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不已
父母这要求提得让白念哭笑不得。别说现在她跟沙迁处于一种彼此不说话的状态,就算是以前,她跟沙迁也绝对不可能会是一起等十二点过生日的关系。
白念无奈地咂舌,苦着脸进行着徒劳的辩白:“都说不是男朋友了。”
郑晓云当然一点都没听进去,反嘲笑白念:“你看我信吗?”
白家蔚在一边也开起了白念的玩笑:“那天还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别人身上,不是男朋友你赖别人身上,不害臊?”
“那是因为……”白念说到一半,意识到系统副作用那些她都不能提,只能越加郁闷地甩了甩手,“总之我跟他不会再联系,你们俩就别总提他了,行吗?”
郑晓云不免露出怪异的表情:“说起来这几天确实都没见着小沙,你们俩怎么了?吵架了?”
郑晓云的猜测也引起了白家蔚的注意:“不会分手了吧?”
父母怎么都解释不通,白念索性破罐破摔:“那你们就当分手了吧。总之,以后那人都跟我没关系。”
破罐破摔的效果显然不好,白念这句“当分手了”不仅没让父母不提沙迁,郑晓云还关心地询问了起来:“为什么吵架?跟妈妈说说?”
眼见郑晓云那一副要做“知心”长辈,调解矛盾的架势,白念郁闷地坐回了座位。
她解释不动了,毕竟她跟沙迁根本不是小情侣间闹别扭。
见白念不说话了,郑晓云无奈道:“这死孩子。行,你不说,我去问小沙。”
说着,郑晓云就直接出了门,转身去敲沙迁家的大门。
听到敲门声,白念吓得赶紧奔了过去,直拉郑晓云:“妈?你做什么呀?”
白家蔚也跟了出来,说郑晓云:“孩子吵架,你就别掺和了。”
郑晓云不听,继续敲着沙迁家的门,只是过了好几秒也没人应,她便又敲了好几声,依然没人应门。
郑晓云掏出手机开始拨电话。
白念在一边看得莫名:“妈?你给谁打电话呢?”
“给小沙呀。”郑晓云将手机放到耳边,道,“之前小沙特地把电话留给了我和你爸,说是方便联系。”
白念觉得简直荒唐。
也不知道是真把沙迁当未来女婿的父母荒唐,还是真有点把自己当“未来女婿”的沙迁荒唐。
不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郑晓云开门见山:“喂,小沙,你不在家吗?”
说着,郑晓云的表情突然一变,问电话那边:“声音怎么了?”
白念和白家蔚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父女俩都是一脸茫然。
不一会儿,三人面前的大门开了,沙迁出现在几人跟前。
白家蔚吃惊道:“小沙?你在家呀?”
“叔叔、阿姨。”沙迁叫了声,算是打招呼。
白念注意到沙迁这声音似乎没什么精神。她看过去,站在门口的沙迁就跟睁不开眼睛一样,眉间微皱,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子勉强倚在门边的柜子上,额头覆着些薄汗。那张脸也比平时显得苍白了些,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开裂,连带着人也站得不太稳当。
郑晓云以前是做医生的,一见沙迁这模样,也不问两人吵架的事了,只赶紧过去覆沙迁的额头:“哎呦,这孩子,烧这么厉害,得去医院呀。”
说着,郑晓云转头问白念:“你知不知道他家里人的电话呀?”
沙迁摆手道:“不用了阿姨。”
白念蹙眉:“妈,你忘了……”
沙迁并没有能照顾他的家人。
郑晓云经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她发出一声“哦”,又去拽沙迁:“那走,叔叔阿姨带你去医院。”
沙迁往后退了一步,又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用了阿姨,小病。我睡一觉就好。”
郑晓云急了:“哪有睡一觉就好的?!”
沙迁看了眼白念,两人的视线对视上。
沙迁固执地重复了一句:“阿姨,真不用。”
白念看出来了,沙迁因为答应过她以后不打扰她,才会这么死死咬牙拒绝。
“是不是跟念念吵架就不好意思让叔叔阿姨帮你了?”郑晓宇急得直接拍了白念后脑勺一下,“你倒是说句话呀,想让他就这样在屋里烧下去啊?烧坏脑子怎么办?”
人都病成那样了,白念也拉不下脸来硬说不管沙迁。
她只能勉强往前走了一步,跟沙迁说:“走吧,去医院。”
得了白念的应允,沙迁才不再抵死拒绝。
郑晓云立刻将沙迁拽出来,转头吩咐白家蔚:“你快去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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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白家蔚和郑晓云跑上跑下,带沙迁看完急诊,接着去缴费。
白家夫妇不在,便就剩白念跟沙迁大眼蹬小眼。
沙迁精神不太好,大多数时间都闭着眼睛。
白念在一边坐着,也不讲话。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后是沙迁先开口:“我没想到你会愿意来医院。”
白念不知道回什么。
人都病成那个样子了,她也不可能直接冷血地任他自生自灭吧?况且沙迁还帮过她那么多忙,她要是这都不伸出援手,那可真真是白眼狼了。
白念不应声,沙迁便自说自话:“说起来,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这么心软。”
第一次见面?白念有些疑惑。第一次见面不是她忘记拔钥匙了,沙迁敲门来提醒吗?她哪里看上去心软了。
两人正说着话,白家蔚突然折回来叫沙迁:“小沙啊,我忘记问了,你医保卡密码多少呀?付款要输医保卡密码。”
沙迁张嘴,但想到什么又打住了。
白家蔚莫名道:“不记得了吗?”
“不是。”沙迁的头偏到一边,嘴又半张开,却始终难以启齿的模样。
白家蔚摆了摆手:“不记得就算了,叔叔先帮你垫着。”
“诶,叔叔,我记得!”大概不想用白家蔚的钱,沙迁视线飘忽地看了眼周遭,最后小声道,“是白念的生日。”
场面一时陷入安静。
白家蔚和郑晓云互看着窃笑一声,接着转身去缴费,而白念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越加尴尬地坐在原地。
白念从没想过沙迁的密码竟会是她的生日。她其实很想不明白,沙迁对她的在意已经到了她认为自己并不能称得上的地步。
沙迁为什么要把她摆在这么高的位置?
“你刚刚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心软?”
听懂白念的疑惑,沙迁解释:“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原来的时空。”
白念想了会儿,又想通了,哦,沙迁说的,大概是他跟白念最初相遇的时候。
在他还没有利用系统反复穿越之前……
-------------------【初世界】—————————
沙迁从记事起就跟着沙月过日子了,也从记事起就仿佛无父无母。他从没见过被沙月骂到一文不值的父亲,而他的母亲沙月也从不准他喊她一声“妈妈”。
用沙月的话说,她长得漂亮,身材好,皮肤好,她这个条件,就算做不了大富豪的阔太太也最起码能找个生活富足且养得起她的男人,前提是——如果她没生沙迁就好了。
抱着阔太太的梦,沙月一直让沙迁叫她“小姑”。
旁人要是问起来,她就说沙迁是自己过世哥哥的儿子,时常还能惹得旁人一阵夸赞和怜惜。虽然沙月并没有什么过世的哥哥。
无父无母似乎就容易被欺负,沙迁在被几个熊小孩围着打了好几次以后学会了反抗。
反抗着反抗着,下手便越来越狠,做人也越来越乖张,再后来,就变成了沙迁欺负别人。
认识李知新是因为沙迁把欺负李知新的人给打跑了。从此以后,李知新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地跟着沙迁,阿迁长,阿迁短地叫,说羡慕沙迁的身手。但沙迁从没告诉过李知新,他小时候最羡慕的就是突然搬到他隔壁的李知新。
李知新时常有最好的玩具,最帅气的衣服球鞋。进进出出都被他父母牵着,拥着,一家人幸福得不得了。
沙迁也很向往,他也希望沙月能那样牵着他,或者那样对他笑一笑。
但是沙月一次都没有过。就像同样玩得一身泥回家,李知新回家会得到一件新衣服,而他只会得到一顿打。
沙月脾气不好,故而时常拿沙迁出气。钱不够花了,被男人甩了,甚至单单就是姨妈来了这样的小事都能成为理由。沙迁小时候是打不过沙月,长大以后是让着她。而沙月打骂时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要不是医生当时表明她体质不好,打掉可能这辈子都没小孩,她也不用被迫生下沙迁这么个拖油瓶。
她说她的一辈子都被沙迁毁了。
沙迁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多挣点钱,他想着没准他多挣一点,改变沙月的生活条件,她就会对他好一点,就会愿意施以一两分关怀给他,但长大以后,沙迁才发现挣钱根本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他读书时打工挣的钱只能将将够他填补上学费和生活费,本还想读个研,但沙月反对。
沙月说:“供你读完大学就行了,早点工作,早点赚钱孝敬我。”
而沙迁遇到白念,大概就是在大学毕业一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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