的就是茶几上那个。
苏巍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把几个玻璃杯都放进证物袋里,扭头对傅酒酒说:“看一下,这房子里还有没有杏仁露。”
傅酒酒哦一声,四下打量一番,这个家收拾的很干净,虽然是很老式的装修和家具,但主人似乎并不喜欢把过多的东西堆放在外面。
她走进厨房,走到吊柜前,踮脚拉开柜门,一眼就看到里面码的整整齐齐的几个箱子。
她看着箱子上的字念出来:“美浓牌杏仁露……这是美浓食品厂的产品。”
苏巍眉头一拧,大步走过来,伸手把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拿下来,那箱子开了封,里面的杏仁露已经少了小半。
苏巍拿出一盒杏仁露看生产日期,上面显示这是2018年的产品。
美浓食品厂在2018年底宣布破产,随之而来的,是美浓所有食品的全线停产,这批杏仁露看上去是美浓最后的产品。
他大致看了看,吊柜里有四五箱杏仁露。
傅酒酒说:“这大概是美浓破产前清库存,把卖不出去的产品都作为最终的福利分配给了员工们吧,陈燕秋作为美浓的退休老员工,家里有这么多杏仁露也不奇怪。”
苏巍回过神来:“说的有道理,我们走吧。”
两个人走下楼来,老陈和李群还在楼下等他们,老陈等的不耐烦,早就吞云吐雾了起来,脚下扔了好几个烟头。
苏巍把装着几个玻璃杯的证物袋交给李群,嘱咐他:“叔,回警局后把这几个玻璃杯交给顾夏,让她看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哪个玻璃杯上是没有指纹的。还有,麻烦你们两个去死者儿子任刚工作的公司,找他的同事们了解一下,昨天任刚和他们分手的时间,以及昨天任刚的衣着。”
目送老陈和李群离开,苏巍对傅酒酒说:“走,咱们去车站。”
红白蓝酒吧。
站在酒吧门外,抬头看着招牌,顾秋吹一个口哨:“我打赌,这个酒吧是因为《红白蓝三部曲》才取名叫红白蓝的。”
金戈揉一把她的头发:“还用打赌吗?我们顾二小姐说的,那还能有错?”
顾秋扁嘴:“就知道拍马屁……不过,这酒吧还没正式开业啊。”
门框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油漆味,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装修中,敬请期待”的牌子。任刚怎么在这种地方和老婆谈离婚啊?
但是门却半开着,里面也亮着灯,顾秋探进头去,敲一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有人应声从里间走出来,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留着赫本头,穿一身红色低胸的法式连衣裙,她上下打量顾秋和金戈一眼:“你们找谁?”
顾秋出示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察,想向您询问一点事情。昨天晚上7点到9点之间,你们店里有顾客吗?”
女人笑了:“你也看到了,我们酒吧还没装修完呢,哪来的客人啊。”
顾秋蹙眉,没有客人,难道任刚在说谎:“你再想想,我们有一个案件当事人说,昨天晚上在你们酒吧和老婆谈离婚的事情。”
女人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那怎么能算客人呢?你们那当事人叫任刚吧?他犯了什么事?”
顾秋不欲多说:“这个暂时保密,这么说来,任刚昨天晚上确实来过你们酒吧?”
女人有点犹豫:“应该来过吧,我和任刚不熟,没见过两面,但是他老婆杜茹梅是我的大学同学。我这酒吧不是正在装修嘛,但是最近我妈身体不好,我只好酒吧医院两头跑,恰巧茹梅从永定市来临江,我就让她帮我看一下酒吧,我自己去医院看我妈。”
金戈问:“你昨天晚上是几点离开酒吧,几点回来的?”
女人说:“茹梅是下午五点到的酒吧,她来后我就离开了,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回来,晚上茹梅就借宿在我家,今天早晨才赶回永定市,说是明天早上还要主持一个亲戚的婚礼。”
金戈继续问:“那,你怎么知道她老公来过?”
女人说:“茹梅告诉我的,她说不好意思,她老公来和她商量事情,不小心打碎了我一个杯子,那杯子还挺贵的,一百多块呢,茹梅要赔我钱,那我哪好意思要,就说是付给她的监工费了。”
顾秋点点头,确实,任刚的大拇指上缠着纱布,他也说自己是在酒吧里被玻璃杯割伤的。
她问杜茹梅:“你们酒吧有没有监控?”
女人摇摇头:“这不还没来得及装呢。”
顾秋有点失望:“那,当天晚上装修的师傅是谁,你记得吗,方便给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吗?”
女人一口答应:“没问题,我这里有他的名片。”
她走到吧台后面,从一个盒子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顾秋:“喏,就是这位劳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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