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气炸了，甩下林静边就要去找席成和秦清，面前却突然出现一道靓丽的身影。
是陈沐。
刚才她和席成进场的时候，沈知归隔着人群遥遥地对他俩举了举杯示意，那时陈沐就站在他边上。
司悦这会儿心里不太高兴，但对旁人还是客客气气的，问道：“陈小姐找我有事？”
陈沐对她一笑，“司小姐是要找席总吧？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他们？
司悦转头看了眼场内，果然沈知归也不见了。
她对陈沐点点头，“那麻烦陈小姐带路了。”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身后忽然起了骚动。
回头看去，原来是有个人发病跌在了地上。
见她愣着不动，陈沐微微蹙眉，不解地问她：“司小姐认识方老爷子？”
司悦摇头说不认识，她只是觉得那个老人一直在盯着自己，还有他无力却倔强地要抬起来的那只手，指着的方向，也是自己这边。
不过眼下找席成要紧，她没多管闲事，和陈沐快速地离开了会场。
……
沈知堰是清楚自己大哥的本事的，这两年也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来，他没有要上位的心。
甚至，他还隐约地察觉到，大哥似是要扶自己上位！
他本来也没想争，当个衣食无忧的花花公子，混吃等死什么的，也很快活。
可沈知远那个人心胸太窄，不信他不争，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更过分的是，怕林家成为他的后援，居然还要动林家！
沈知堰是个自己能吃亏，但自己的人不能吃亏的主，于是乎，被惹毛了的沈家三公子加入了这场夺权大战。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外援和自己的大哥竟然是老相识！
看他满脸的恼怒，沈知归笑道：“怎么？气大哥瞒着你？”
“不是。”沈知堰盯着席成，不免就想起了昨晚的事，越想就越是不爽。
昨晚动静那么大，沈知归自然也得知了消息。
四方城里是不会也不敢有人敢动沈家的人的，纵使兄弟相争，也必须遵守老爷子立下的规矩：绝不伤手足。
所以，才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林静边的身上，想要拿她威胁沈知堰退出这场争夺战。
只是他们没想到，沈知堰会那么在乎林静边，居然为了她不惜当街开枪！
沈知归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又抬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道：“与人合作讲究实力相当，你和这只老狐狸的实力差得远了，往后还要靠他呢，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沈知堰：“……”
沈知归又道：“你去看看你老婆吧。”
能为了林静边当街开枪，恐怕不仅仅是上心，是真的动心了。
“怎么？你的会上还有人敢闹事？”沈知堰有些诧异地问。
沈知归摆摆手，“不是怕有人闹事，是怕有人勾搭你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婆什么性子。”
软包子一个，对谁都不会拒绝。
想及此，沈家三公子没再多留，黑着脸就转身走了。
他知道大哥把他叫进来，也就是让他知道一下大哥和席成的关系，也是让席成多帮帮他的意思。
见过面了，那便了了。
回到会场，果然看到林静边身边围了好几个小年轻。
以前他也带着林静边去参加过宴会，那时他自己忙着应付美女，从不会管她，所以也就不知道，原来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这般受欢迎。
沈家三公子不高兴了，大步走了过来。
林静边正要答应方家少爷的跳舞邀请，可刚抬起来的手，就被后头突然伸出来的手‘啪’地一下给打掉了。
她痛得轻呼了一声，一扭头就对上了沈知堰黑沉沉的脸。
“你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以前她也和别人跳过舞，也没见他生气啊。
沈家三公子不理她，眯着眼盯着方家少爷瞧，语气不屑地问：“方少爷是瞎了吗？不知道她是谁？”
方家少爷也是出了名的臭脾气，在场这么多人，被下了面子肯定是忍不下这口气的，回讽道：“我就是没瞎才知道沈三公子有多风流，怎的？你可以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我邀请你老婆跳个舞不可以？我们规规矩矩，又没有逾越分寸。”
这话说得太冠冕堂皇了，还连带着揭人短处。
沈知堰忽地伸手把林静边往自己身后一拉，另一只手握拳就朝着方家公子脸上挥了过去。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有下人匆匆忙忙地赶去给沈知归报信。
“这臭小子！”沈知归低咒了一声。
别人不敢砸他场子，亲弟弟来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席成一脸的一言难尽，大有‘你弟弟不成气候’的意思。
沈知归嗤笑一声，也不和他说什么，转头就去会场了。
……
陈沐带着司悦找了好几个房间没找到人，司悦不禁怀疑了起来，“陈小姐，你真的是带我来找席总的吗？”
“是啊。”陈沐一边应一边回头，看她神情古怪，愣怔了两秒后反应了过来，“我真没骗你，不过你家席总是个什么性子你也知道，沈家大公子也是心思深沉的人。”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也被沈知归给忽悠了。
可能原先沈知归和席成要单独私聊的地方的确是这里，但临时改变了主意。
正巧看到有人匆匆朝会场跑去，陈沐便把人拉住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三少爷和方家少爷打起来了！”
“沈知堰和方是非？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三少奶奶！”
陈沐诧异了，这沈家三少奶奶……可是全城皆知的软包子，她还敢给沈家三少爷戴绿帽？
司悦也不相信，就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林静边那个人胆子小，沈知堰和人打起来了肯定就顾不上她了，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刚回了会场，还没来得及上前呢，司悦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司光南！
她立刻停下了脚步，神情也冷了下来。
她和司光南的事，陈沐是不清楚的，只觉得她这会儿反应奇怪。
正要开口，司悦忽然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她看到司光南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然而，走了几步后，司光南的脚步缓缓地停了下来，只是沉着脸盯着她身后。
有熟悉的气场包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司悦的后背就贴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温暖又安心。
她不回头也能从气味认定，来人一定是席成。
果然，头顶落下了他的声音：“怎么？你也要和他叙叙旧？”
这人……
司悦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分明是他先和前女友叙旧，又撇下了自己，怎么现在反倒怪起她来了？
自己做什么了吗？看到司光南不是马上就后退了吗？
司悦回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故意问：“前女友呢？叙完旧了？”
“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席成似是懒得提起秦清，揽了她的腰往打架那里走去，又问她：“你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
“不是啊，我怕林静边出事。”
“你当这是哪里？谁的地盘？沈知堰自己不作妖，她就不会有事。”
沈知归就在他们边上呢，当着人大哥的面这么吐槽他弟弟，真的好吗？
司悦连忙冲着沈知归抱歉地笑笑，席成却一脸无所谓。
包围圈里的两人正打得不可开交，沈知归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然后，众人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沈知堰和方是非就躺在了地上。
沈家大公子拍了拍手，叫来手下把两个人都给拖走了。
他对又众人说：“小孩子不懂事，打扰各位了，还请多包涵。”
现场一片鸦雀无声，显然是被刚才这一幕惊呆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沈知归是如何出招的，但在转瞬间就把沈知堰和方是非都打趴下了。
他既不偏袒自己的弟弟，也没有给外人长志气，甚至这样的场面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间打闹，他都不当一回事。
四方城曾有传言，说沈家老爷子有意把位子传给沈家大公子，但沈家大公子不愿坐那个位子。
大家对这样的传言自然是都不相信的，谁会舍得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呢？
可眼下，众人不禁纷纷在心底嘀咕：沈家的这位大公子，当真深不可测。
司悦也惊呆了，靠在席成的胸前小小声地问：“他和你谁厉害啊？”
“我厉害。”
司悦怀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想着就算是真的，你也好谦虚一下的吧？
席成哼笑，“我不喜欢撒谎。”
“……”
不过沈知堰这么一闹、沈知归这么一出手也是好的，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再随便动什么心思了。
沈知远今天带司光南来宴会，目的就是想让他多结交四方城的权贵。
但刚才沈知归是和席成一起进来的，席成看司光南的眼神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敌意，四方城的权贵还有几个敢和司光南结交？
……
这一天天的实在是太新鲜刺激了，要不是惦记着自己的戏份还有一丢丢没拍完，司悦甚至还想在四方城再玩上个十天半月的。
“那就再玩几天。”某个有读心术的人如是道。
司悦喜上眉梢，转瞬又垮下脸来，叹着气说：“可你也要工作啊，总不能一直陪我游山玩水。”
席成捏了捏她的脸，眼里满是宠溺：“多玩一两天没事。”
他都这么说了，司悦顺势就上杆了，“好啊！那就再玩两天，两天后我们回云城！”
席成：“……”
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陈词：老板，您还记得自己有个公司吗？
过了会儿，沈知归和陈沐来了，还带了一个人来。
“这是我安排在老二那边的人，昨晚看到你和司小姐之后说想起了一些事，可能你有兴趣。”
席成瞥了那人一眼，昨晚一直跟在沈知远的身边，比司光南还要更近一些，看样子是沈知远的亲信。
“在自己亲弟弟身边安插眼线，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他讽刺沈知归。
沈知归好脾气地笑了笑，双手一摊说：“也不知道是谁拿自己的亲表弟去试探情敌的实力，好像更不要脸吧？”
席成：“……”
算了，在他的地盘上，怎么也得让他三分。
沈知归带来的人叫小四，小四说昨天在宴会上看到司悦觉得眼熟，又见他和司光南好像不大对付，晚上就回了沈知归那边问了情况，知道他和沈知归是朋友，怕司光南会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特意来提醒。
同时，他还说了两件五年前的事。
五年前，司光南来过四方城两次，第一次是来买人。
四方城这边的帮派势力十分散乱，三个五个就敢自成一帮，为了保命亦或者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渐渐地，就衍生出了一种特殊的生意——
外面的人，会来四方城买人，四方城里被买去的人，会为买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此后永不出现。
因为都是见不得光的秘密交易，很多人用的都是假名，事后去了别的城市亦或者死了，根本没人知道。
小四说司光南的那笔生意是由他经手的，当时只想赚个差价，所以也没多管司光南到底买了人去干嘛。
第二次来，司光南是来借人的，他手里有一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的，但他带着那封信到了四方城的方家，方家老爷子一句话不多问，立刻就借了司光南一大批人。
小四之所以会觉得司悦眼熟，并不是因为司悦是明星，而是五年前司光南第一次来买人的时候，掏出钱包付钱，他在那个钱包里看到过司悦的照片。
听到这里，席成的脸色已经有些风雨欲来了。
沈知归轻咳了一声，说道：“当时动静挺大的，我也听说过。”
四方城出去那么大一批人，沈家自然有所察觉。
可沈家和方家是世交，方家借出去的人又不是要对付沈家，他们自然也不会多问。
然，仔细一想，云城那边五年前可出了不少事，司家也是在那之后一路走下坡，最后没落。
司光南这次能和沈知远搭上，还是小四给牵的线。
沈知远想要有人帮他处理脏事，让小四去找这么一个人，刚好司光南也来找他，他顺势就让两人见面了。
“大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小四有些战战兢兢的。
因为他看着这位席先生，脸色很不好，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对他动手。
沈知归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又对席成说：“小四又不知道你和司光南的事，表面上他还是老二的人，做的这些也都无可厚非。”
席成轻笑一声，挑着眉，眼底深邃得辨不出喜怒，“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沈知归诧异地看他一眼，正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通情达理了，就听到他又说：“可我不是个讲道理的人。”
在场众人：“……”
沈知归摸了摸鼻子，起身牵了陈沐的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席成不语，笑得更加瘆人。
眼看沈知归的身影就要出了视线，他忽然幽幽地开口：“你要是不把人交给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带人来踏平你四方城。”
微顿后，他叹了口气，似是很苦恼：“你知道的，我有病，发作起来更不讲道理。”
沈知归：“……”
虽然知道他不会真的带人来，可这家伙做事太狠太绝，真把他惹急了，到时候肯定闹得四方城不得安宁。
老爷子卧病在床，两个弟弟正在争权，到时候平息的担子肯定落在自己头上，又要头痛好一阵。
沈知归试图和他讲一讲最后的道理：“小四好不容易才成了老二的亲信，再换个人，又要好几年，你别折腾我。”
“你现在把人叫回来，我问完了若是心情好，说不定能给他留个全尸。”
小四说的那些事都很模糊，很多细节还需要再问。
但沈知归知道，五年前的事肯定和司家有关，席成对司悦又那么上心，他怕席成听着听着就火了会对小四动手，这才不敢让小四在这里多留。
可眼下若是不叫小四回来，怕是他自己都不得安宁了。
他那个二弟是不知道这位阎王真正的实力，才敢不知死活地去给司光南当外援。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斗得赢席成。
沈知归思索了一阵，忽然板起脸说：“你要问话可以，最好别动他，要不然我也跟你翻脸了。”
席成但笑不语，一脸‘我不怕你威胁’的样子。
这时，司悦站了起来，客客气气地对沈知归说：“沈大公子，你让小四回来，有些话我想问他，我保证问完了就让他回去，不会动他的。”
沈知归朝她身后看了眼。
司悦立刻补道：“也不让席成动他。”
刚才那句威胁席成的话，其实就是说给她听的，要的就是她的保证。
席成这人喜怒无常，做事全看心情，却唯独对这个女人百依百顺。
她不让席成动，席成就不会动。
沈知归这才点点头，转而把还在外面的小四叫了进来。
他和陈沐的确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
司悦脸色不太好，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小四，几次想要开口，又都一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的样子。
席成伸手把人拉到了自己怀里，一边把玩着她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司光南第一次来这里买人，是什么时间？”
小四仔细想了想，给了个日子。
那个时间点，司悦还没被谢家退婚，但也就是在那天之后，谢书亭劈腿的事就被她知道了。
当时，是司光南无意中透露给她的。
又或者说，司光南只是暗示了一句：某天看到谢书亭和一个女孩子一起从车上下来。
后面是司悦自己留了个心眼，然后真的发现了谢书亭劈腿。
她自是生气的，可那时候她正是巅峰，行程排得很满，每天都很累，想要睡个饱觉尚且困难，更别说是去找谢书亭当面对质吵架了。
再后来，就是谢书亭突然发了退婚声明，她便成了众矢之的。
席成又问了小四几个问题，问完后果然如刚才司悦承诺的一般，完好无损地将人放了回去。
司悦脑子里嗡嗡的，有很多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她甚至没听清席成后面问了小四什么。
她的手有些发凉，席成握在手心，帮她暖和了一阵才感觉到正常的温度。
“我……我有点乱。”司悦看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无助又困惑的自己，她声音很轻地说：“如果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我只能说，是我太蠢了。”
席成想过她会伤心、会愤怒，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怪起自己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那时候把他当哥哥，是除了我爸以外我最信任的人，我把什么都说给他听，他也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
不论现在，彼时的司光南，的确是最了解司悦的人。
“所以，我从没怀疑过他，我甚至……”
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
可仔细想想，当年的事真的有很多疑点。
谢书亭发布退婚声明的那一晚，自己原本是约了朋友打台球的，后面临时改变主意去喝酒，也只和他说过是在V6，记者又是从何得知？
当年谢家发生命案后，自己一个人去凶案现场，他为什么会那么快赶到，又为什么一句也没有多问？
“喜欢一个人，就是毁了她，毁了她的家吗？”司悦茫然地问。
席成紧紧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然而，不论他看得多仔细，却始终没有捕捉到任何一丝有关于她怀疑司光南是谢家命案凶手的神情。
席成心中似有浪潮翻涌，周身的气场变得冷冽骇人，沉声问：“是他杀了谢家的人吗？”
他想要从司悦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哪怕是怀疑也好，尽管他心里清楚凶手是个女人。
可司悦摇头，很肯定地说：“不是他。”
她让顾泩去查谢家出事的时候司光南在哪里，不是怀疑司光南是凶手，而是怀疑那晚扮鬼吓她的人就是司光南。
那晚司悦一个人在家，收到求救短信的时候想过要去谢家，但被吓了后就不敢再出门了。
而且当时她刚被退婚泼污水，对谢家的人心里有气，也有赌气的意思。
结合现在所知道的这一切，她觉得司光南阻拦自己去谢家救人的可能性更大了。
他要毁了自己，毁了司家，谢家的命案，恰好成了他最有力的支点，但他真的不是凶手。
席成的眼底有冷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涌上了杀气，抱着她的手忽然越收越紧，司悦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箍断了。
她咬牙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轻呼道：“席成，你怎么了？！”
怎么像是要发病一样？
司悦吓得一把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柔声哄着：“我没事的，那些都过去了，不会再伤到我了，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啊……”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心疼她才这样的。
席成因为极力克制，全身都有些僵，过了好半晌才终于稳定下来，眼底的杀气也一点一点散了去。
她认真地对自己说过：她不是凶手。
那么——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
要不然，她如何那么肯定司光南就不是凶手？
司悦被问得一怔，眼底竟有一丝心虚闪过，别开了视线呐呐地回：“我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他是凶手？”席成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继续追问。
司悦无言。
为什么不怀疑司光南是凶手？
因为，自己的确知道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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