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紧跟着也反应了过来,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对着他总会生出这种可耻的念头?
她起身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席成眼底情欲汹涌,伸手便将人抓回来,一转身直接按在了沙发上。
司悦想着要不要做做样子挣扎一下,不然显得自己好像也很期待?
可伸出去的手根本舍不得推他,反而绕上了他的脖颈。
腰间有宽厚的手掌覆上来,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很烫,连带着肌肤都跟着要着火一般。
司悦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正要说话,身上的人突然停住了,稍稍往后退了些,离开了她的唇。
而后,她只觉得身体一轻,似是飘在了云端。
席成抱着她快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脑海中飞快闪过两个问题——
你是为了爷爷没有遗憾才如此?
还是,你就是想要她?
答案呼之欲出,却又被司悦的一蹭打散。
她大概是很不好意思,一路都把脸埋在席成的颈间,这会儿闷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就想要调整一下姿势。
两人靠得太近了,她一动就蹭到了席成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比这世间任何的药物都更有效,席成的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一样,瞬间理智全无。
一室旖旎。
情到深处,司悦却突然不安了起来。
明明舍不得拉他一起下地狱的,为什么他一碰,自己整个人就软了,只想和他腻死在这一方天地里,其他什么都不想管呢?
席成觉察到她的异样,以为她难受,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问:“太重了?”
这个圈子里的人,大多会玩,且花样百出,司悦入圈那么早,又曾与人订过婚,所以他想当然地以为她不是第一次。
可她是。
席成没有这方面的情节,但在突破那一层屏障的时候,惊讶中还是有些高兴。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些什么,却又无法控制这种兴奋的情绪。
身下的人红着脸摇摇头,含糊地说了句什么,他听得不真切,低声反问:“你说什么?”
司悦哪里还好意思再说一遍,只是轻轻地蹭了蹭他,以此表达自己的意思。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密无间是这样的呀——开心、满足,想要更多。
……
一边亲密无间,另一边却怒火滔天。
温朝朝站在满地狼藉的片场里,盯着司光南冷冷地笑。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抢来身边?你明知道,她现在是席成的女人!”
方才她大吵大闹乱摔东西,司光南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可听到她说司悦是席成的女人,他的脸色瞬间就黑沉了下来,仿佛风雨欲来。
温朝朝丝毫不惧,言语之间皆是讽刺:“当年你毁掉司家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不过你也倒霉,你以为整个云城没人会帮她,特意把她逼了回来,却没想到她会勾搭上席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司悦,却还是不管不顾地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又何尝不是鬼迷心窍、自作自受呢?
“死了和司悦在一起的心吧,席成什么人,你心里很清楚。”温朝朝一字一句道。
司光南盯着她,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冷得仿佛下一秒就能飞出刀子来。
那天萧定卿气势汹汹地找上门,在了解了他的实力后,瞬间就怂了。
可对司光南来说,这并非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只有一点可以证明:席成隐藏得太好了。
纵然是自己的亲表弟,他也未曾将自己的实力透露半分。
席家明面上干干净净,可席成回来后,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就无声无息地就把整个云城所有暗藏的帮派势力都给压制住了。
谁都说司光南是疯子,为什么就不能深入地想一想,疯子怎么也不敢明抢司悦?
自己放任温朝朝去试探席成的势力,他转头就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了自己,用的人还是他自己的亲表弟,这份冷酷无情,司光南都自愧不如。
他忽地冷笑了一声,边朝着出口走去边对温朝朝说:“闹够了就回去,记得让人来收拾一下,顺便把该赔的钱打到杜缺的账上。”
要不然,明早杜缺过来看到片场变成这样,恐怕会当场疯掉。
……
昨晚没吃饭,又被折腾了大半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司悦感觉头昏眼花的,穿衣服都没力气。
一想到今天还有戏要拍,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正郁闷着,经纪人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悦,你怎么不回信息啊?”
“我刚醒。”
“这都几点了……”经纪人轻声嘀咕了一句,转而又关心地问:“是不是这两天拍戏太累了?没有不舒服吧?”
有,很不舒服,全身像是被人拆开过又重组回去,四肢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
可这些话她怎么好意思和别人说,只能干笑着回:“没事,就是今天忘了定闹钟。”
经纪人闻言放心了,没有多问什么,只说:“正好今天全剧组放假,你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全剧组放假?为什么?”
哪个剧组舍得没事全员放假一天啊,那得损失多少!
电话那头传来经纪人无奈的声音:“整个片场都被人砸了,还拍什么啊,正赶着复原呢。”
“是司……”司悦差点说了司光南的名字,赶紧止住,转了话锋问:“谁砸的?有人闹事?”
经纪人说不知道,末了又神秘兮兮道:“这事挺古怪的,场子被砸了按理说导演应该很生气,但我看杜缺笑眯眯的,一点也不在意。”
杜缺和司光南……
司悦忽然明白了过来,难怪司光南昨天会突然出现在片场,时间还掐得那么准,八成是杜缺这怂货被司光南威胁了!
司光南不比席成,他的威胁肯定很直接——你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想必后来砸了片场的事也知会杜缺了,钱也打给他了,所以今天杜缺面对那一地狼藉也能笑得满面春风。
一想到这些人和事,司悦的头就更痛了,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挂了电话。
……
洗漱完下楼,发现有个陌生的阿姨在。
看到她,立刻扬起微笑打招呼:“司小姐,你好,我是新来的阿姨,我姓郑。”
司悦笑着点了点头,“郑阿姨。”
“早餐已经备好了,司小姐看看喜不喜欢吃,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做。”
司悦走过去看了一眼,包子馒头花卷小米粥小馄饨……
“这是给我一个人吃的?”
“是的。”
“……”
自己这身板看着……也不像饭桶吧?
司悦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填饱肚子,张口想让郑阿姨以后不用做这么多,可转念想到这里又不是自己的家,怎么还把自己当主人了?
兀自低头一笑,她又问:“席总有没有说什么?”
“席总让司小姐今天在家好好休息,晚上他会准时下班回来陪司小姐吃完饭。”
司悦开心地点了点头。
郑阿姨这时又说:“司小姐晚饭想吃点什么?席总说昨晚司小姐没吃好,今天该补一补,要不我给司小姐炖只鸡吧?”
司悦:“……”
一想到昨晚的事,这脸上就跟着了火一样,哪怕是面对不知情的郑阿姨,她都心虚得不敢和其对视。
“我不挑食,只要不辣的就行,郑阿姨你看着办吧。”
“好嘞!那我就去买菜了!”
不多时,阿姨就买了菜回来,刚走进厨房放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接了电话,她急匆匆地跑出来对司悦说:“司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老公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我要马上过去一趟!”
司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表示理解:“那你快去吧!”
“那中饭和晚饭……”
“没事,我自己烧。”
“真的非常抱歉,我今天第一天来就有事要请假,席总要是不满意就另外找一个吧,我……”
“郑阿姨,你先去医院吧,其他的事等席总回来再说,你别担心。”
“谢谢你司小姐。”郑阿姨说完,转头拿了自己的包就赶去医院了。
房子里安静了下来,司悦感觉自己又犯了困意,就回房间去睡了个回笼觉,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了。
下楼走进厨房,看了看郑阿姨买得那一堆菜,她的眉头,一点一点皱了起来。
那会儿跟郑阿姨说自己烧什么的,其实是安慰郑阿姨,因为自己压根就不会烧!
二十岁之前过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到了国外大多吃的是西餐,中餐什么的,对司悦来说真的太难太难了。
可席成说晚上会准时回来陪自己吃饭,总不能让他回来对着空桌吧?
司悦想着,自己也不算太笨,一边看菜谱一边烧,应该也能搞定一顿饭。
于是,她套上围裙,开始了。
……
席成和陈词等人回到别墅的时候,老远就听到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其中还夹杂着司悦的尖叫声。
席成眉心一跳,加快了步伐进屋,直奔厨房。
陈词和萧定卿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四叔他们疯了?这里也敢来?”
“未必是四叔他们。”
萧定卿当即想到了司光南,正要张口说话,眼神瞥到厨房里的一幕,呆住了。
席成正一手把司悦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灭锅里的火,动作迅速又熟练。
厨房上空飘荡着一层黑烟,其中又夹杂着某种怪味。
司悦看上去有些吓到了,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扯着席成的衣襟,声音委委屈屈地:“我就是想炒个菜,没想到会着火……”
席成灭了火转回来看她,低声问:“以前没烧过?”
“也……不是。”
就是以前都是烧个泡面煮个鸡蛋什么的,从来没出过意外,谁知道炒菜这么难啊!
席成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他接过司悦手里的锅铲放到边上,又解了她身上的围裙,“先出去洗手洗脸,这里让阿姨来收拾。”
“郑阿姨的老公出车祸了,她去医院了。”
“所以你就自己烧?”
“嗯。”司悦点点头,有些心虚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外面餐桌上的几盘东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这是最后一个菜,谁知道出了意外。”
陈词和萧定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
那几盘……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几盘东西。
要么是黑乎乎的一坨,要么是绿油油的一滩,比猪食还可怕!
司悦觉察到三人似乎都不太认可自己的厨艺,顿时丧气至极,“要不我们叫外卖吧,或者现在出去吃也还来得及。”
“去我那吃吧!”萧家大少爷从善如流道。
陈词也点头表示同意。
谁知席成这时却说:“第一次能烧成这样,也不错了。”
萧定卿:哥,你眼睛没坏吧?
陈词:老板,你脑子还好吗?
更可怕的是,席成对司悦说:“给我盛碗饭。”
司悦眼睛都亮了,立马盛了三碗饭端到餐桌上,招呼他们:“快来吃啊!”
陈词和萧定卿连连摆手,但架不住席成那森冷的目光,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来。
看他真要动手吃东西,萧定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哥……”
不用这么想不开吧?泡妞而已,不至于把自己的命搭上!
席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萧家大少爷立马收回了自己的爪子。
然后,他们就看到席成把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了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
“怎么样?”司悦问。
席成点头道:“还行,就是有点淡,下次多放点盐。”
“真的吗?”司悦像是被鼓舞了一样,眼里都放着光,转头对另外两个说:“你们也吃啊!”
陈词和萧定卿迅速看向席成,大有‘您放我们一命’的意思。
席成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夹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嘴里,吃得比刚才还有味。
难道真的只是卖相查,味道其实还可以?
两人半信半疑地拿起了筷子,吃了一口。
然后,陈词的脸白了,萧定卿的脸绿了,一个像是马上要晕倒,一个像是中了毒。
司悦被他俩的反应惊呆了,从席成手里拿过筷子,自己也吃了一口。
这……到底是什么啊?
席成刚刚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他现在没事吗?
陈词和萧定卿猛灌了几杯水后,争先恐后地冲向了洗手间,一顿狂吐。
听着身后的动静,司悦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洗手间里,萧定卿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了下来,指了指外面的两个人,有气无力道:“就这……我哥也好意思说他们是演戏?”
陈词用冷水抹了把脸,也是苦笑,“席总的事,我不好多说。”
“那不然我们打个赌,我赌他们假戏真做!”
“赌注是什么?”
“一辆车吧。”
“那我也赌席总假戏真做。”
萧定卿:“……”
……
司光南的出现,给司悦带来了极大的不安,以至于在接下来拍戏的时候,她竟然出现了连续NG的情况。
杜缺饶是心里再忌惮席成,也终是忍不住黑了脸,“司、司悦,你怎么回事?!”
司悦脸色有些白,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近拍的这几场戏和五年前有些事重叠在了一起,她不免想起那时候的自己和司光南。
彼时的他还没有背叛司家,对她亦如亲妹妹一般,别说外人了,就连司天明吼她一句,司光南都会立刻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她出国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得那么可怕?
经纪人带着她去外面透了口气,顺道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和席总闹别扭了?”
司悦摇头。
“我想也是不可能闹别扭的。”经纪人笑着说道,眼里满是羡慕。
自打陈康那事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司悦是不能得罪的。
可最近不知怎么的,席成突然天天亲自接送司悦,以至于两人时常上热搜。
秀恩爱也要有个度,难不成真要屠尽云城单身狗?
不过席成对她这般宠爱,自然是不会她闹别扭了。
经纪人甚至觉得,哪怕司悦现在要风要雨、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席成也会让她如愿。
司悦不知道该怎么说,隐约觉得席成的这份宠爱背后裹着一场腥风血雨。
司光南自那天过后没有再出现,这不符合司光南做事的风格,于是她让顾泩暗地里去查了一下。
她认识的那些人,顾泩都认识,甚至更熟,让顾泩去问,方便些。
司光南那边果然出事了,这两年积攒在手里的势力,被人削去了三分之一。
并且,只用了三天。
顾泩小时候是在帮派里混大的,对于道上的事比司悦还清楚,她说:“小悦,我觉得这事……是席成做的。”
“席家不沾黑道。”
“席家不沾,不代表席成不沾。”收了先前的委婉,顾泩笃定道。
司悦突然无言,还有点慌。
她不想席成为了自己和司光南为敌,那个疯子什么都做的出来,席成会有危险的。
还有,道上的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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