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大的样子,足有四十多平米。唯一的通道便是几级台阶。这里又潮又冷,三月的天气,乍暖还寒,在这样的屋子里实在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此刻她的身上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难忍的疼痛,阵阵的饥饿,以及对于林星皓的思念一股脑地袭击过来,简直令她感到窒息。
她看到角落里有几个麻袋,便挣扎着站起身走过去,捡起这些麻袋片,又找到一个角落,铺上一个,坐下来,用另外一个盖在身上。
虽然麻袋的粗绳刺得她很不舒服,特别是碰到那些伤处还传来隐隐的疼痛,但她都忍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在这样阴冷的屋子里,她必须首先保证自己身体的温度。只有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也不知道自己被个关在这里多是天了?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也不知道星皓知不知道自己遭遇到这些。
现在看来,陈静仪母子胆敢绑架并囚禁自己,的确是非同一般。
一想到这个,苏新月就更加胆战心惊,因为她曾经从电视屏幕上看到无数次杀人的场面,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呀!
这时,传来了脚步声。苏新月立刻紧张地盯住了楼梯的方向。
下来的是个中年妇女,苏新月看到她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于是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她也一定要吃饱饭,只有保存体力,才有逃出去的资本。
中年妇女走到她跟前,一副木讷的表情,她不发一言地打开食盒,立刻一股香喷喷的问道萦绕在苏新月的鼻尖。
中年妇女一一把饭菜端了出来,操着冷冷的口气:“太太吩咐让你吃饭,你快吃吧!我还要把碗筷收回去!”随后她就垂手站在一旁,木呆呆地活脱一个雕塑。
苏新月看了一眼摆在地上的饭菜,心里不由一阵欣喜,还真很丰盛呢!有荷包蛋,鱼汤,白白的馒头,还有一碟香菇油菜。这样的家常美食真是勾出了她的馋虫。
她刚要伸手拿馒头,猛然听到中年妇女冷冷地说:“等等!”
她疑惑不解地抬起头问道:“你不是还要赶紧收回碗筷的吗?”
“你的手太脏了,不擦一擦手吃怎么行?”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丢过来一包湿纸巾。
她这一提醒,苏新月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血污,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真是恶心死人了!自己要是用这只手抓上馒头吃,估计吃到嘴里也得吐出来。她感激地看了中年妇女一眼,对方还是那样木木的表情。
苏新月擦了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所有的食物。
等放下碗筷,苏新月才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中年妇女一直在盯着她。自己这样子是不是也太不文雅了!
而中年妇女却像个雕塑似的,还是绷着脸,收起碗筷朝楼梯走去。
听着她渐渐走远,苏新月便站起身来,吃饱了饭也有了力气,她想四处看看,看能否找到逃出去的出路。
她刚走到楼梯那里,往上一看,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铁门上只有一尺见方的小窗口。
她不由哀哀叹了一口气:看来从这坚固的铁门逃出去的可能等于零了。陈静仪母女真是太歹毒了!把她关在地下室里,让她根本就没法逃出去。
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新月一惊,马上快跑到刚才的角落那里。
几乎在同一时刻,来人已经走下楼梯。
随着脚步声,苏新月的心也不由提了起来。当她又看到那中年妇女木然的脸时,一颗心才落了肚。
“大嫂,你怎么又回来了?”苏新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希望用套近乎的方式向她多了解一些情况。可话刚出口,她就发现自己完全是异想天开了。中年妇女这样的势利冷血的人怎么可能会帮她?
果然中年妇女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淡淡地说:“这是外伤药,你赶紧上药吧,要不然你身上的伤口会化脓的!”
苏新月完全没有预料到她是给自己送药来的,这算不算是对她的一种关心呢?
见她愣在那里,中年妇女便把药放在地上。
苏新月蹲下身,捡起那瓶药。药瓶上没有任何的标记,里面是褐色的药水。
“你要是害怕药水有毒就别上!可你的伤口不上药肯定会化脓!”中年妇女又冷冷地丢下这两句话扬长而去。
她说得没错,要是想害我,何必这么费事!管他呢,上了药再说吧。不然的话,今天晚上肯定要疼得睡不着。
苏新月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上药。那药水清清凉凉的,涂到伤口上很舒服,也很止疼。可只有这么一小瓶,上完所有的伤处就都用完了。
一阵困意袭来,苏新月窝在角落里,拉了拉身上的麻袋片,昏昏然睡去。
这一晚,她睡得竟然出奇得好。
“醒醒!你该吃早饭了!”依然是那冷冷的声音。
苏新月睁开眼睛,又看见中年妇女提着食盒站在自己面前,噢!原来都到早上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根本无从知道时间。
早晨是煎蛋、面包和牛奶,依然很美味。苏新月很快吃了下去。
“真的很感谢你,大嫂,请问您贵姓?”苏新月诚挚地道谢。
可中年妇女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低着头收拾碗筷。
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早餐又丰盛美味,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这一切让苏新月的心情大好。她不顾中年妇女的冷淡相待,忍不住又热情地说:“大嫂,真的很感谢你给我送来的药,很镇定止痛,正因为如此,我才能睡一个安稳觉。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谁知,中年妇女闻听此言,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什么时候给你药了?”
她这句话简直弄得苏新月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就是你昨晚送晚饭以后又折回来给我的药水呀。对了药瓶还在这呢!”苏新月连忙蹲下身找。
可找遍了四周却根本就没有药瓶的踪迹。可她明明记得昨晚上完药就放在身旁的。
“你发什么神经!”中年妇女忽然粗暴地将苏新月推倒了。
苏新月刚要起身,又听到上面传来了脚步声。又有人来了,如果这次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陈静仪了。
果然,陈静仪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苏新月身边,这一次只有她自己,陈一诺和瘦高男人都没跟着。
“林小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哼!被你们打!被你们关!我还能怎么样!”苏新月别过头去不想理这个毒蝎女人,反正昨天的央求根本就不起作用,再和颜悦色地对她也没用。不过谅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杀自己!
“你这个死丫头!供你吃,供你喝,你到长脾气了!是不是还让那几个大汉来招呼你才舒服?”陈静仪一把揪住苏新月的头发狠狠地说。
“你要是胆敢这么做!我立刻就死给你看!”士可杀不可辱,苏新月圆睁着双目,毫不畏惧地瞪着陈静仪。
苏新月狠绝的眼神忽然让陈静仪的手一阵发颤,她霍地松开了抓着苏新月头发的手。
“太太,太太,老爷回来了!”这时,匆忙从上面走下来的一个佣人气喘吁吁地说。
陈静仪不甘心地瞪着苏新月说:“小贱人,我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这年月,找个杀手杀了你,然后毁尸灭迹可是很容易的!”说完,便扭着腰肢走上台阶,快到门口时,又吩咐中年妇女道:“刘嫂,给我好好看着这个小贱人,不要让她生事儿,每天给她点残羹剩饭就行了!”
“请太太放心!我一定会让太太满意的。”这个对苏新月冷冰冰的中年妇女对她的主人可是热情得可以!
苏新月不由心内叫惨,得了,看来以后都不会有好吃的了。
随即陈静仪就和刘嫂一起出去了。苏新月长叹了一口气,又缩回在墙角坐了下来。
时间缓缓的流淌着,周围安静得出奇,她都能听到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声。
屋顶上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散发着幽冷的光芒。
难道自己这些日子就都这样度过吗?那岂不是要发疯了!
一直行色匆匆只恨时间不够用的她,在这个时候,才觉得闲下来的感觉更能让人发疯。她忽然很想让自己再一次昏厥过去,这样也好过这般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苏新月,你振作一点好不好?难道这点小事就把你打倒了吗?你这个胆小鬼!你曾经对自己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坚定地走下去的,你这样就认输了吗?
苏新月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又来了精神。
决不能这么闲着,不如练习一下画画吧?
没有纸笔怎么办?好办!那枚铁钉当笔,墙上就是我的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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